第六十一章 残落樱花
白马看着灰原,心中不禁燃起一阵烈火,猛的将灰原推到了樱花树前,强行压制住灰原的双手,火热的双唇紧紧地贴了上去。他第一次攻击性地强迫她,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他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她。
灰原仿佛被白马的这个突然举动给吓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白马紧闭的双眼,感受着他双唇的温度,她紧咬的双齿也被渐渐地打开,两人的舌尖触碰到了一起。 雨下得更大了,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灰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白马的体温,听到了他的心跳,砰——砰——他每次心脏的跳动灰原都会感到一阵心疼,即使是在下雨,灰原也能清楚地看到白马眼角的泪珠,她的心也跟着被撕扯。她不知道现在是该用力推开他,还是让他继续这么吻着自己。 “不行!我这样做只会让他更伤心的。”灰原眼角的泪水更加肆意的留下来了,她不想他再痛苦下去。灰原的心仿佛是可以随时替换的,有时是肉做的,可有时却可以变成石头。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白马的控制,再一把将他推开了! “啊!”白马措不及防,被灰原这么用力一推,再加上雨天地滑,啪的就摔到了地上。 “探……”灰原本想去扶他,却又停住了脚步,肉做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石头,她静静地呆在了原地,用她纤细的手指仔细的擦拭起她的嘴唇。而这一幕却被刚刚摔倒正抬起头来的白马给看见了。 轰——
天边再现一道惊雷,两人的脸色在雷光的照耀下更加苍白。他看到的是她在抹去他在她唇边留下的痕迹,抹得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不到这冰冷刺骨的雨水,听不到这震天轰鸣的雷电,看不到她在自己的身前。身边只有黑暗和寒冷,就像死了一般…… 白马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又猛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好吧,那就分手吧……”呵,其实不对啊,她根本就没有属于过我,又怎么能说分手呢? 说完,白马连看都没有看灰原一眼,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灰原眼睁睁的看着白马离开,他身后拖着的那一滴滴雨水仿佛是他的血液,看得灰原触目心惊,擦拭嘴唇的手指也颓然落下,笑了笑,晕倒了…… 白马走出了松原宅,回想起灰原刚才说的话。 “好,我现在看着你了,你仔细听好了,我灰原哀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一直都当你是工藤的化身,所以才接近你的,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呵,满意了。”白马颓唐的笑着,笑着笑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表白的时候,灰原抱着自己叫工藤的情形,原来她早就告诉自己了,只是自己一直太贪恋这个梦了。
想到这儿,白马更加歇斯底里的笑起来:“这全都是梦!灰原哀——你的答案我满意了!满意了!哈哈哈哈——”白马笑得很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向着天空大叫一声,便不知往什么地方跑开了。 雨渐渐地停了下来,空气中沾着湿湿的泥土味,那满树的樱花已然所剩无几。 “呵,还真是场精彩的离别戏呢。”某一黑衣女子站在松原宅的屋顶上感叹的说着,收起了手中的雨伞,“唉,连老天的眼泪都快流光了,真是对苦命鸳鸯啊。” 说着,看了看后院正被松原翼抱着的灰原,眼里露出一丝杀气,但转眼又烟消云散了。看到松原将灰原抱进屋内后,黑衣女子轻松地跃下了屋顶,冷冷的笑了笑便朝着白马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月光重现,照在了黑衣女子的脸上,那张美丽动人的脸蛋,成熟而又妩媚,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更似那灵异的银白。而她,便是那个最恨灰原的人,组织的大小姐——Brandy。 灰原的房间内,松原有些匆匆忙忙的打电话找来了红子。 “天啊,哀,怎么会这样?”红子看到灰原那苍白的脸色和石头的衣衫,立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松原,“发生什么事了?哀怎么成这样了?” 松原从灰原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先暂时别问这么多了,哀从小身体就不好,她的体质很容易发烧,现在身上已经开始发热了,你快帮她把衣服换了,我去下面拿药。”
红子也不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包便迅速的替灰原换上了睡衣。
红子看着灰原烧得通红的脸,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白马的名字,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松原宅的客厅里。
“他们俩分手了吗?”红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松原浅浅的笑了笑:“对,你算出来的吗?真厉害。”
