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在回家的飞机上，看着外面的云层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翻来覆去都是昨天凌骁然的爷爷跟我说的话。

当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又一次的相遇。

他说有些事，我应该知道。

他说他不想让以前的错延续下去。

他说请我原谅凌骁然。

我努力地调动着我全部的脑细胞，咀嚼着他所说的话。

真相，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真相，只有在曝光的时候才知道我承受不起。

原来莫沫，就是凌骁然的爷爷当年出轨的恶果。

二十年前，那只是一场意外。却导致了凌骁然爷爷***悲剧。

二十年后，当那个小女孩找上门来，却酿成了我和凌骁然的悲剧。

莫沫，二十岁。

当年她的妈妈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她，然后带着她嫁人。也许是她的养父为了面子或者怎样，在她的户口本上少写了三岁。

如果没有凌骁然的出现，如果她不喜欢凌骁然，那么事情就不会演变至此。

当她带着仇恨出现在亲生父亲面前，她说要么把事情告诉你刚刚和好的老婆，要么就让凌骁然离开叶裴。

她说她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我不知道凌骁然是一怎样的心情答应她的，可是我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奶奶，那个心脏不好的慈祥的老人。她才刚二十年的结，怎么能再让她难过呢。

我也知道他有多爱我。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酗酒，颓废，折磨自己，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

“怎么了？”

张毅的声音突然传来，毫无预兆。

我靠在他的肩上，说没事。然后眼泪止不住地流，打在他的衣服上，湿了一片。

原本要放下的，不是说了不再管了吗？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了？

张毅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轻的若有似无。

我抬眼望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国土。

是谁啊，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

我很想问他，真的很想。可是我不敢，我怕他真的会告诉我，告诉我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他对我好，只是像上次一样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我也想死在梦里面。就停留在它华丽的外表吧，那个骇人的真实，我承受不起。

“张毅。”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抬起头。

“嗯？”他收回了目光，眼睛看着我，却没有没有焦点。他也沉浸在梦里吧，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秘密梦境。

“你爱我吗？”

“嗯？嗯。”

我笑了，带着眼角残留的泪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

我想说，你这个回答言不由衷得一点都配不上你完美的演技。

我继续靠在他的肩上，不是因为累，不是想依靠，只是想给他回忆的机会。

那座记忆的城池，都是我们画地为牢地自我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