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责问
沈季嵋正想对上官卿月说话门口进来一个人,三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胡总管,直见他手拿一杆做工精致的拂尘,双手抱拳一边施着礼一边眯着眼笑着迈步进来说:“恭喜恭喜,上官姑娘,恭喜您被选上了,咱家可是向您来讨彩头来的。”
“什么?”上官卿月这一听没听懂,略略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吃惊的问:“公公的意思是,我被选上了?”
“是啊,虽说明日还有一场面试,但是照这样子看来,明日是必过无疑了,所以咱家就提前讨赏来了,上官姑娘,您以后可就是上官太医了。”胡总管在宫里什么没见过,别说上官卿月过了,就是她没过冲着南宫华的面子他也得来献个殷勤笼络人心,这是所有在宫里成功存货并高升的人的一贯作风。
虽然南宫华表面上看着被皇上冷落了,大不如在先皇身边时的地位,但是有眼光的老狐狸是能看到南宫华的未来的,当然得继续拍着马屁才行。
“上官……太医……大人,大人我有点开心,怎么办大人?”上官卿月口中默念几句“上官太医”转身拉住南宫华的双臂激动的有些无语伦次。
可是南宫华却是笑得很平淡,并没有上官卿月想象中那么替她高兴,这让上官卿月心里又存了一丝疑虑,南宫华果然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你本来资质就不错,又实践过,再加上那么多天的集训,能被选上是应当的。”南宫华仍是笑着,却笑得有点忧伤,有点无奈,仿佛,上官卿月这次被选上本就不是件只得高兴的事。
“大人?”上官卿月看见南宫华微微皱起的眉头,轻唤一声想问个明白,开了口说出的声音就被一边看着上官卿月被选上而急躁的喊起来的沈季嵋的声音盖过了。
“公公,公公,那我呢?我被选上没?”沈季嵋上前急切的问道,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太激动,头上的步摇摇得无比剧烈。
胡总管看着沈季嵋那一副急切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说:“当然也是过了的,白芷轩里的两位姑娘真是聪慧,都被选上了。以后再宫里可要照应小的一把才是。”胡总管微微弯腰像两位姑娘都做了揖又说了几句讨喜话拿了南宫华的赏钱后便眉开眼笑的出去了。
“哎呀,卿月太好了,我们竟然都能入选,实在是缘分,应该好好庆贺一把才是。”沈季嵋知道自己算是过了选拔,心里的焦虑完全放下了,兴奋地直呼上官卿月的名字再不顾先前的拘束了。
“你也别高兴太早,还有明天一试呢。”上官卿月因介意刚才南宫华的反应此时自己也黯淡下神色来,说话的语气也低沉了不少。一旁的南宫华看出了端倪连忙借由将上官卿月拉了出去。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明天的面试不会有太大变化,开心些为好。”南宫华低下头温声细语说道。
“我能被录取是大人已经安排好了的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廊上,行至湖边,上官卿月驻了足严肃的看着前面南宫华闲逸的背影问。
南宫华听了回过头,一脸淡淡笑意反问“怎么说?”
见南宫华还是那么“淡定”,上官卿月心里真是活了,宫外时就已经忍得够了,如今自己要进宫了,以后和南宫华见面机会不多了,这事就更加难以弄清楚。可是南宫华却还在这里和自己开玩笑装不知道,真是气死她了。
“当初是大人您让我来应选的,那好,就算为了自己,我天天那么努力的看书学医,可是您却变得不开心了。好不容易我通过考试,今天看到希望了,可是,我从您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应该有的笑意,这是为何?大人您告诉我这是为何?卿月快离开您了,以后更加没机会问清楚,请您今天就告诉我把。”
上官卿月越说越激动,这让南宫华听了心下更是刺痛万分,手里紧紧握了握拳头,仿佛要将指甲掐进肉里,想了想,还是强扯起一抹微笑伸手拍拍上官卿月的肩膀说:“傻丫头,看你急的,都跟我如此见外了?以后不许再这样称呼我‘大人’啊‘您’的了,怪寒心的。”
说着见上官卿月早已撅起嘴表示抗议了,连忙又对上官卿月摇着双手说:“真没有帮你安排,你能被选中是你自己的本事,真的。只是……”南宫华抬起眼看见上官卿月那副询问的眼神立马收了视线看向别处,干笑一声说:“我只是担心你进宫后的生活罢了。宫里生活本就不太平,如今新皇登基,宫中大变,我自然是担心你在宫中的安慰了。虽然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我的势力毕竟是有限的,只能防些小人,倘若是位高权重者想刁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