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柔儿,来了呀。”白忆昭笑笑,完全无视白柔脸上的愤怒与恨意,朝着雨槡雨葵两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雨槡雨葵面色担忧,不肯挪动脚步。刚才白柔疯了一样要冲进来,两个人拉都拉不住,她们两个要是退下了,白柔要是对小姐动起手来可怎么办?小姐要是伤到了哪里,她们两个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样想着,两个丫头都选择性地华丽丽地无视了白忆昭挥手的动作。白忆昭一阵好笑,想来这两个丫头是怕自己受伤才不肯出去的,这两个丫头真当自己是纸做的不成吗?不怕白柔她动手,就怕她不动手。
“你们两个,发什么呆,难道二小姐会对我做什么吗?无妨,你们先下去吧。“白忆昭朝着雨葵使了个眼色,雨葵寻思了一下,看到白忆昭眼中不容抗拒的坚定点了点头,拉着雨槡出去了,小心地带上了门。
“坐吧,我等你很久了。“白忆昭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又懒洋洋地在贵妃榻上塘了下去。看到白忆昭这样有恃无恐的样子,新仇旧恨一齐涌上白柔的心头。
白柔突地一脚将椅子踢翻在地朝着白忆昭厉声喊道:“白忆昭,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安躺着么?我今日可是被你害的死死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柔儿妹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很意外的。谁能料到你今天竟然去剽窃莫姐姐的诗作呢?”白忆昭故作讶异地从贵妃榻上起身,站在离白柔几步远的地方。
剽窃这两个字眼像毒针一样扎在白柔的心头,白柔的一双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那首海棠诗分明就是你设下圈套引诱我。”
“我设下什么圈套引诱你?”白忆昭冷冷地看着白柔:“这诗作是我给你的嘛?今日你在众人面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着这诗作是你所做吗?你不是自诩才华横溢,怎么今日你栽了跟头,倒想朝我耍威风了?”
“你莫要颠倒是非黑白,如果不是你让雨葵故意透露消息给采芹说今年的面审题意是海棠诗,故意将这份写好了的海棠诗遗漏在屋里,我又,又,又怎么会,”白柔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白柔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来这里的。
“你会怎么样?会不让采芹进我的屋子偷走我的诗笺吗?是不是?”白忆昭向着白柔走了过去,逼得白柔步步紧退:“你在胡说什么!”
“哈哈,我胡说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你根本以为这首海棠诗是我精心准备用来应付面审的,所以你才会剽窃这首海棠诗!就像你当初剽窃了我的第一份答案进了赤月书院一样!”白忆昭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嘲讽的颜色:“没错,是我故意让雨葵透露消息给采芹的,我知道你肯定也会去打探消息,肯定也会来探听一番我的动静!我故意让你看到那份海棠诗,也故意让你拿走那份诗笺,我以为你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动手,至少会收敛一点,”
这里毕竟是在外头比不得在家里头,有雯姨娘替你遮着掩者。” 白柔面色苍白如雪,昏暗的烛光下,白忆昭秀美的脸蛋变得阴暗妖娆,眼眸中闪动的光芒如精怪般鬼魅.
“想不到你居然一点都不怕,居然真的故技重施!你说假如你没有存了这些个龌龊的心思,我想害你,怎么害的了你,我不过是以眼还眼罢了,你也该受到一点惩罚了。”白忆昭面上嘲讽的笑容更甚,一把将白柔甩开,白柔软绵的身子晃了好几下才稳住了身形。
“你,你,你有没有把我当你妹妹来看,竟然这样歹毒的害我!”白柔气不过,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地质问道。
“妹妹?哼,可笑的很呢,你又何时有当我是姐姐了?”白忆昭噗嗤笑出声来:“我可没有忘记,前些日子是谁将我差点推下水,让我感染来了半月的风寒,是谁以前偷偷在我的饮食中散下我会过敏的药粉?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是姐姐,就要包容这个有些调皮的妹妹,现在想来,那个妹妹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姐姐,对吧,柔儿?”
