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灾,人祸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小姐!”牡丹刚从子桑唐氏那里出来,因为没和千舞说过,所以牡丹跑着回千舞所在的宅院,希望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千舞没有什么事。没想到却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脸呆滞的千舞,面前就是一滩玻璃碎渣,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喊,竟让千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玻璃渣毫不留情的扎进千舞的身体里。牡丹第一次看到千舞受这样的伤,千舞身体很好,除了几次不小心落水导致的发烧基本上没什么大病,而刀伤剑伤也都是无意中碰到的,对练都是点到即止,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而如此这般坐到碎玻璃渣上,那所受的皮肉之苦绝对不是一点两点。夏季衣衫穿的本来就不多,而丝绸的内衫与纱质的外衫根本就不堪一击,碎玻璃就这样嵌进了千舞的身上。牡丹扔下手中的布料,飞快的跑到千舞身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书房的门也打开了,刚才千舞摔碎玻璃茶具时子桑战就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太过在意,当听到牡丹的喊声时,他们就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了,所以赶紧跑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子桑战出来的时候,千舞正被牡丹拉起来,子桑战看着随着千舞衣服带起来的玻璃碎渣还有不断滴落的鲜血,倒吸了一口凉气,冲到千舞身边,避开千舞的伤口把她打横抱起,对着还是一脸呆滞的牡丹道:“快去叫疾医。”牡丹应了声快步跑开了。子桑战把千舞带回房间,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子桑唐氏的耳里,她匆匆迈着小布赶过来,看到千舞腿上的伤拿着手帕开始抽泣。子桑战是一个头两个大,把妻子拉到房门外交给子桑司他们几个安慰,自己又回到房里看千舞。
“爹爹,你说郭叔叔他…去…走了…是真的吗?”子桑战正焦急的等待着疾医,趴在床上的千舞突然问。子桑战在书房外看到千舞就基本猜得到刚才的话会被千舞听个全,可千舞问的如此突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爹爹,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千舞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在意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子桑战知道就算能瞒得了一时,等过几日郭黎敬也终究会发现这个秘密的。子桑战别开脸不想让千舞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只是嗓音中带着低落:“是,郭兄他,走了。”尽管千舞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不可能会听错,但当父亲亲口承认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钝痛了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千舞都察觉不到自己嗓音的颤抖,她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疾医及时赶来,让子桑战有了喘息的时间,乘着疾医给千舞包扎的时间小心的措着辞。关于这件事,他不想任何人受伤。等到疾医离开,子桑战吩咐了下人不能让人打扰以后才对着千舞缓缓开口:“郭家,几乎是惨遭灭门,所有郭家宅邸,全在一夜之间烧毁了。”千舞呆呆的问:“活下来的有谁?”子桑战还没回答,郭黎敬推门而入:“除了在子桑家的我,应该没别人了吧,子桑叔叔。”子桑战残忍的点了头,然后几乎是在吼站在一旁垂首的下人:“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我说过不能让人进来的!”尤其是郭黎敬。
下人第一次见子桑战这般暴怒,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郭黎敬出声道:“我要回家看看。”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子桑战转过头,众人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都红了,一生的好兄弟,如今却惨遭人灭门,还被人防火烧了家,他怎能不难过?大家都以为子桑战会拒绝郭黎敬的请求,可子桑战却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备好了马,和郭黎敬一同回到郭家宅邸。
郭黎敬站在郭家门前,双拳紧握,脸上的怒气有些吓人。大门上已经被官府的人贴上的封条,穿着官兵服的官兵正不停的往外搬运一具具烧焦的尸体。郭黎敬虽然也是穿越过来的人,可是对于郭家的情分可以说和亲手儿子没有一点差别,古代人虽然心眼多,但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当掌上明珠来宠的,郭父也是如此。在黎明他们这些特殊人所接触到的世界,亲情和粪土般不值得多看一眼,但在这里,郭黎敬着实感受到了什么是爱,在古代生活的这几年,郭黎敬已经把郭父当成亲生父亲,如今父亲被人杀害,他郭黎敬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