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阴谋初现
入夜,凉风穿过茂盛的竹林,林音萧萧,,带起一阵一阵的竹海波浪,蔚为壮观。竹海深处,藏着一栋翠色竹林小屋,点点烛光,让这个竹林小屋显得更加的神秘了些。
竹林小屋的窗口前,站着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袍,束着银色发带,容颜绝色,气势非常的男子。男子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做响,衣带飘飞,仿若谪仙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吱呀”一声,小屋的竹门被人重重推开,一个灰色的人影踩着晚露进了来。
“来了?”站在窗前的男子转过身来,绝色的容颜上慢慢绽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冰寒,一点没有到达眼底。
“宇文墨,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人家都已经开始动手了。”灰衣男子看到宇文墨身边的矮桌上散发着缕缕热气的茶壶忍不住调侃道。
“叶知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坐吧,我也给你倒上一壶。”宇文墨嗤嗤一笑,衣袍潇洒地一甩,在一旁精致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叶知秋听到宇文墨这样说了,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在宇文墨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嗯,果然是好茶,茶香缭绕,味道甘甜清冽,嗯,是合适老夫胃口的茶。”叶知秋一杯茶下肚,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看的宇文墨忍不住嘴角一勾。
“这茶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找赵嬷嬷拿便是了。”宇文墨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你这里倒是闲暇的很,白府那里可是现在有麻烦事了。”叶知秋顺利拿到了好处,边喝着茶边开始道出自己得来的消息。
“什么麻烦事?”宇文墨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就说你的小东西会被人给盯上的吧,你还不信,人家莫凡的动作可迅猛了。这就就杀到人家白府上要求定亲了。”叶知秋这个时候也不忘挖苦一番宇文墨。
宇文墨的眉头轻轻一挑,没有接话,只是端起茶杯开始细细地品茗。
“喂,你怎么回事?你的小东西被人给看上了?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叶知秋一点都不放松地问道。神情充满了八卦的神色。一个茶碗从天而降稳稳得就要扣在叶知秋的脑袋上,要不是叶知秋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那个茶碗,此时的叶知秋一定会被茶汤泼了个满头,儒雅之气一定荡然无存。
”你是改了性别还是怎么着,竟比那些嬷嬷们还要话多。“宇文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袖口,说道。
叶知秋一点不恼怒,反而笑的一脸的开怀:“什么呀,为师这是关心你,你看你这大个人了,还是光棍一个,每逢佳节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为师于心不忍啊。”
“我的事情怎么好劳烦师傅您操心呢?师父您管好您自己个的事情就好了。”宇文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凤眸中隐隐闪着寒光:“你闲话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讲正事了?”
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叶知秋也就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我查到最近宇文青和莫凡走的很近,私下里两人曾经变装私会过,两人私会的第二天,莫凡就上白府求亲了。两件事不可能没有关联。”叶知秋抚着自己过肩的胡须说道。“宇文青这两年一直致力于和朝臣交好,只是圣上对皇子结交朝臣极为避讳,这两年来结交的大臣都是五品以下。这次这个莫凡是正二品的吏部侍郎,宇文青一定会下大心思的。”
“这些我也知道,这个莫凡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现在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宇文青,咱们也不要打草惊蛇,顺藤摸瓜就是了,叫暗部的人盯住,有什么风吹草动再来禀告。”宇文墨修长的如玉手指敲打着自己完美的鬓角说道。
“是。”叶知秋应下,脸色有一瞬的犹豫,这一瞬的犹豫并没有逃过宇文墨的眼睛。
“怎么了?还有事情?“宇文墨淡淡地问。
“有件事情不知道该讲不该讲,算了,我为了你的幸福还是说了吧。”叶知秋促狭地一笑:“你可知道,宇文青的侧妃力邀白忆昭到府上参加什么生辰宴会,你说,是个侧妃乖觉呢?还是背后有人想一见佳人呢?”
