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阴天，阳光躲在云朵里不肯出来。

初夏醒来，觉得自己昨晚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本来疼痛还没有减去，晚上又是一破冲击。。初夏觉得全身酸痛。

她正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脚伸展不开。愣了一愣，才想起昨天的那场“剧烈运动”，顿时浑身僵硬，被他压住的手脚，更是不知道怎么放才好。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接受。这是初夏现在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满脸披了红霞，已是蔓延至了耳后根。

正在想着是不是学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钻进被窝，就算是一了百了。却听到耳边一声闷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秋冬至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更是脸色彤红。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密密地抱在怀里，手脚都与他的身－体密不可分。

秋冬至平时很少笑，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大早就精彩纷呈的脸，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他并不是没有过女人，而且女人很多，但眼前这一个，却绝对与众不同。

“醒了？”他故意问。却看到初夏把眼睛一下子紧紧地闭合，脸蛋嫣红得几乎立刻就能够滴下血来。

绝对是个有趣的女人，秋冬至想。

“我没醒。”初夏飞快地回答，答完了才懊恼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再也不敢睁开眼睛，想必他的脸色，更是觉得好笑得要命。

秋冬至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没醒么？看来我要效法王子吻醒睡公主了……”他慢吞吞地说，平生第一次，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醒了……”初夏无奈地睁开眼睛。

因为没有阳光，整个房间便透出异样的阴暗来。像秋冬至这个人本身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让初夏微微打了一个颤。

“冷了？”秋冬至皱了皱眉，看着没有完全关紧的窗户。

即使是寒冬腊月，他也习惯露出一条细缝。房间外面有一座露台，百叶窗上的拉绳，便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雪白的墙壁。

心里，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要活过来似的，让他觉得不安。

“起来上班了，等会儿带你去我谈合同的地方。”他闷闷地说。

“嗯。”初夏把身体稍稍后撤，却反被他又惩罚性地搂紧了一些。

呼吸一时困难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抱得太紧，还是因为他离得太近。

他的脸陡然间放大了无数倍似的，连细细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失去了某种宝贵的东西。可是，那真的宝贵吗？一张薄薄的膜，并不能代表什么。

初夏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可是心里却痛得如刀铰一般。

他与她的这种姿势，让她在脑海里自洞播放着余清秋当初在酒吧对着别的女人做的姿势....

胸口渐渐地涌起了一团怒气，可是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忽然那团怒气，又陡然地泄了下去。一颗晶莹的泪珠滑出了眼角，微微侧头，便沁上了雪白的枕巾。

不知道为什么，只这样露珠般的眼泪，却让他的心上猛的一撞，一股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情愫，便渐渐地洇上了心头。

一伸手，蓦然地停在了她的鬓边。

他在干什么？

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秋冬至急忙又抽回了手。

“好了，起床吧。”瓮声瓮气地说完，才想到他已经下了令，让她不要去上班。该起来的，似乎只有自己……

“嗯。”初夏应了一声，刚伸出一只胳膊，就又红霞满脸，“你能不能……能不能转过脸去？”

秋冬至看着她，因为侧了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来是窘迫的，也不忍再让她为难。

“我先起来吧，可以给你全程直播。”

初夏把头缩回了被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秋冬至大大方方地掀开了被子，明明脸上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嘴上却是嘲讽的语气：“你不是第一个被闷死的人，但有望成为第一个因为这种原因而闷死的人。”

初夏探出头来，脸早已胀得通红。一眼看到他只套着裤子，顿时又飞速地把头埋了回去。

秋冬至皱了皱眉，一下子把被子捞了起来，初夏赤－裸的身－体，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啊……你……”初夏双手护住胸口，愤怒地瞪着他。

“你是我的情人，这一点时刻记住。在这个时间里，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有权利随时查看。”

这句话，说得冷淡而平静，初夏脸上的表情，顿时地僵硬住了。对...她是他的情人....

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初夏脸上的红晕，一分分褪了下去，最后连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艳丽。

被迫答应了那个条件，她的人格，都被他毫不顾惜地踩到了脚底。

“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初夏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反正一分钱都没花你的，你可以收回....以前的那些从我工资里面扣。”

秋冬至没有料到这时候她还会打退堂鼓，呆怔了半分钟，才把怒气积聚到骇人的程度：“你想毁约？不可能！老实告诉你，我秋冬至想要得到的人，绝对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昨晚和他做--爱的时候，秋冬至就提到要和她签署一个协议，可是当时的她太着迷，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

只记得他说的几条协议：

不准和别的男人来往。

她只属于他。

他想要的时候，她不准逃跑。

.......

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有十多条...初夏后悔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