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白衣少年
与此同时,王鳌发出的六只气鹊、谢亭枫发出的剑气全部击在了金鸡的背上,猩红的鸡血、金黄的鸡毛飘落了一地,四周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腥臭,即使远处的人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金鸡负痛,但是仍死死地咬住了童家后。童家后大吼一声,浑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这股力量乃是混合了他练武多年的内家真气以及修炼多年的周身灵气,比起一般武林人士的真气自是厉害多了,金鸡身子立即给震飞,不过它的厉嘴仍然狠狠咬在童家后身上,不过因为身子震动,咬的部位已经从面部转到了脖子。不过仍是死不放松,因此,此刻看起来非常滑稽,一个有点邋遢的老者,全身布满劲气,衣袖胀起,一只硕大的金鸡在空中飞舞,死命地拍打着翅膀,嘴却紧紧地咬在童家后的脖子上。
童家后面庞已经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嘴角也有鲜血渗出,要不是他修炼“金鸡升凤诀”多年,常年喝金鸡的鲜血,身上有金鸡血脉,此刻早就一命呜呼了。
王鳌、谢亭枫见他性命垂危,再次出手,不过王鳌的气鹊给金鸡发出的声波挡住,谢亭枫发出的剑气则给金鸡发出的金光挡住,双方一时坚持不下,而童家后则渐渐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远处苍铁真人、沈自许、成不勇、无痕子、楚大智纷纷赶来,大岱宗五大高手同时发出了六道强横的攻击,这声势是何等惊人,在场的任何人人,包括天下武林任何一人,只怕也接不下这五人同时联手的一击。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那金鸡咬住童家后的脖子,死命地吸收着童家后体内的鲜血,要知道童家后常年吸食金鸡血,金鸡自然是非常喜欢他身上的鲜血,在大量的鲜血吸收后,金鸡力量增长,发出了无数道金黄亮白的光芒,不但阻挡了王鳌、谢亭枫的攻击,也阻止了苍铁真人等人进攻。那些武功低微的弟子早就跑得远远的,不过仍有不少不幸的弟子给金光击中,惨叫一声,呜呼哀哉,一命归西。
童家后脸色越来越白,眼看就要断气。
霍地,本来趴在地上的王志翻身抱住了金鸡,金鸡擅长声波、金光攻击,翅膀坚硬如铁,牙齿爪子锋利如刀,可是此刻却什么也用不上,因为王志恰恰在它的攻击之外,但是金鸡力大,王志怎么用力也拉不开金鸡的嘴巴。
王志虽然恨师父,但毕竟师徒一场,不愿意他惨死在金鸡喙下,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金鸡的脖子。本来金鸡的皮肉和它的翅膀一样坚硬,王志根本咬不动的,可是方才谢亭枫一剑刺来,虽然给金光和声波挡住了大部分,可是剑尖刺到了金鸡的脖子,因为金鸡发动更猛烈的金光进攻谢亭枫本人,谢亭枫被迫撤剑自保,金鸡脖子上就留下了一个缺口。
王志一咬住金鸡脖子的伤口,金鸡体内腥臭的鲜血立即象泉涌一般进入了他的嘴中,一股强烈的腥臭几乎要把他连肠子都呕吐出来,可是他不能松口,一松口就再也没有机会奈何金鸡了。所以他忍着腥臭,一股股鲜血不断地从金鸡脖子中吸进了他的腹中,他只觉得丹田中升起了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自身的力气越来越大。
那金鸡身上的血液不断地流失,加上王鳌发出的气鹊也有几只缠上了它的身子,谢亭枫不停地用剑在骚扰它,同时苍铁真人的进攻也越来越近了,它咬着童家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童家后也加大了抵抗,它渐渐不支,本来还想用爪子抓童家后,但是抬起的一只脚很快就无力地放下。
谢亭枫瞄准机会,一声长啸,一剑刺出,正中金鸡脖子,恰好还是方才受伤的地方,金鸡哀鸣一声,比人头还大的头颅滚落下来,倒地毙命。
远处谢亭枫拥趸兴奋地大叫道:“谢亭枫杀死了鸡妖,谢亭枫武功天下第一!”
