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回来了，本来今晚想叫他一起来的，结果不知道他到哪里疯去了，电话也不接。我前几天刚去把户口弄好，真是麻烦死了。”

“户口？什么户口？”秦义忠明显很吃惊。

“Charles的户口啊，我打算让他参加明年的高考，然后就在中国上大学。”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秦义忠眼睛一瞪，脸上的皱纹瞬间多了几条。

“多大个事儿啊，您不是忙吗？他爹地也同意让他留在中国，我现在跟您讲不也一样。”

“国籍都改了还是小事吗？你真是——”

“爸，”秦文烨适时打断父亲的怒气，“文岚又不是小孩子，他们夫妻俩既然这样决定，自有他们的考虑。您不是常念叨子暮吗，正好以后您想见就见，倒是一件好事。”

晓唯知道秦义忠是真的生气了，脸色很不好，似乎在压抑什么，半晌之后才说：“那你呢？你也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爸，谁听这话都会以为您不欢迎我呢，”秦文岚声音又软了几分，“放心，Charles的户口在哥哥那里，我的还在花旗呢，我不会长时间呆在国内，反正我也没事做，经常走动走动也没什么不好。”

原来这兄妹俩早就串通好了，晓唯在心里默默地摇头，看来季素秋也不知道，她偷偷瞄了一眼母亲，姿态和她一样，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不理会那三人的争论。

“砰”地一声，秦义忠几乎是摔了筷子，“我没功夫管你们，随便你们怎么样，都是些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情的时候自己先给我掂量掂量！”说完起身就要走，被教训的一对儿女居然也没留他，季素秋赶紧站起来，跟在老人身后出去，晓唯通过门缝看到秦义忠的秘书已经及时出现在门口，季素秋大概在说些安抚的话，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包厢里剩下三个姓秦的人，气氛有点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动筷子。晓唯很不明白秦义忠为什么会发火，改了国籍也不是多大个事啊，在中国上学也没什么不好，教育水平也没比花旗差太多吧。

“叔叔，爷爷他——”晓唯想找点话来说，她看出那对兄妹的表情都不太好。

“没事，老年人思想跟咱们不太一样，吃东西吧。”秦文烨对她笑笑。

晓唯点点头，每次跟秦义忠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觉得压抑，这次更夸张，还没开始吃居然就走人了。她此刻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只盼着能快点回去。哪知这个饭局的后半段话题她成了中心人物。

秦文岚很快恢复了微笑的表情，对晓唯说：“晓唯，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姑，您说。”晓唯一惊，难为她还记得这么面子的国语。

“你知道，Charles只在国内念到小学二年级就去了花旗，虽然后来他自己也常常回国，但没有再进过国内的学校。我也不知道让他直接念高三是否合适，你学习那么棒，听你叔叔和爷爷说你这个暑假在做老师，顺便也来给Charles做下家教补补课怎么样？”

晓唯被雷到了，真不知道这个“顺便”要如何说起呢？她并不想去接触秦文烨的亲戚，虽然这话有点不厚道，但她确实不想。

还没来得及回答，季素秋正好推门进来，秦文岚又对着她说，“嫂子，我正在跟晓唯说希望她去做Charles的家教呢，你觉得怎么样？”

“她行吗？不如找专业的老师好。”季素秋犹豫着答到。

“怎么不行，我看就同龄人好，方便交流，能教多少是多少，也不是非要到个什么程度。”

“晓唯，看你自己的时间，不行的话就算了。”秦文烨的话怎么都不像是在为晓唯考虑。

“哦，那好吧。只是我这十天还有课，如果现在就要开始的话只能是晚上，十天之后就可以在白天的。”她其实很想提议让那什么Charles到补课班去听课，不仅涵盖各个学科，而且从早到晚都有课程，多方便。

“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明天就开始吧，你到我们家去吃晚饭，上了课我给你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