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素跑到玄伊树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来回晃动，心脏处难受得不行，“为什么突然就……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四周安静得可怕，玄伊树以毫不带情感色彩的眼睛看着陆素。

许久，他推开陆素，转过身，只扔下一句：“你自己应该知道吧。”就离开了。

陆素愣住了，这样冷漠的玄伊树即使是刚认识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见识过啊，还有什么叫做自己应该知道？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他啊……

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陆素不去管他人的目光，傻傻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时光似乎又倒退到去年初冬，当时的她也像这样意识似乎远去了一样。只是这次似乎又不太一样，自己对于林轩是没有感情的，可是对于玄伊树则完全不同，那个人是她用尽全力去喜欢的人啊。

那一晚，她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玄伊树的事。

……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说，果然是因为长得太普通了？是不是因为上次约会的时候，自己闹别扭，让玄伊树越想越生气……所以才甩了自己呢？

不……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能吃，吃相太难看了，他忍受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了了……？

或者说，因为自己的性格也太阴暗了，玄伊树更喜欢开朗一些的女孩儿……是不是他觉得肖洛黎更可爱呢？如果他先认识的是肖洛黎的话……也许根本都不会和自己在一起的……

高天香说的没错，自己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没有达到能够配得上玄伊树的标准……即使是被甩了也是正常的，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吧？

可是……可是现在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奇怪呀，为什么胸口会那么疼呢？简直就像是……在心痛一样……

奇怪了，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了，即使是没有玄伊树也没有活不下去吧？但是现在这种绝望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曾经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还有玄伊树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陆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再一次选择了去相信，去拥有了特别的存在……

拿起手机，桌面是自己与玄伊树的合影，自己嘴里叼着包子，傻兮兮地比着剪刀手，而玄伊树则用手压着帽子，微笑着的脸。

这是两人唯一一次合影，那个时候陆素翻着玄伊树的手机玩，发现那个家伙完全不拍照，于是就央求着他和自己合影用来做桌面，当然，最后自己也用了这张合影。

陆素几乎已经忘记了，面对自己以外的人时，玄伊树是那么冷漠，她几乎都要把那个会温柔微笑的玄伊树当作了平时的玄伊树。

如果说，现在把这件事告诉肖洛黎的话，她会安慰自己吧？可是陆素不想这样，肖洛黎的身体刚刚好起来，应该好好休息的，况且……这样的事也不想告诉别人。

“已经……足够了吧？恋爱什么……喜欢什么的……重要的存在也好，特别的存在也好……”陆素抚摸着手机屏幕轻轻呢喃。

自己已经像普通高中生一样，经历过了友情以及爱情，不再是那个冷漠的自己了。

已经足够了……已经……累了。

虽然不会再有那种如果不去相信就不会受到伤害的想法……但陆素还是有些后悔的，是不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只做朋友的话，现在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再这样漆黑的夜中，即使是伸出手也无法看到自己的手指，陆素伸着手，就好像能抓住一些什么一样，拼命地向上方伸去。

天还没亮透的时候，陆素就起床了，父母都还没有醒的时候她就掉着面包出门了。

这……即使是背叛了死刑也该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吧？

即使已经到了春天，在这样的时候空气中还是有着丝丝寒冷，站在公寓楼下的陆素跺了跺脚。

平时的这个时候自己可能还在睡觉吧，不过反正现在根本就睡不着，有的事还是要当面问清楚才行，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有无法表达的东西。

等到玄伊树下楼的时候，陆素已经站得脚都发麻了，看到陆素的那一瞬间，玄伊树漂亮的脸蛋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又想装作没看到一样绕过陆素。

不过这次陆素可不会再和上次一样了，她拦住了玄伊树：“分手，我不接受——除非……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正当理由！”

玄伊树第一次对着陆素表露出厌恶来，这让陆素心里揪了一下，然后她听到了一系列充满敌意与责备的话来。

“理由！你自己知道吧？！你真是够低级的，简直就和叶泽雨差不多！你不是喜欢那个怪老师么？那就去找他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听到没有！？”

陆素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到底是做过些什么？为什么要用低级来形容我？为什么会说我喜欢高天翔呢？这些陆素都很想问出口，但是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看着玄伊树的背影，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一点一点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