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会下围棋？那些专业术语的中文那么偏僻你都清楚。”

“小时候还在九州就学过，它曾经是我最好的伙伴。”

入门很容易，晓唯很快就下兴奋了。

“谁的棋死了谁自己擦。”她丢下一句豪言壮语。

“好。”子暮没有异议。

晓唯马上就看到了自己的悲催，他似乎丝毫没有要让她的意思，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不停地在擦自己画的五角星，然后把擦掉的线条补上，再画再擦。越战越勇，不知过了多久，晓唯终于没有力气了，瘫到椅子上不想再动。

“作为新手，你算很不错的。”子暮也放下笔。

“谢谢夸奖。”她睨他一眼，余光瞥到被窗帘挡了大半的玻璃墙，顿时跳了起来，忙抬头看墙上的钟，居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她居然在这里画了一天的五角星和格子！

“你饿了？”子暮笑着问她。

一说她就立刻感觉到了胃部的空虚，可不是吗，她只吃了顿早饭而已。

“走吧，出去吃饭。”他走近，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晓唯突然顿住，指了指那道书柜门，“你要不要先进去看看？我们下去会不会碰到……”

“不会。”他打断她。

“呃？”

“他们通常午饭之前会结束，然后出门。”

“通常？”晓唯再次被雷到，古怪地看他一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到一家小饭馆，子暮点了两碗牛肉面。

“你也喜欢吃牛肉面了？”晓唯问。

“好像味道是比意大利面要好一点。”

“当然，这可是经过几千年时间检验过的东西。”

晓唯虽然很饿，但还是慢慢地吃，跟子暮在一块吃饭她有阴影，他好像吃什么都是一副优雅的姿态，她的吃相虽然不难看，但跟他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补课的时候，他们午饭跟晚饭都在一起吃，她的承受能力早已锻炼出来，这才过了七八天，她又有些不适应了。

“你明天做什么？”子暮问。

“要跟同学去看老师。”晓唯说完后一怔，才想起来把今天的正事给忘了，忙掏出手机，一堆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赶快给舒小小拨过去。

“死唯唯，你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舒小小一通狂吼。

“对不起，我有点事耽误了，手机是震动没听到。”

“发生什么事了？”

“小事情，明天跟你说，你们礼物买了吗？”她还真不知如何形容这一天的奇遇，说她送泡菜时不小心欣赏了一段香艳的现场加视频

“买了，担心死我了，我正要打给你妈妈问呢，你这孩子太不省心了。”舒小小叹口气。

“你打给我妈妈了？”晓唯一惊。

“还没有，正打算打的，你就回电话了。”

“那就好，”晓唯松口气，“明天我去找你一起出发，先就这样。”

挂了电话，她看到对面的人小口小口地吃着面，似乎根本没听她刚才的电话。“那个，你是跟老师请假了还是怎么的？你有没有住学校的宿舍？”

“明天你们看完老师后给我打电话。”他抬头看她，说着祈使句。

“干嘛？”

“我要见你。”

“哦，”晓唯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跟语气，没有多想，“学校是不允许用手机的，我到时候直接去你们班上找你吧。”

他脸上泛起深深的笑意，不再说话。

晓唯回到家的时候季素秋正在打扫客厅，“吃过晚饭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吃过了，跟子——同学在外面吃的。”晓唯忙说。

“把泡菜送过去了吗？”

“送，了，”晓唯垂着眸子，真不想去回忆早上的事，“没有见到文岚姑姑，我把泡菜给管家了。”

“哦，”季素秋点点头，又叹口气，“现在子暮在学校念书，你姑姑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孤独，得叫她多来我们家走动走动。”

她忙着呢，哪有空来咱们家走动。晓唯这样想着，心里有点恨恨的，忍不住问季素秋：“妈，姑姑跟姑父的感情好吗？”

“应该挺好的吧，没听你叔叔说过有什么不好。怎么问这个？”

“没，我只是想到姑姑回国好几个月了，这样跟姑父分居两地，不会不方便么？”

“这倒不是大事，听你叔叔说他们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你姑姑打理秦家在花旗的生意，你姑父自己的事业也很忙，每对夫妻相处的方式不一样，这并不代表感情不好。”季素秋耐心地解释。

“哦。”

“对了，晓唯，”季素秋有些犹豫地开口，“之前跟子暮的相处还好吗？”

“挺好的呀。”

“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或说奇怪的话？”

“没有啊，怎么了？”晓唯皱着眉，又想到季素秋跟秦文烨那一次的争执，若不是那一次，她还真不知道母亲是排斥子暮的。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子暮现在念高三，学习的问题老师会教，你马上也要上学了，自己也会很忙，没事就不要再跟他多接触了。”季素秋眼神躲闪着。

“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晓唯很好奇，季素秋一直是善良的，从来没让她不要跟谁接触。

“没有，”季素秋低头擦着沙发，手臂大幅度地挥动着，“只是听你叔叔说明天是子暮的生日，不知道你姑姑会不会叫我们去吃饭，你明天不是有事吗？我就想说你别惦记这些事了。”

“哦，原来明天是他生日。”晓唯恍然。

“是啊，真巧，9月9号，刚好比你小七个月。”季素秋说得很不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