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偶遇少年
已经动身数日了,还是没有芙蓉剑的确切消息,情报收集的人也是一筹莫展,我知道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要是这么容易就搜集到,那这把剑早就被抢走了,而这个任务也该有多无聊啊。这些日子一直是赶路,希望能快一些完成任务,现在看来,急不得,我急有什么用,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一定能找到的。
有些累了,吩咐车夫停下来休息后,一个人下车去转转,一路的颠簸让我浑身不舒服。没办法,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小店,可能是地方偏僻了些,小店的生意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冷冷清清的,房屋外表装饰破旧,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好在店外也摆开几张桌子,跟林中的自然气息融合,坐下喝上一壶茶感觉也算是不错的。
“有人吗?老板,上壶茶。”摸了一下桌子,稍有一层尘土,看来许久没人光顾了。
“好嘞。”不一会儿,老板将茶送上后,便转身回到店中。将茶杯凑近鼻前,顺着风向闻茶香,微淡些,也是,这么简陋的地方怎能要求太多。
“慢着。”心头一紧,这个香味有问题,本以为是茶香淡,迅速将茶杯拿离面前,取一块银锭悄悄的放进水里,果然,银锭慢慢变黑,从它变色的速度来看,水中的药力也不是很强,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林间店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出门不善,偏偏让我撞到黑店,不知是林间强盗,还是另一伙人,毕竟想得到芙蓉剑的人又不止我暗黑堡一个,我们有情报网,他们亦有。很想知道是谁要害我,又或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就干脆将计就计。
我假装将茶饮入,“咚”的一声,倒在茶桌边,一动也不动,屏住呼吸,寻常百姓看到我肯定以为我已命归西天,而懂武功的人若不是高手也很难看出来,我悄悄的握紧手中的配剑,等待屋里的人行动。
“倒了吗?”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倒了,我刚看到的,她把那茶全喝了,一滴都不剩。”
“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一个女人敢在林子里瞎转,还担心穿帮呢。”里面的人貌似出来了,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个。
“不知道有钱没有,别等了这么久白等了,我那的债还没还呢。”听声音应该是个草包,说话大冒粗气的,最好别过来,碰到我有你好看的。
“老三,别急,我看这女的长得还行,要是没钱的话去找红妈,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红妈?又是谁了?还有掌柜的?
“你想得到好,万一她性子倔,死在那怎么办?红妈肯定让咱吃不了偷着走的。”
“要不说你没脑子呢,看这女的这么弱,又是一个人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估计是哪家的大小姐离家出走呗,送到红妈那,红妈的方法那么多,我看她一个千金小姐能扛到多会。谁叫她跑哪不好,非要跑到这,又不巧遇到了咱们,唉,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你给我们的钱的,哈哈哈哈!”听了一会儿我大概知道红妈是从事哪行得了,你们几个倒把我的归宿想好了,可惜啊,本姑娘可不是千金小姐那么简单。
“姑娘,抱歉喽,到时候我抽空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不过估计你肯定不认识我喽,嘿嘿。”一个猥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听了半天我也明白了,就是几个市井流氓,看来没什么利用价值呢。
“锃~”我拔出剑直接刺中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我还以为是哪些高手呢,没想到是一些小罗罗。”这才有机会打量这几个人,加上倒在地上的那个也就三个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估计是为了生计沦为强盗的,而这间茶店的老板可能是被害了,又或者是没钱挣走了。
“老三,老三……”其中一个强盗伤心的冲向倒地的人,我将手中的剑翻转角度,反正留着你们也是害人,不如让我替百姓除害,以告慰被你们伤害过的灵魂。
“你,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中毒了吗?”身旁的刀疤脸紧紧将大汉拦住,这个倒不像大汉那样冲动。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就行了。”话没说完,我快速移动脚步,翻手劈下,没给他们任何的逃走机会,两个人就倒在血泊之中。从怀中拿出丝绢,将剑刃上的残血摸尽,重新将剑插入剑鞘。还想休息呢,唉,这样清静的地方却遇到这种事,真是扫兴。
“姑娘,好功夫啊。”刚要迈腿离开,就听见林中传来了一个男声。
我立马警觉起来,离我这么近我居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是谁?
“谁?”我停在空地中央,尽量远离茂密的树林,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不能小觑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隐身在林间,也不知道他与我是敌还是友,不能离树木太近,以防他从哪一面攻击过来。边想着边用手按紧腰间的配剑。
“诶,你别紧张啊,我不是敌人,最起码,今天我们不是敌人哦。”从林中传来树枝摇晃的“咯吱”声,一个人从树影中稳步走出来。
“锃~”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剑向他冲去,这样的人谁知道留下会怎样。
“唉呀,不是说了不是敌人的吗?你这人不按套路走啊。”少年匆忙躲闪我的攻击,有好几次我的剑险些刺到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今天不是敌人,那就以后是喽,你这种人当然不能留。”我出手越发狠了,虽然他现在只是躲闪,但我能看得出他每一次的躲闪都是看似匆忙实则从容,好像已经料中我会从哪个角度攻击。而且总觉得他的功力有所隐瞒,没有用多少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听声音还是年纪不大,总的来说这个人还是不能大意。
我用剑在他面前虚晃一枪,在他躲闪之际,忽用左手用力直打面门,他后翻躲过。趁他在空中弥留之时,起脚踢去,他反手挡住,被弹开数米。我变幻脚步追击过去,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用剑横扫而去,他顺势转身躲避,纵身跃到不远处的树枝上,我亦提气一跃而上,挥剑刺向他所躲避的树枝,只听林中不断的有树叶因为震动而响起的“沙沙”声。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了不是敌人,你还老袭击我。还有,下手怎么这么毒,以后谁敢娶你?”因为有树枝的阻挡,我们的行动都不向在平地上一样伸缩自如,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说不是敌人就能饶了你,不是敌人还躲在树后看戏,这让别人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必须赶紧把他逼到树下,这种长时间的交手对我来说不是件好事,时间越久破绽也就越容易暴露出来。
“有本事躲在一旁看戏,现在却不敢面对面的交手,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怕的往树上躲,传出去得让多少人笑话。”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下去要挨打的,再说,我跟你素不相识,不想一见面就动手,你若收了剑,我便下去。”他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能屈能伸?把你劈成两半,看你怎么伸?
