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其实自己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晓唯望向季素秋，“妈，你是不是觉得子暮太贪玩，有点吊儿郎当，所以不想让我跟他接触？”

“我……”季素秋语塞。

秦文烨忙说：“晓唯，你是真心地要给子暮补课吗？不用顾虑我，如果你不想，真的不用勉强。”

“叔叔，不是的，我蛮喜欢上课的，虽然他嘴巴很毒，但人不坏，而且再过一个星期高中就开学了，我好歹也要送佛送到西。”

“那就好，晓唯，谢谢你。”

直到第二天，上午的课讲完了，晓唯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替秦子暮辩解，天地良心，“人不坏”，这绝对不是她的真实想法。最让她疑惑的是，季素秋竟然会因为秦家的人与秦文烨发生冲突，这在晓唯以往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母亲一直很懂得为人处事，尤其这些年与秦义忠的相处，不可谓滴水不漏，昨天的激动真是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了？魂飞魄散的表情。”

晓唯瞪他：“魂飞魄散形容惊恐和害怕，不形容发呆。”

“那你为什么发呆？”

“不为什么？”晓唯继续手上的演算，这些天，午饭之后，她都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在白板上演算数学题。她发现这块白板墙真是个好东西，写了擦，擦了写，很方便，而且在上面写字似乎会让人心情愉快。

落下最后一笔，她转身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人，“你见我过妈妈吗？”

“季素秋，舅妈？”

“是。”

“小时候见过一次，不太记得了。”

“也就是说你七岁出国以前见的？”

“对，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舅妈，秦文烨也不是你叔叔。”

晓唯点点头，不再讲话。

“为什么问这个？”他见她满脸沉思的表情。

“不为什么，”晓唯不想再说这话题，“对了，明天周六，像上次一样，我给你布置作业，后天来检查。”

“好。”他笑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笑？”

“微笑能使人感到亲切，不是吗？”

晓唯心里哆嗦一下，冷笑两声，转回身又开始做题，不再理他。

这一次，冉弘涛仍然不在家，三个女人的饭局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冉云深，今天不是你家行水哥的生日吗？你怎么不去找他，还过来吃饭。”冉清浅漫不经心地开口。

“浅浅，吃你的饭，别多嘴。”阎娜厉声道。

晓唯默默地扒饭，她当然知道赵行水的生日，七夕，因为日子特殊，所以赵行水一直过农历的生日。她已经在零点的时候就给赵行水发了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可是到早上起床后，她才收到他的回复，一句简单的谢谢，那么苍白，让她觉得全身无力。

“我又没说错，我是怕她忘记了，提醒她一下而已，指不定她心里还感激我呢。”冉清浅看着晓唯淡定的表情，很是不爽。

“浅浅，深深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阎娜瞪她，无声地使了几个眼色。

冉清浅并不买账，脸色一变就摔了筷子，“妈，我才是你女儿，为什么你每次都偏心她！你们每个人都站她那边！”

门被重重关上的时候，晓唯终于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冉清浅离去的方向，思忖着接下去要讲什么话。

阎娜先开口了：“深深，你别介意，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你不要跟她计较。”

“阿姨，没事的，我知道。”晓唯宽慰地笑笑。要是冉弘涛也在，冉清浅是绝对不可能当面讽刺她的，要是阎娜不在，她也不可能不还击。这样想着，晓唯有点心虚，她想冉弘涛和阎娜肯定清楚冉清浅和她在背后那剑拔弩张的掐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其实晓唯很羡慕冉清浅和阎娜的亲密，她就从来没在季素秋面前发过脾气，母女不是也应该时而会有摩擦吗？她和季素秋之间亲近却平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深深，行水这个暑假很少回家，听说他们公司挺忙的，其实你可以到公司去看看他。”

“好。”晓唯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