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被喜欢还是单相思(一)
五只一族,一族五彩;若为流光,同赴生死。
---------------五彩斑斓
自从濮阳池出现,钟离墨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眼看着影儿同他说说笑笑,关系亲得不得了的样子,他几乎整天都绷着个脸,一脸肃穆。
这一次,夜川终于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问道:“少庄主,什么棘手的事儿,能让你愁眉不展成这幅模样?”
听到这话,钟离墨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描淡写道:“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哦,是吗?”夜川挑眉,他自是不信的,说实话他已经观察了自家少庄主老半天了,“少庄主前些日子不在流觞,也难怪不知道流觞最近除了训练,抓得最紧的,就是谈论少庄主您了。。。。。。。。。”夜川话里有话,并不说破。
“我?说我什么?”钟离墨问得不以为然。
“少庄主似乎。。。。。。。。。喜欢月下赏弦。。。。。。。。。”夜川说的极为含蓄,笑得极为贼样。
钟离墨也哂笑了一下,并不说话。
“前几日阿娰给您收拾房间时,她在您屋内发现了一幅丹青,据说是您所绘,您是。。。。。。。。。才挂上的吧?”夜川的一双凤眼几乎快要飞舞起来,见他还不言语,继而立马又哀怨道,“唉,真是可怜了四个堂和钟情于你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说要是让萋萋姑娘和月姑娘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人知道,而最该知道的人却一无所知。夜川,流觞最近就这么闲吗?”钟离墨不想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少庄主,那姑娘是谁?住在哪儿?”夜川准备好了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后就要杀要剐慷慨赴义,自然无视那双危险的黑眸。
钟离墨一记横眼,又换来一张犯贱般的笑脸。
“看来你还是真闲了。。。。。。。。。”他道。
“我很忙我很忙,只是。。。。。。。。。难道那姑娘不喜欢少庄主?还是您单方面喜欢她?”夜川邹起眉头,很认真在思索分析着,就好似这是一桩天大的事一般。
“天才夜大神医,你还真是白痴的可以啊。。。。。。。。。”二人抬头,只见房梁上旋下一个身影来。
“越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来人脚刚沾地,夜川便给了他个当头棒喝。
“真亏你好意思问,还自诩天才呢,不被喜欢和单相思,不是一样吗?”越笺坐下,喝了口茶。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钟离墨此时头大,这二人从第一天认识开始,便一直不对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的战火是愈演愈烈,就差一步飞跃到白热化了。
“诶,越兄此言差矣。所谓不被喜欢,有可能是单方面喜欢,更有可能是说了但被拒绝;而单方面热情,俗称暗恋。综上所述,此二者存在说与不说这天渊之别啊!”正了正衣襟,夜川说完也学着他的样子饮了口茶。
“懒得理你。”越笺没辙,只好白他一眼随他去了。
钟离墨拿他俩没辙,只好在一旁揉着眉心,不过刚才夜川那强词胡诌的一番话,确有一点,点醒了他,看来,是时候了。
“少庄主,”越笺正色道,他刚才与那夜疯子斗嘴,差点忘了正事,“上次之行,我已探得了焰引决的藏处,叶奕是个极为谨慎的人,狡兔三窟,这家伙。。。。。。。。。”
“越大木头,你是说。。。。。。。。。你搞不定?!”夜川开始满面正经,而最后一句,眼睛却分明有快乐的精光。
越笺本想回他一句,但在钟离墨的示意下,生生忍了回去。紧接着,就听钟离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叶奕仿造了焰引决?”
“是这样。”越笺看着少庄主说得认真。
大殿里的三人,此刻皆陷入了沉思。已经子初一刻,四下一片静寂,只有那两只近处的烛火还在大殿空气中摆个不停。
突然,钟离墨冷冷的声音说道:“叶奕狡猾,那我们不妨以退为进。据我所知,真的焰引决乃藏在一只流光五彩斑斓鸟腹中。斑斓虽都为五彩,但流光者却为世所罕见,此番,先寻斑斓,再找焰引决。”
殿内的另外二人点头,夜川轻叹一声:“也只好如此了。”
不多时,三人散去。夜川回他的第二堂继续他的风花雪月,现在第四堂已然恢复一新,他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越笺依旧再回梦柯城,很显然,寻鸟儿的事还是交给了他;至于钟离墨,他自有自己的打算。
钟离庄内一池荷花已开,白瓣绿叶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香。钟离墨回房时必经过这片池塘,他并非是个爱花之人,只是这沁人心脾的清幽之气,倒莫名地又让他想起了影儿。
回到屋,他换下了白日里的一身玄袍,正准备趁天还未亮再小睡片刻,却不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生生断了这得来不易的时刻。还未来得及去将门打开,房门便被蛮力闯开,诧异间,只见钟离家的二少庄主钟离羽精神抖擞地奔了进来。
“羽,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钟离墨对他这个弟弟,一向脾气甚佳,只是这一回。。。。。。。。。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是半夜,可哥你不是也还点着灯没睡吗。”钟离羽本就生得可爱,现下再配上一幅卖萌的表情,自是无敌了。身为哥哥的钟离墨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将要发生。。。。。。。。。
果不其然,还未等他开口,钟离羽便又扯着他道:“哥,我想进流觞,你让我到你的流觞吧。”
钟离墨一夜头大了两次,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下来,他问:“你进去做什么?”当好你的二少庄主便成。当然,后面这句他留在了心里。
“我啊,我想跟着你锻炼锻炼,顺便也展示展示我这十年学的功夫呗。”钟离羽笑呵呵地打着马虎眼,他可不会主动承认自愿进流觞是为了一天到晚每时每刻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哥的消息或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更不会说出这个办法是他央求父亲帮忙想出的,“哥你答应了吧。。。。。。。。。”
钟离墨一双锋利的眼上下打量着他,陷入了思索中。
“我保证不给你惹事。”钟离羽再加一把劲,势要一定争取进去。
眼前这个爱嬉皮笑脸,耍萌卖乖的白衣少年,突然一下子变得一本正经了,钟离墨终是揪着疑问的心答应了。
看他点头吭声,钟离羽极力保持镇定,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只敢偷偷伸手在背后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这可是他老哥决定他去留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你为何还没睡?”坐下,钟离墨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
“等你。”钟离羽也随他一道坐在椅子上。
“就为了说这件事?”他又问。
“是啊,爹说。。。。。。。。。啊,我是说按说这几日你就会回来。。。。。。。。。”钟离羽一个不留神,差点出了纰漏,“那我先回去了,哥你好好想想,给我安排在哪里好。。。。。。。。。”
一出门,钟离羽便在心中不淡定了:老爹啊老爹啊,真是好险,你果然是对的,跟哥哥说话,千万不能大意的!
一溜烟儿就跑得没了踪影,钟离墨看着再次被关上的门,自顾自地斟了杯凉茶。几步踱到窗边,月已渐稀西落,突然间想起,适才,他忘了对羽说,就算点着蜡烛,那也有可能是睡了,在这城中就有那么一个人,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