叶知秋的话才刚刚说完,一道强劲的掌风呼地就要朝着自己冲过来。叶知秋脚尖一点,轻轻松松地躲过掌风,一个跳跃就要往外头窜出去,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叶知秋迅速地消失在竹林小屋,只剩下一连串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我说徒弟,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明明对人家有意思,为什么死不承认?有花堪折须折枝,莫待无花空悲叹啊。”
“去,你个老头子,闲事管的这么厉害!”宇文墨恨恨地朝着门外叶知秋消失的方向淬了一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却总是浮现出海棠寿宴那一日白忆昭和宇文青单独呆在海棠林里的画面。心底忽的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憋闷与淡淡的怒意,忍不住握着拳头砸向了桌子,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影一,影二。”沉默了半天,宇文墨平下眉间起伏的情绪喊了一声。
“主子。”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两条黑影来,赫然出现在竹林小屋里:“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以后不用跟着本殿了,你们跟着白忆昭,有什么情况都要向我报告。”宇文墨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动着清冷的光芒,深不可测。
“是。”影一影二齐声应道,宇文墨朝他们两人摆摆手,两个人又像鬼魅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玄皇城,永乐宫,倚晴楼。
白忆昭手中拿着今日刚刚收到的家书,今日的家书比起上次的家书简短了几分,寥寥几句话就交代了事情,都是一些平常的话,只是让自己感觉不对劲的是,信中罗氏反复强调自己回到学堂一定要注意莫莹玉姐弟,不要与之深交。为什么会这样嘱咐呢?
白忆昭总感觉罗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然罗氏不会无缘无故要求自己不要与莫莹玉深交,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收到家书怎么不开心吗?”良辰给白忆昭倒上花茶,看到白忆昭眉头微紧小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事情,只是进了宫,父母难免会有些担心。”白忆昭不着痕迹地将别过话头,将手中的家书掩了掩,笑着应道。
“所以父母都是最担心子女的,小姐您还是快点给白将军他们回一封信吧,说您在宫中一切都好着呢。”良辰笑着将灯芯挑的更亮了一些,好让白忆昭看起来更舒服一点。
“对了,小姐,昨个三皇子侧妃瑜妃娘娘给您下了帖子,请您过去参加瑜妃娘娘的生辰呢,您可都打点好了?”良辰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又回过头问:“小姐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去请太后娘娘帮忙的。”
“对了,我差点就忘了。”白忆昭一拍额头,一幅抛到九霄云外的模样转而一脸犯难的样子:“我的礼物都还没有准备呢,我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也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礼物给瑜妃娘娘才好,这可怎么办才是?”
看到白忆昭颇为烦恼的样子,良辰笑着接过话头:“小姐,您要是信的过我的话,不然就让奴婢给您做主如何?待奴婢选好了礼物再让小姐您拍板怎么样?”
“真的吗?”白忆昭一脸惊喜地握住良辰的手:“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有良辰姑娘在一旁指点,我自己是放一百个心的了。良辰,真是谢谢你了。”
“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良辰的眼睛笑成弯月:“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哪里能让小姐这样谢,简直就是罪过了。”
白忆昭只是拉着良辰的手笑着,一派感激不尽的样子。良辰这么积极,那就让她去处理好了,自己正好懒地去想了。
只是,这个什么瑜妃娘娘的生辰宴会自己是绝对不能去的了,上次海棠寿宴上,自己喝醉了,虽然没有人告诉自己,但是自己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碰上了宇文青,还对着宇文青一通放狠话,想到这里白忆昭的心都会抖一下,谁知道自己和他说了什么,谁知道那个宇文青会不会怀恨在心,对自己放冷箭?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只是,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推掉这个生辰宴会呢?这可不简单啊,瑜妃虽然只是宇文青的一个侧妃,虽然没有非常深厚的家底,但却是比较受宠的,要不然宇文青也不会这样大摆筵席了,不能推的太过明显,理由也不能太勉强,怎么办才好呢?
待良辰退下了,白忆昭烦闷地将自己摔倒了软绵绵的床上,烦躁地捶打着床沿,自己不仅要想着怎么推掉那个侧妃的邀约,还要想办法联系到哥哥问问娘亲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好烦啊!原本以为重生以后自己的生活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岂料怎么这样?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白忆昭这样想着,又烦躁地床上滚了起来,踢起了腿来,屋里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白忆昭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一个跳跃站到了自己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