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轩当然不知为何，这个人会发这么大的火，而她目前所能做的，就只有说三个字：“对不起。”当然了，这一切，早已被久等在门外的茂名看在了眼里。

不过，茂名并没有立刻走进办公室，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捣腾了一根含在嘴里，点起了火。静静等待重要的“词汇”。似乎是为了一些更加方便的走出困境吧。不过，茂名似乎是把这，当做是一种消遣。

“到现在为止，一共过去了多少时间？”

“一共过去了二十分钟。”

“……知道了。”竹中拿起了原本在刘明轩手上的一只文件夹，顿了顿，然后说道，“不要再给我提到这个名字，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下辈子都在这里。你给我听好了。”

“……是。”

就在她走出门的一刻，她愣住了。原来茂名一直在门外等着她。

“挺有威慑力的嘛。”

“你……都听到了？”

“不过，有一点，我是否要纠正一下呢？”

“什么？”

“你应该这样跟她讲‘我可以让你下辈子都在里面的房间里度日。’这样她才会害怕啊。”

“我是这么说的啊。”

“她好像挺笨的，应该听不懂吧。”

“或许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离开了那里。

“你见过这个吗？”

“这是什么？”

“真不知道？”

竹中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是什么也不知道。看样子竹中并不知道那个几号究竟是什么。女人也只是写了这么一个符号不像符号，字母不像字母的“字”。

“你上哪儿找来的？”

“里面的那个空壳啊。”

“就只有这些？”

“应该不止。不过我想，应该从那些附近的人入手吧。”

“如果不是呢？”

“那就只能离开这里了。”

“什么？”

“现在跟你讲这些，你可能还无法理解吧。以后等这阵风过去了，我会好好向你讲解。

“……好吧，先放你一马。”竹中停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一圈，说道，“你也挺不容易的嘛。”

“呵呵。”除了笑，还是，一脸的秘密。他究竟是谁啊。

“不过嘛，你也挺不容易的。”不容易么……呵呵，对于她来说，这就叫痛苦了吧。“或许吧。”自言自语了一句后，茂名独自走进了雨水之中。直至最后完全被雨水覆盖。

“终于回来啦。”桌角边的荀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踏进家门的时候，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了。有问题吗？”

“嗯。是哪些朋友啊？”

“我跟你提起过的。我们班的男……”

“我不记得我们班的男生之中有谁是有这种嗜好的吧。”

“什么？”茂名皱了皱眉，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想明白。

“安哥拉的特级香水。到现在还在你的身上散发着它独特的香味。是不是那位河谷家的那位大小姐带着您出去兜了一圈吧。”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

“河谷家的事情。”

“我也是刚知道。”

“少来了。”茂名走到她的身边，拿起桌角的一张报纸，接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往回数，已经有5个月，也就是快半年没有提及河谷家了。我一直很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阻止我去了解她，以及那个宗亲门族。是这样吗？荀宓小姐？”

“报纸上没有登出，难道怪我？您这思维可真是新奇啊。”

“算了吧。你是治安，现在又是卧底。没有灵通的消息，是不会让你来做这些事情的。这是警备队给新上任的警员上的第一课。既然如此，就得不同的从各个角度去摄取信息，久而久之，就练成了‘过目不忘’的功夫。既然如此，就不会去看那些小道消息遍布的报纸，而是会注重想当具有影响力的报纸。我说的没有错吧？”

“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说吧。”在经过一段空旷的时间之后，茂名突然这么问道。

“什么？”

“关于我的线人的问题。我想既然已经牵涉到了，我觉得还是挑明了好，你说呢？”

“我没听懂。”

“还要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你没有名字吗？”

“没有。”

“所以，我的线人也是你……对吗？”

“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不明白，她到底是谁。当时我刚从警校毕业。因为看起来比较嫩，所以被分配到了这里——也是我缠上噩梦的源头。”

“Go on .”

“我遇上了她。但是，我却没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比我更清楚这里的险恶。兰川已经没有救了。繁华、美丽、兴旺发达，这一切都是表面。腐败的气息早在三年前就弥漫在空中了，只是从来就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的利益而整顿，或者说，是改变它。”

“我的线人，她叫什么。”

“我不知道……”说着，她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中。似乎是在房间中一统乱翻之后，她从屋子里找出了一张纸头，递给茂名，“……我只知道，她给了我一张纸条，但是，我看不懂。”

“你说过，你是法语专业，和大和语专业的。你看得懂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吗？”

“看不懂。”

“……是吗。”

“还有问题吗？”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的？”茂名问道，“据我回忆，当初我问道你的名字，你却一脸得反感，我想知道原因。”

“你不会知道的，侦探先生。”

“是吗，治安小姐？那就请你说说，你的身世吧，我都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向你这样的娇弱的身体，怎么可能吃过苦头？”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苦头呢？”

荀撩起了衣角，指着右边的肋骨部位说道：“如果你也付出过这样的代价，你就会明白我自说什么了。”满含泪水的眼睛早已浸出她所有的痛苦。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变得愈加放肆，“就这样？”茂名抬起了右腿，架在桌子上，强忍着疼痛，卷起了裤腿，着实吓到了荀。

“你……不会也？”

“same here .”

“原来如此。”

“现在，可以说清楚一点了吧？”

“我想，我还是从三年前，我遇到她的那一天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