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对饮着，东方虽是不醉，但也生出了几分倦意。这些天，实在是累了她，不管是身还是心。

栾沂自然是明白这一点，几杯酒下肚，方才说了一句话，打破了这寂静。

“早些睡吧。”

没有王上这般尊称，这句话是出自一个朋友的身份。淡淡语气透着关心，让人感到贴心。

对的，眼前这人，从一开始相遇就一直是这般心细和善解人意。什么时候渐渐习惯了这人在自己的身旁，指点江山，嘘寒问暖。如此近，近得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东方抬眸，直直地对上栾沂的双眼。对方眼里是数不尽的关心和担心，以及某种未知的情愫。

“嗯。”半响才转过脸，不自然地回答道。

那人眼中的情愫，她不敢去猜，亦不能去猜。面对晋烨，她的勇气已经用去大半，这时实在无法再次直面那种情愫。

栾沂轻轻踏出房门，轻声关上房门。这个中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也许除了东方自身，自己便是最为了解她的。这种局面，不是计较这种感情的时候。

他们都太过于明白，太识大体。

东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疲倦地倒在床上，这酒虽不醉不了她，但是却让她很想实在地睡上一觉。不想妖界，不想神界，不想晋烨，和。。。栾沂。

白茫茫的一片。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南。”东方淡淡道，“出来吧。”

“东方大人。”果然一袭白衣出现在眼前，“属下有一事相求。”

“哦?”东方有些诧异，这么些天了，怎么会突然有事求？

“此事事关属下兄长，以及。。。卿洛大人。”南有些犹豫地说道。

东方摊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卿洛大人为了躲避婚约，逃到凡间，实在是巧得很，刚好被兄长好心收留。”

“兄长不知卿洛大人身份，一时起了爱慕之心。”

“但是由于机缘巧合被奸人所陷害，伤害了卿洛大人。以至于卿洛大人必须被抓回神界。”南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歉意。“兄长希望赎罪，请东方大人务必帮他一把。”

“既然发生了此事，应该早早就向孤汇报。”东方冷漠地说，“出了岔子就想要孤来收拾残局？”

“属下不敢。”

“你倒是胆子大得很。”东方表情微微温和了一些。

由于以前的原因，东方一直很是照顾南。柳家对她有恩，这点她不会忘。

罢了罢了，算是还人情，也是出于帮自己的亲人。

她叹了口气，一脸认命的样子。

“怎么帮？”

“谢谢，东方大人。”南没想到东方会这么简单答应，连声说谢“只要把他送上神界，其他的一概不管。”

“哦？”这倒是有意思得很，递给南一块令牌，“有这个，出入神界不成问题。”

“多谢东方大人。”

拿到令牌，南便消失了。

“这孩子倒是闪得快。”东方摇摇头，“不要再来扰孤清梦了。”

不知不觉，这卿洛倒是和柳羽笙有了牵连。而自己倒是和柳羽竺有着不解之缘。

这算是宿命？

实在巧合地有些明显了，仿佛是阴谋一般。

东方暗暗有股不详的预感，倒是庆幸起柳母早已归西，不然出了这种岔子，她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是凶是吉，自己倒是管不着了。做到这份上，自己也是仁至义尽了。

天边吹起一阵阴寒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