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满天都是红色。

胸口传来的疼痛比不上脑海里回荡的震惊，以及内心的难以置信的痛苦。僵硬地低头看着刺入心口的刀刃，再缓缓地抬头，对上那双充斥着仇恨和决绝的眼神。

他明白，这一次是真正回不去了。

他闭上了眼，如同认命一般。他确实是做了甚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一下算是解脱吧。他在这时候，居然有了些许的放松的感觉，不用再去想统治神界，也不用去想杀掉谁。

刀进刀出，竟是这般简单。

对于她来说，杀掉自己，算是复仇还是还是枷锁。

其实比上自己，她或许更加可怜。

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点点的流失，自己应该是狼狈地躺在地上吧。尽管自己是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但是这种计算之外的死法还是让自己着实有些悲凉。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视线越来越黑，黑色越发的厚重，最后压得人喘不过气。

死。

脑海里突兀的闪过一袭红衣。

接着胸口像是被人用什么炙热的物体堵住了，血液也不再流出。突然袭来的炙热感，除了疼痛更像是救赎。

若说这死是无所感觉的，那么这疼痛便是生的希望。平时敬而远之的疼痛，此时竟然成了生的寄托。

还会痛。

他想苦笑一番，但是却连扯动肌肉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脑海里一片混沌，耳畔响起的熟悉的声音。

“欠了我这么多，就想像这样一死了之么。”

那声音像是带着恨，又带着决绝。

“不管要赌上什么，一定会救你回来。”

一句句话狠狠地刺进心里，像是火一般炙热。她一向是不会说好话的女子，哪怕是最深的关心也是掺杂着狠狠的语气。

“紫寒。”

那是嘶哑而脆弱的声音。

被叫到名字的女子身躯一震，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晋烨，这样脆弱的晋烨。

不是平时那个儒雅却暗藏野心的晋烨，也不是那个计谋成功后意气风发的晋烨。

此时的他躺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程度比起宣纸更甚。只需要在施加一点小小的法术，杀死他便如踩死蝼蚁般简单。

墨紫寒有些许后怕，自己若是没来，他或许死在这空间里都无人所知。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还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无法想象，他要是死了，会怎么样。并不是那种天都塌陷了的悲痛，她是那种离开了谁都可以活下来的人。血统的强大让她舍弃了基本的脆弱，她是不允许脆弱的人。

甚至还会一步步爬到顶峰，成为玉帝。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但是若是他死了，她绝不会爱别人。

更不会再如此的相信一个人，也不会再如此处心积虑的对那个人好。

宛如未亡人。

“看这是我的天地，我的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