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转折
一日上官卿月情绪浮躁来到院里想看看白兰花,那属于她和穆云川的唯一的念想,谁知,那花也如人那般,早已凋零败落,只剩下些腐枝落叶,让人心酸至极。
上官卿月伸手捻起一片枯槁的叶子,想起先前与穆云川圆月下,白蕊前,满富惬意,相互述说体己话之事,一时激动,又红了眼,再接着便是一阵倚栏恸哭。
“你这又是何苦呢?医馆如今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跟我去南宫府暂住么?”正哭着,忽然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上官卿月抬头望去果然是南宫华。
只见他一身素色,衣袂随风飘扬。看似悠然自得,实则眉宇之间满是关切与担忧。那几日,他日日来医馆陪着上官卿月,一边帮她打点医馆剩下的杂事,一边劝说上官卿月去南宫府暂住,只是,上官卿月留恋这个满是回忆满是伤情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肯跟南宫华回去,南宫华也奈何不了她,便只能自己多跑几趟暗中安排些护卫看着她了。
上官卿月看是南宫华并不说话,扶着栏杆缓缓走到石桌前坐下,撇过头看着早无白兰花的花坛发呆。她心里清楚得很,知道南宫华这几日对她的好,也知道南宫华在自己身边设的护卫保全自己,虽是感动不已,到底是先前收到的打击比较大,就算心里有意想笑对南宫华也装不出来了。
“我今天不劝你那事,只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南宫华走到上官卿月对面一掀裙摆,也坐了下来,姿态风度翩翩,优雅不已。
上官卿月听南宫华今日是为另一件事来到,不免好奇心一起,抬了抬眉眼看向他等着他回答。
南宫华见上官卿月好歹有了些不同的反应,便开心一笑说:“今日我从宫里得知,下月太医院大整顿,皇上的意思是想换了一批年老的太医们让他们出宫颐养天年去,另外再张贴皇榜,昭告天下想从民间选出一批医术精湛的年轻医者进宫当差,男女不限。男的自然是常理当差,女的可以侍奉后宫妃嫔们,也少了些往日太医妃嫔之间的尴尬。”说着顿了顿看看对面上官卿月的反应。
果然上官卿月满眼兴奋之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华,希望他接着讲。南宫华看上官卿月这状态虽然意料之中,还是心下大喜一番,再也静坐不住,起身,走到栏杆前转身笑着对上官卿月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如此喜欢医术,眼下孤苦无依,又无生活来源,何不进宫去试一试,一举两得?”
“进宫……当御医?”上官卿月嘴里嘀咕一句,心里盘算起来。御医,自己的父亲薛明桂原本也是御医,因知道了宫里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导致全家被杀。自己得以苟活后却在医馆过起逍遥日子,早已将查明真相,复仇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满脑子只是与云川的儿女之情,整日浑浑噩噩,实在不该。这次如果得以进宫,一方面能学到更精湛的医术实现自己的愿望,另一方面,也能趁机调查薛家被害之事,岂不两全其美。
想着,上官卿月突然精神大作,起身,朝南宫华坚定的说了一句:“我去!”然后与南宫华相视而笑。
风起,吹乱了两人的发丝与裙摆,也吹动了秋日落下的枯叶,随风缥缥缈。一丝红枫枯叶在上官卿月头上落下,不知是唯美还是凄美,这一切,两人都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