实际上这只十牙金鸡非常强大,十齿金鸡继续进阶,就变成金鸡王,可以呼唤、统领一个区域的金鸡群,实力恐怖无比。这只金鸡其实是王鳌、谢亭枫、王志、苍铁真人、沈自许、成不勇、无痕子、楚大智还有童家后合力杀死的,甚至后面的南拳王等人也给金鸡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杀死金鸡后,王鳌作为大夫,赶紧过去给童家后看伤,童家后方才翻着白眼,现在却神气活现的,连忙道:“王大夫,谢谢你,我不会死的,我是捉鸡的能手,怎么会死在金鸡口中?那不成了大笑话了吗?要不是孽徒忘了带捉鸡的工具,我等哪有这么狼狈?”本来他还想训斥王志,可是想到方才王志不要命地咬住金鸡脖子,自己才幸免于难,就不说了。
苍铁真人大声道:“诸位受惊了,这只鸡妖是金鸡岭上的金鸡,多年成了精,不想今日祸害我大岱宗。比武大会暂时取消,大呆宗弟子负责收取尸体,救治伤者,武林朋友们请到后山歇息,先在本宗歇息几日,有可能的话,比武大会再开。”他中气充沛,内力雄浑,将这句话一字一字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方才惨淡的气氛给他这雄浑的声音冲淡了不少。
童家后挣扎着起来,在王志的帮助下,收取鸡血,其余的人则清理武场。王鳌经过今天的几场比武,早已精疲力竭,当下先返回天真谷,高嘉元父女虽然看了那多精彩的比武,但是毕竟对武学无多大兴趣,早就要回眼泪镇,王鳌答应他们,明天启程,同时力邀王志回乡,虽然王志在家乡没有什么亲人,但毕竟在那长大,也愿意回去看看,不过要得到师父的允许。
王志因为死命保护师尊,童家后得到了十齿金鸡,心情舒畅,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王志的请求。
翌日,王鳌经过一夜休息,疲劳一扫而空,和王志、高嘉元备了四辆马车,启程回乡,现在他们是有钱人了,自然是一人一辆。王鳌昨日*比武,令大岱宗各门主赞叹不已,楚大智、苍铁真人、沈自许等人均亲自到天真谷拜望,但王鳌早去得远了。
马车行了没有多远,王鳌想起恩师牛郎的墓地葬在青州郊外,当下提议到途中绕道短松冈,王志自无不可,高嘉元父女造成惊弓之鸟,害怕出现土匪,不想去,但拗不过王鳌,只得去了。
不曾想高嘉元的担心真成了现实,还没到短松岗,路边的阔叶林中就窜出了几个手执钢刀的强盗,一个面目狰狞,为首的一个虬须大汉大喝道:“此路是……我……我……开,此树是我……我……开……”
王鳌听了捧腹,“这个结巴,哈哈,有意思。”
大汉身后的一个瘦子强盗提醒道:“老大,说错了,是此树是我栽。”
大汉瞪了那个小喽啰一眼,继续道:“拿钱来。”
虽然知道身后有两大高手,高嘉元还是有点发抖,躲在车上不敢下来。
王鳌王志自然不怕他们,照旧懒洋洋地坐在车上,不过车夫吓得不敢动。
大汉火了:“快下车,慢了的话,老子一刀砍过去,连人带车带马一刀两断!”
忽然后面又传来一声声马嘶,一个白衣少年骑着白马赶了过来。
那些强盗一个个兴奋起来:“哈哈,发财了,来了一个公子哥儿,铁定是有钱的,不象前面几个穷鬼。”白衣少年来到土匪面前,笑吟吟地道:“小爷有的是银子,不过也要你们有本事来取。”
王鳌一听,觉得这少年必定有两下子,当下掀起车帷,下车看热闹。
“呸,一个黑不溜秋的穷小子,还是这个小白脸有钱,老大,先抢小白脸!”那个瘦子喽啰唧唧歪歪地道。
王鳌随意地看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眼似朗星,鼻如悬胆,俊朗不凡,英气逼人,微笑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王鳌暗忖:这个少年功夫必然不弱,他在这里出现,说不定是哪一门派的高手来参加大岱宗的比武大会,可是我昨天怎么没有注意到此人?
只见那少年微笑道:“你们一齐上,我只出一只手,对付一人我只出一招,要是多一招,就算我输了。”
“什么?!你太狂妄了!”大汉大怒,要知道他们这些土匪敢在大岱宗附近剪径,武功很是高强,大岱宗乃是天下武学重地,这里人人好武,民风彪悍,没有真本事怎么敢在这里做强盗?
“一、二、三……七,我只出七招。”少年一手负背,一只手伸到空中,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芒,手指修长,大汉的手指是他的两倍也不止,看起来悬殊太大。
王鳌倚靠在车壁上,眯着眼睛,看着好戏,王志也出来了,只有高嘉元父女躲在车上。
“你疯……疯了!”那个结巴大汉眼露凶光,提着刀冲了上去,不过他并没有用刀,刀是倒提着的,他认为对付这个狂妄的小子根本用不着刀,本来这小子也值不得自己出手,可是这小子太狂妄了,自己不亲自教训他,难消心头之恨。
一拳轰出!
大汉没有用太多的力气,怕把这小子一下打死就不好玩了,要一拳打得这小子满地找牙,哭爹喊娘才过瘾。
那少年根本不看那一拳,手一伸,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抓住了大汉的喉咙。
“咔嚓!”一声脆响,大汉的喉咙已经给少年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