红子撇了眼后院残破不堪的樱花树:“爱情的象征的破碎了呢,看样子他们两个都很痛苦啊。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
松原点头,将刚才所见到的事情,听到的话语,都丝毫不漏的讲给红子听。红子听到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如当时听到Rum的事情一样的平静,完全意料之中。 冰冷的墙壁,腐臭的空气,周围压抑着死亡的气息。 “这儿……是哪儿?”白马睁开迷糊的双眼,环视着四周,“我怎么会在这儿?头……好痛……”白马感到自己的后脑传来一阵疼痛,又感觉脑中好像被灌了铅般沉重,而正在他刚想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时,却赫然发现,“我被绑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在确定自己的四肢和腰部都被某种金属环控制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后,白马开始思索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哟,你醒啦?”可时间没有再给白马这个思考的机会,Brandy便已经神出鬼没的走到了白马身旁,她的眼中充满了残忍和迫不及待。 “你是谁?”白马警惕的问道,因为,他注意到了她的一身黑衣,组织的人? Brandy挑挑眉,目光在白马身上停留了许久,手指缓缓的在白马的脸上滑动,赞许道:“还真是个美男子啊,如果你不是Sherry的男朋友,也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哦,不对,我记得,你们刚刚好像分手了,对吧?”Brandy眯着眼,满意的欣赏着白马那瞬间苍白的脸,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没错,在Brandy的提醒下,白马已经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也许会令他终生难忘的夜晚,他已经和灰原分手了。在那之后他便发疯的跑出了松原宅,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当他终于跑不动停下来的时候却突然被人击晕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看着白马那逐渐醒悟的表情,Brandy满意的笑了:“终于想起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抓来这儿?这里又是哪儿?”白马的理智苏醒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了,自己必须弄清楚现状再做打算。 “哦——在分手的打击下还能这么冷静啊,还真是无情呢。”Brandy添油加醋的说道,看着白马愈加难看的脸色,她心里很是痛快,“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Brandy,是Boss的女儿,Vermouth是我母亲,你们之前遇到的Rum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样回答应该很充分了吧。”Brandy耸耸肩。 白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实际上早就被Brandy的自我介绍吓得有些心里发怵。Rum是Boss的女儿,眼前这个也是Boss的女儿。前面那个就如此厉害,想必眼前这位也差不到哪儿去,要是这样的话,想要逃出去就难了。 “你在组织是干什么的,Brandy?”白马提醒着Brandy忘记介绍她的职业了。 Brandy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组织专门训练询问员,说好听点儿应该是这样。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专门来拷问那些被组织抓住的人,从他们的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而这里呢也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你工作的地方?”白马感到从心底漫出一股寒意,按照她刚才的说法,那这里岂不是…… 白马立刻再次向周围观察起来。 果然,在离白马不远处的一张铝皮包上的桌子上放有很多医用的白色托盘,上面放着大小不一性格各异的道具——手术刀、锯子、电钻、锤子……在那些刑具上,白马甚至还看见了之前被折磨的犯人的血,已经变干变黑了。那在空气中的那股腥臭味不就是……白马又猜对了,他已经看到了在某个角落里的一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前两天死的,他身后的墙上还留下了他的血液…… 看到这个场景,白马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看着眼前的Brandy更是有种说不清的恶心感。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这里就是组织的囚房。我之前告诉你的Brandy确实是我的代号,不过组织里的人更喜欢叫我的却是这个名字——Bloody Mary。”Brandy的朱唇清晰有力的吐出最后的字眼。 看着她摄人心魂的双眼,听着她加重的音节,白马的心突然沉下去了。 血腥……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