从身边抓起一把树叶,气沉丹田,运气,将树叶朝着他所躲避的地方甩出去,用放暗器的手法将树叶发出去,每片树叶就是一把飞刀,练功时曾见过义父扔出的树叶能入木三分,归根结底还是施放者自身的功力与气场是否能协调一致,达到攻击的最大化。
树林里突然静了下来,被击中了?不可能,凭他的身手,这点小树叶根本不算危险。我将剑挡在身前,调整气息仔细用耳朵搜索着周围的异响,眼睛四处环视,全身进入警戒状态,这小子看来是认真起来了。看他刚才从容不迫的躲闪身法,不知道真动起手来是什么样的,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要把形势掌握在控制中,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铛”,一把扇子架在我的剑刃上,他果然开始攻击了。
“胆子倒不小,拿一把破扇子就敢出来跟我斗。”希望我的刺激能让他因为生气而手法混乱,然后就好说了。
“那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破扇子硬。”他到显得无所谓,提气跃到另一棵树上,笑着看我。
“看招。”他猛的蓄力从树枝上弹起,快速朝我袭来。我用剑格挡住扇子的攻击,左手来了个黑虎掏心,他用一只手轻松的将这一掌挡开,我又转身下蹲给他个扫堂腿,他一个后翻跳下,用手抓住树枝往旁边荡去,我岂能给他机会,甩出叶子,他快速反转手部动作,躲开树叶的攻击,腿上使力顺势下滑。我也从树上跃下,攻击。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彼此无法分出胜负。树林中不时的传来武器因相互碰撞而响起的“叮,铛”声。
一声长哨划过天际,把我从僵持中叫醒,糟了,出来太久,手下护卫来找了,要是让他们出现这不就是要暴露了吗?这次任务可不能因为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失败。我的愿望还没完成呢,怎么能让他破坏掉。我加重了出手力度,招招都是为了让他毙命,没有时间跟他浪费了。
他也发现了我出手的变化,扇子挡起来稍有些吃力了。我一步一步把他逼到树下,无路可逃。一剑刺去,暗想着结束了,你也不过如此。突然他把扇子高高的抛起,直面我刺出去的剑,没有任何动作。看来他认输了,早这样多好,浪费力气。
等等,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幕,只有一瞬间,我睥见他的嘴角向上弯,他笑了。糟了,难道中计了,连忙运气改变攻击方向,应该来得及。
“抓住了,哈哈,你输了。”
“什么?????”就在刚才我努力运气改变攻击方向时才发现我这回是真的中计了,就在我改变出手力度时他就发现我似乎开始着急,本来这一剑他是躲不过去了,可是,他还是想赌一把,给我来了一计。就趁我的攻击方向改变的一霎那,因为我的动作仓促,所以很容易看出破绽,要是一般人可能反应的很慢,但是他不是一般人,所以立马看出破绽并抓住机会。反手夺下我的剑,翻了个身,这回换成是我,被自己的剑逼在树下,暂时败下来。
“可以啊,给我来了个空城计。你就那么自信我会改变攻击吗?万一没变你就不在这了。”只能拖延时间,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实在没办法,等一会儿护卫们来了,量他也走不出去了,先让他嚣张一会儿。
“没那么自信,但是有那种感觉,所以赌一把,输了就算了,赢了的话还能抓住你。”他说的到时自信,真不知道是该用大智若愚形容他,还是说他天真的可怜。
“你是谁?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是个路人。”路人?这语气倒像是我们杀手经常说的,一切都是路过,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们要是为谁停留了,那就说明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人,没好事的。
“喏,你的剑,不错啊,剑下肯定有不少的亡魂了,一个女人,打打杀杀的,一点也不好,看看你刚才杀人,连眼都不眨,我觉得,生命是要被得到尊重的,而不是被消失的。”他居然把剑给我了,真是天真。生命,尊重?笑话,跑这给我讲道理来了。
“这个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命吧。”我反手将剑指向他,他倒是不躲,算了,今天不想杀人了,再说,我们不可能再见了吧。
“希望你真的只是个路人,好自为之。”收起剑,提气跃上树枝,甩下一把树叶,转移他的注意力,防止他跟上来。我得快点了,时间太久了,得发信号集合护卫,别在遇到什么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