白柔如遭雷击,白忆昭竟将这些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她不是一向混沌不理的嘛?要是她将这些事情告诉了爹爹,祖母,自己和雯姨娘在白府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又想到白忆昭今日施加到自己身上的羞辱,白柔胸中恨意更甚,看着白忆昭那张如海棠般美丽的脸庞,心中冲动的火焰越燃越旺,终于理智被冲动给压制住呢,白柔猛地抽出头上的银簪往白忆昭的胸口处扎了过去:“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什么都不管了,你不要怪我1”
白忆昭冷眼看着,原以为白柔不过顶多不过是肢体碰撞,自己也有办法对付她,没有想到白柔恨自己到如斯地步,一时间抽不开身,眼看着那闪着光亮的银簪就要刺到了自己的胸口,自己却无力逃脱。白忆昭放弃了抵抗,闭了眼睛,终究少算一步啊。
千钧一发之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咻地飞了进来,精准地打在白柔的手臂上,白柔吃痛,手臂脱力,银簪应声而落。白柔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白忆昭回过神来,就见到从窗外已经飞进一个蓝墨色的身影。仔细一瞧,不正是白日里让白忆昭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海扁一遭才解气的宇文墨?此刻宇文墨正抱着臂斜靠在窗棂边上,狭长凤眼微微眯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又见面了,白大小姐。”宇文墨蓝墨色的劲装下摆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颇有几分玉树临风好的味道。“不好意思,晚间吃多了出来消消食,意外地撞见了你们姐妹在这里密谈。”宇文墨耸了耸肩,神情非常自然,丝毫没有一点闯入女子香闺的窘迫感。
白忆昭华丽丽地选择无视了这个骚包世子,缓步踱到了白柔的身边。“你想干什么,啊!”白柔警惕地看着白忆昭,白忆昭动作飞快地按住她的右手,只用力一扭,白柔的右手臂就被扭折了,痛的白柔眼泪汪汪。
“你记住了,这是你自己不小心摔折的,不要让我再动手。”白忆昭蹲下身子凑近了白柔的脸,白柔只觉得一股骇人的冷意扑面而来,心中不自觉地害怕,咬着唇木木地点了头。
“你出去吧。”白忆昭用力扶起白柔将她甩出了屋外。竟然真的就如此恨自己了吗?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手下留情了呢?白忆昭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宇文墨在看到白忆昭精准狠地扭折了白柔的手臂的时候,凤眸中挑起一丝浓烈的光芒,小家伙的手段真狠啊。“白小姐,我还在这里。”看白忆昭大有将自己忽略的样子,宇文墨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该死,自己竟然将这个麻烦鬼忘记了,白忆昭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很显然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气定神闲地任由着白忆昭打量,甚至自己自发地坐到案几旁吃起了糕点来。
“世子,糕点好吃吗?”白忆昭盈盈笑着在宇文墨的对面落座。
“还不错,虽然用料平庸了些,好歹让人吃得下去。马马虎虎。”宇文墨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那世子吃完了就回去吧。天色晚了,忆昭没有精力再陪世子玩乐了。”白忆昭单手支者脸蛋眨巴者眼睛说道。
“我今天可什么都看到了哦。”宇文墨放下糕点与白忆昭对视,“世子看到了什么?难道世子不是只过来吃糕点吗?”白忆昭眨巴眼睛,晃着可爱的小脑袋装傻。宇文墨心中一动,感觉心跳微微有些加快,急忙沉下心来:“你就不怕我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宇文墨将一张俊脸凑到白忆昭的面前说道。
宇文墨离得白忆昭很近,他身上的淡淡倾注味道扑鼻而来,白忆昭本能地想往后退,又生生地忍住了,现在退了,岂不是代表自己输了?害怕了?
“你不会。”白忆昭面色一变,对着宇文墨甜甜一笑笃定地说道。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哦。”宇文墨又凑近了写,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依然纠缠在了一起。白忆昭呵呵一笑:“一命抵一命,世子若要,拿走便是了。”
宇文墨盯着白忆昭一眨也不眨的眼睛,哈哈大笑起来:“我要你的命有何用?这样吧,你答应替我做三件事,这样便抵消了如何?”
“可以,但是必须合乎礼法。”白忆昭没有反驳,既然欠了人家恩情,要还是很正常的。只要这个宇文墨不要说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可以。
宇文墨一笑,飞身从窗户如轻燕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回音久久荡在房内,白忆昭,这话是你说的,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眼的人,我可不敢保证。
“一个登徒子!”白 忆昭恨恨得边骂着边用力关上了窗户,他的意思不就是他的要求绝对不会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要求,一定是刁钻古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