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让人不敢出门，

人们早早的就睡下了。

只有皇宫中幽兰宫侧殿……

“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不必呆在皇宫了。”特属陨的声音在这个很少男人出没的幽兰宫中格外突凸。

“姐姐……夫人回到主子身边了么。”

玉阶刚说出姐姐二字，陨就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微微含首只得改为夫人……

“柔，什么时候你的话这么多。”面对着陨寒厉的眼神柔沉思了。

是啊，

什么时候她的话这么多了。

她应该听话的。

不应该问这么多的……

可是，

为什么她不想走，

不想离开皇宫……

轻轻一笑，

是不想离开皇宫么？

是不想离开那个无微不至照顾她。

让她感觉温暖的男人吧。

那个，

温柔的男人，

沈流烟……

“我……不想离开皇宫。”

柔鼓起勇气说出心里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于陨面对面，

其实……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陨凤眼一眯：“你是在自寻死路。”

“纵使如此我也不要回去。”

“那我便杀了你。”陨话音一落动作快如闪电的掐住柔的脖子。

难受，

不能呼吸了。

柔张着红唇想要呼吸。

她不怕死，

她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流烟了。

在陨不一样的眼神中柔抬起下垂的手放到陨的手上，想要试图扳开卡在她脖子上的手。

“不错，你会挣扎了。”陨松开手，嗤笑道。

“咳咳咳。”柔看着陨眼中没有一丝恨意。

如同缺了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就那么静静的。

许久之后柔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陨，我想要留下来，留在皇宫，留在烟的身边。纵使我不能做什么，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我可以什么都慢慢学的。”

“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但是我还是想要赌一次。姐姐说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纵使没有结果。能让我陪在他的身边……我便是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柔，曾几何时也会为爱一个人变得如此得卑微。

“所以我说你该死。”陨的声音还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纵使是如此但是玉阶却是知道在陨放下她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放开她了。

放过她了。

“陨，爱上一个人不是你能阻止的，就像主子如此一个清心寡欲的男子也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变得如此的卑微，何况是我。”

“情是什么？你知道多少。”陨的语气带着可笑。

什么爱。

什么情，

无非就是你利用我，

我利用你，

什么情爱，可笑之极。

“陨，你错了。情爱无非就是在乎一句你喜欢不喜欢我，你开心或是不开心。你好或是不好。”

你喜欢或是不喜欢我？

你开心或是不开心？

你好或是不好么？

情爱，

竟是如此简单么？

如果真是如此简单那么世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姐姐说，人生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陨，我想要和烟，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陨……”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陨看着柔。

什么时候开始，

柔，

也是这般爱哭了呢？

是因为……

情爱所困么？

“纵使主子不追究，我陨不追究，你的身份也没有办法与之在一起。”

身为上古神兽的她。

如何为凡人开支散叶。

“纵使你们在一起又如何，如果你真的爱他，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沈家的香火就在他的那一代就这么断了么？”

原本玉阶挺得笔直的背因为陨的话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

是啊。

他是沈家唯一的孩子。

唯一的男丁。

她是上古神兽不能为开支散叶。

沈家的香火不能就这么在烟这一代就这么断了。

不能。

一定不能……

她不能让他背负着不忠不义的骂名。

半晌做了一个很沉重的选择，

与陨走，离开皇宫。

离开沈流烟。

再见！

皇宫。

再见！

我的……爱人！

翌日：

沈流烟早早的进宫往幽兰宫飞奔而去。

脸上带着不安的神色。

他做梦了。

他梦到玉阶离他而去。

而且还说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不。

不能。

他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如此想着脚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无视过往的宫女内监们的问好。

也无视宫女内监们的疑惑。因为沈流烟是一个翩翩有礼的温润公子。

今日宫女内监问好他无视的事件以前是没有的。

“嘭”

“嘭”

“嘭”

沈流烟失态的撞开一扇又一扇门，

次次都以失望而告终。

偌大的幽兰宫被沈流烟翻了个低朝天，却任然没有玉阶的身影。

沈流烟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

一脸木讷。

原来，

是真的么？

不是梦么？

难怪会那么真实。

难怪醒来后房间里满是你的香味。

难怪，

我在梦中还能感觉你的温度。

你唇上的柔软。

玉儿，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在我下定决心要放弃爵位与你归隐之后你要离开我。

你是在玩弄我的心意么？

可是，

为什么我也能感受你浓浓的爱。

“沈……沈将军。”身后传来秋景怯怯的声音。

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沈流烟今天的反常吓到了秋景。

“何事？”

“奴婢，奴婢在玉姑娘的房中找到了一封信，是给将军你的。”秋景颤抖的递呈出信封。

沈流烟仓促的站起身毫无名门望族的礼仪抢过信封。

冲秋景摆摆手示意秋景下去。

许久之后沈流烟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专属玉阶的字沈流烟一下就认出了。

“烟：

请允许我最后这样一次叫你，忘了我，你知道么。我是有多么不想离开你，我不想你恨我，也不想你认为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等着别人告诉你，我还不如自己告诉你。

我只是想说，烟。不管我是谁，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想要告诉你。

告诉你，我不是玉阶，我叫做柔。

我是【赎门】的左护法，进宫只是因为门主的命令。

与你相遇，完全没有在想象之中，爱上你也是我没有想过的。

烟，

你是我心中不可触摸的倾城温暖。”

颤抖的手快要捏不住手中信纸。

其实玉阶她不知道……

沈流烟早就知道了她不是玉阶了。

在那次她受伤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了。

因为怕她因为受着伤……

行动不方便，

怕她渴着这才匆匆的趁着夜色潜进皇宫。

这才……

听见……

玉阶与一个男子对话。

沈流烟涩然：

玉阶，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利用了我。

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我沈流烟也是……

甘之如饴。

如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