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白马

“我不喜欢等待，却一直在等待”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同于这里女子的轻柔妩媚，一举一动都有着一股阳刚之气。五官秀挺，身形不似女子的娇小可爱，修长却略显纤瘦。穿的很单薄，皮肤谈不上白皙却也不黑，是那种很健康的颜色。长发未绾，齐齐垂在身后，一支桃木簪斜插发间，看起来简单却不失清雅。桌上放着一把银枪，左手拿着酒盅并未饮，只是看着再也不语。

“白马，你来了，这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时我给你备好美酒。”老板娘淡淡的一笑，可是我却看到她笑容里的无奈与心疼。

“谁知道呢，命运从来就不掌握在我手里，老天该收的时候就得交出去，不是吗？我真的累了，我没有心系天下的胸襟，杀洪荒四兽不是为了保卫国家，只是为了他。可是他一直不懂，罢了。”那名被唤作白马的女子仰头一口干了手中的酒，如玉的颈部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划过一道绝美的弧线，充斥着一份诡异的美感。

“月夜那样的男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做的够多了，不妨留意留意身边人，其实我看他到是不错，哈哈。”老板娘玉手一指，正对我眉心。我并未在意，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是谁？”那个名为白马的女子终于抬头看了我，眼神犀利却有充满探究之色。

“你不是夜郎城的人，你来此有何目的？不管你有何初衷，我要你记住，夜郎城的安宁绝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打破的。”

“我确实不是夜郎城的人，不过姑娘放心，我绝无恶意。”我看着她，举杯微微笑了笑，然后一饮而尽。

“好，我相信你，不过记住你今天说的，如果有一天你破坏了这里的安宁，我绝不留情”

“我只是一个写书人，只看世间故事，不理世俗恩怨，初来贵地，交个朋友吧。”

“你可知她是谁？我们夜郎城有名的女将军，杀洪荒四兽，就连夜郎王也是以宾礼相待。你这写书的倒也挺有意思。”老板娘笑吟吟地看着我打趣道。

“无妨，虚名而已。明年端阳如果我还有命活着回来，我们不醉不休。”

“姑娘美意，说书人只有却之不恭了。”

夜郎之行，着实有趣。扯了扯身上的褶皱，带着一身酒香，慢慢追赶渐行渐远的夕阳……

“月夜，为什么管我叫白马？”白马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来回磨搓着腰中的那壶酒。

“因为白马非马”唇角微启，刹那间天地似乎都失了颜色，天人之姿。如果再加上温若如兰的气质，那就堪称完美了。可是此人偏偏冷漠孤僻，任是让夜郎城一大片少女碎了一地芳心。

白马抬起头看着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尽管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她的影子，尽管他的双眸容不下世间万物，包括她。可是她只是想就这样看着，没有明天，没有以后，就这样就好。

“白马，你何须如此，男欢女爱不属于我们，莫要忘了你的使命，而我……”月夜再也不语，只是留下一声叹息声，回荡在白马耳中。

“我从没忘记过，不过我告诉你杀洪荒四兽不是为了保卫国家，而是为了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诛杀青龙吗？”

“青龙，四兽之首，法力极强。此去切莫大意，万事均要小心，我在此静候你归来。如果可以回来，我答应你就与你一同回仓牙，再也不回来了。”这是月夜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白马说话，即使白马和一般女子不同，说到底也是个妙龄少女，脸庞上出现了些许红晕。月夜第一次见到她的娇羞之态，心里不由的一颤。

“你说的可是真的？”由于兴奋，语气竟有些颤抖。

“当真，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喝腰中的那壶酒。”如玉的双眸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微的期盼。

“这壶酒太烈了，不适合我。月夜，再给我换一壶吧。”说着就要解开酒壶的袋子。

白皙修长但却冰冷的手指死死的按住她的手，力气不是很大，却很僵硬。

“留着吧，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想喝了。喝了它你就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忘记你该忘记的，如果你要恨我，我亦毫无怨言……”

“我永远不会喝腰中的这壶酒的，忘记不是强者所为！我虽非男儿，可亦非那柔弱的女子。”

月华如水，月夜真的只有月夜一人独赏了，淡淡的叹息声逐渐湮灭在那飞扬的白袍上，散开散开。

白马永远看不清月夜，无论她靠的有多近，那层朦胧却又不失美感的屏风始终将她阻挡在外。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因为白马说这样的人最没有牵挂，所以她放弃寻找过去。可是月夜的若即若离让她很心痛，她觉得只有找到了那片被遗忘的角落，或许才能解开月夜的心结。只是，这壶酒……

月夜是喜欢白马的，可是又排斥着她的靠近。白马渴望找寻那片角落却又害怕如月夜所说，开始憎恨他。两个可怜人，想靠近却又不敢，想分离却也不舍。世间果真情字最为害人，不沾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