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担忧还是霸道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为什么会渐渐有思想,有感觉,有头脑,会欢喜忧伤,能喜怒哀乐?为什么不能永远停驻在无忧无虑的童年?为什么不能永远守候在懵懂无知的少年?为什么不能一直在父母的怀中撒娇承欢?为什么要离开那个温暖的家,渐渐的羽翼丰满,渐渐的遇见他或她?然后,欣喜,爱恋,痛苦,徘徊,无奈?
成长的过程,原来如此痛苦,爱情的滋味,原来如此寂寥啊!
紫诺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想,原来,酒真不是个好东西,那么伤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嗜酒如命。
“静,你听好了,你是我的,不准你跟那个人在一起,我不会放开你的!”紫诺被一阵怒吼声惊得醒过来。她费力的睁开眼,透过垂落的纱帐看到静好那个脸园园的心脏病男孩对峙在屋子里,那男孩姓阳,这一段时间,小阳和那个瘦瘦的男孩总是交错着来找静,紫诺觉得,静的心一定都乱成一团麻了。
小阳不管不顾的抱着静,有些执拗的把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下次我看到他来找你,我踢死他。敢跟我抢老婆!”
静破涕而笑:“谁是你老婆!”
“你就是,我这辈子不管是多长多短我就认定你了,你就是我老婆,并且,我会好好的,一直爱护你下去!”
不知为什么,紫诺有点眼泛泪光了。她一直希望静能够答应阳。如此深情的一个人,不应该让他伤心的。
可静,一直在犹豫不决,她曾经对紫诺说:“论家境,论现实,我应该选择后面这个,他家比较条件好,嫁过去没有负担,而且他身体也好。按照所有现实女孩的想法,我应该抛下阳。可是,在情感上,我却是如此割舍不下。毕竟,我们风雨走过几年,毕竟,熟悉得如同亲人!”
是啊,在女孩的眼里,情感的比例总是占有多的部分,抛不开,丢不掉,舍不得!
“别闹了,我打饭去!”静睁脱阳的环抱,拿了盆去食堂了。
这时候,韩冰打了饭走了进来,掀开紫诺的纱帐说:“睡饱了吧?快起来吃饭哦。”紫诺闻到了油麦菜的香味,立刻觉得饥肠辘辘了,她翻身坐了起来,拿起牙刷脸盆出去洗脸了。
从公用水龙头那过来,紫诺看到了江纯迎面走来,许久不见,他有些胡子拉叉,脸色很憔悴,还很阴沉!见到紫诺,他赶过来把紫诺堵在门口:“昨晚玩得很开心?听说天心最近出了一个会唱歌的青春少女,大家一直要我去看看,想不到这个人就是我老婆。”
紫诺偏过头懒得理他,什么口气,来兴师问罪的?紫诺可不吃这一套!
“听说还有个姓王的小子跟我老婆走得很近?小王八蛋,信不信我哪天找人挑了他的脚筋!”
紫诺吃惊的回过头盯着江纯的脸,什么时候,他的语气变得这么江湖了?他每天都做些什么!都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啊?
那张熟悉的脸,她忽然觉得是如此陌生了。
江纯也许被紫诺盯得削弱了气焰,有些气急败坏的拧着紫诺的手:“你坦白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紫诺手中的牙刷脸盆杯子掉到了地上,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大好刺耳!地上有一些碎瓷,可紫诺怎么觉得碎的是她的心。
她气愤的甩开江纯的手,转头进门做在了床头,房间里的韩冰吓得睁大了眼,然后小心翼翼去门口捡掉落的牙刷杯子脸盆。
静和阳用孤疑的眼光,看着江纯脸黑得象炭的走了进来。
“怎么不说话?不敢回答?”江纯不依不饶的坐在紫诺身边“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打算离开我?”他的语气有些放软,也许是看在屋子里有人在。
“你不要动不动就扯那些好不好,江纯,我没有说过要离开你,但是,你给我一点自由好不好?我去那里只不过去唱歌的。”
“那里那里,你知道天心是什么地方吗?市里面三分之一的流子基本上晚上都去那里,那里不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去的地方,那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江纯气得脸又黑红交错了:“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那里的人有多复杂,象你这么单纯的随时都会被吞掉。”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傻好不好?我有那么白痴吗?”紫诺讨厌在他语气里把自己说得那么弱智。
“我也不喜欢别人把我的老婆说成一个欢场女子。他们说每天都有几个小混混围着你,我一想到他们会搂着你的腰跳舞,你会对他们笑,我就受不了,我的脸也没有地方放!”
“你混蛋,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是那种人吗?我根本不跳舞,只是有时候唱歌罢了。”
“唱歌,你知道那个谢辉是出名的色鬼吗?很多女孩子都跟他上过床。”
紫诺就奇怪了,他怎么好像对天心那么了解,还是,他为了吓唬紫诺故意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跟那些人,什么事都不会有,再说,你凭什么这样诋毁别人啊?谁告诉你天心的人都那么坏?我是个坏女孩吗?可别人嘴巴里还不是说得很龌龊。”
“你的意思你还是会去那地方混?”江纯的脸又阴沉得可怕。
“我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你没有资格阻拦我。”
“你!”江纯举起了手,紫诺高傲的昂起了头,看他的手敢不敢落下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们以后不去,不去好了。”韩冰赶紧过来解围,静和阳都走了过来,阳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的,我也是天心人,天心也有好人啊。”静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了。
韩冰把饭端过来,紫诺和江纯一人手里塞了一份,然后,又抓了个盆子去食堂了。
紫诺不语了,默默的吃饭,刚刚觉得香气四溢的油麦菜怎么一点都不香了。
江纯也不说话,沉闷的气氛让这个房子里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