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唯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穿了千百个洞，疼得她生不如死。越哭声音越大，仿佛这是唯一让她知道自己还存在的方式。子暮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她报复性地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衣服上，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竟然让她在绝望中获得一点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晓唯才稍微平静下来，只剩时不时地轻轻抽泣。子暮俯在她耳边，宣告般地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晓唯抬头，离得远一点，人还被他圈着。

她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原来蓝眼睛也是会反射的，她想自己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微笑着：“以后，你绝不会有机会在我怀里因为其他男人哭泣。”

“啊？”晓唯没听明白，也没来得及思考，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胡乱抹了一把脸，跳开几步，“我要回家了。”说话的同时就已经转身跑了。

这一次，子暮没有追上去，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笑意越来越浓。

整个晚上，晓唯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白天发生的事，越想脑子就越不清楚，到最后她都不知道一切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她在做梦。然后耳边又响起了秦子暮的那些话，立刻打了个哆嗦，想到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她很是来气，他凭什么管她和赵行水的事，还自以为是地分析，丝毫情面都不留，从来没有人让她这么难堪。当面撕开她的伪装，窥探她的内心，让她又羞又怒。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明明很火大，却居然在他面前哭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伤心太生气，所以脑袋抽筋抽糊涂了，他说那些话，她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却不受控制地哭了，还在他怀里！

第二天，为了避免秦文烨和季素秋发现她的异样，她照常很早出门。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不自觉地走到了豪宇证券楼下，当她看到大楼前公司的标志时，昨天的一幕幕立刻重现。她逃也似的转身，跑出几条街后在心里直骂自己，怎么就走到那里去了呢？真是太没出息了。

到上午十点多，手机都没响，看来，秦子暮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得罪她了，正好他对补课的热心度本来就不高。又溜达了片刻，晓唯去了别致书店。

“秦大美女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阿琳一看见晓唯就笑嘻嘻地喊。

晓唯警惕地环视一下周围，还好没什么人。“小小呢？”

“你十天半月都不来，来了就知道找小小，秦晓唯，你太伤我心了。”阿琳怒视她。

“琳姐，”晓唯赶快过去搂住她的肩，“我这个暑假不是在给别人上课吗？没什么时间，我哪敢忘记你啊。是因为我和小小昨天不是把人家车给撞坏了吗？我来问问最后怎么样了。”

“什么车坏了？”又有两个店员听声迅速围了上来，晓唯看见她们疑惑和兴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原来舒小小并没告诉她们。

店里的这群姐妹八卦又多事，晓唯早就知道，此刻也敷衍不下去，就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当然省去了秦子暮的那段。

“晓唯你真是太不怕死了，那丫头这两个月以来都毁了多少辆车了，你居然还敢陪她去兜风？”一店员惊呼。

“没错，你们还往海边开，幸好没出事。老板都不知骂她多少回了，难怪她昨天回来一副作贼的样子，还没打烊就溜了。”另一人附和。

“别致叔不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阿琳摇头，“老板这几个月都忙着新店的事，小小就瞅准了这个空当才这么胡作非为。我说她今天一早干嘛呢，肯定是找她家泽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