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烛灵根
“呼,吸,呼,吸……”
付神轩舞着止杀剑法,有一种自己化身为了山,水,剑的感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坚持、稳重、锐气。良久,良久,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才从这若大的喜悦中冲出。
淡淡的笑容重新挂上那张普通的小脸,依旧平凡,但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神彩。
“止杀剑法,陪我走一走这精彩的世界吧!”
像是对老朋友的呼唤,结伴同走天涯,历练人生,追求极致。付神轩轻轻抚着青光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创的止杀剑法,语气平静而淡然,但其中的喜悦、决心荡人心弦。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如此美景,却人迹罕至,这一个多月来,除了老头,就没见过一个人……”付神轩不只一次感慨,看着眼前的盛景,忍不住一探的欲望:“既然看不穿云雾,烟气,我就攀登上去,看一看上面究竟有何种神奇,可以孕育如此盛景,我到要看一看是不是要天宫的尽头,神王的殿堂。”
付神轩选择的是左近那座巍峨大山。他提着青光剑,左行而去,耳中听着倾天水幕“隆隆”轰声,感受着水潭四溅的水花润身的清爽,慢慢远离河口。
他每步迈出都是半米,保持着相同的步伐调子,稳重,灵动,轻柔。他这是在调整着自己长途奔跑,以及舞剑所消耗的体力,力争把身体状态调到最好。这是他在长期与凶兽搏杀中学到的,时刻注意身体状态,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行了大约五、六里,才到山脚下,以他此时的速度竟然走了近一刻钟,可见他刚才的消耗确实不小。
付神轩向大山身后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连绵不绝,山影重重,树木葱葱。此时,他却没有一探山的尽头的想法,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擎天柱上。他寻找了一处相对较缓的地方,不一会就到了五百米高处,一路上去,青光剑斩杀了多少挡路的枝桠,凶兽,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那不知道通往何处的石柱,对,就是石柱。表面没有任何树木杂草,全是石头,有的地方长期受风化,脱落掉一部分,形成一个凹坑;有的地方出现断层,就像石阶一样;有的地方却是如镜子一般光滑……
看着怪石凸出,坑坑洼洼的石柱,付神轩并不怎么担心,虽然没有树木可以凭借,但是也有落脚支力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有青光剑如此利器,攀登不是问题。
“嘿……”
吐气开声,紧紧白狼皮短裤,身躯扭扭,双目一定,摸了一下石柱,青光剑“刷”地插进头顶石壁,右手牢牢抓住,左手也抓住附近一个凸起,脚在下面断层、陷落下去的地方一踩,就牢牢贴在石壁上。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付神轩的头顶不远处就是云雾,身上的汗水化作细雨滴落下去,全身紧紧贴住石壁,手上,脚上肌肉贲起,青筋突出,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没有体力再继续下去了,如果再不下去,恐怕会力竭陨落。
听着耳旁“哗哗”流水声,用力吸吮水幕溢出的水汽,感受好多了。他仰头看了看头顶遥遥无期的云雾,耸入云端的石柱,十分不甘,没想到自己爬了这么久还是不行,这估计都快离地八百多米了吧。
其实,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得了,毕竟是几乎垂直攀登了三百米石柱,换作是一界修者估计也不过如此。
“唉,真累,不知道还有多高,哼,我一定要征服你,登上顶峰,一探究竟,等着我吧!”
付神轩下得山来累极,便躺在草地上休息,胸膛急剧起伏,闻着花香,如是想到。虽是在休息,但他并没有忘记这是在丛林,是一个凶地,因此时刻握着青光剑,时而扫视四周。
“虽然没有看到那云端的尽头,但是能见识到雄奇美景,悟出自己的剑法,更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一个征服的对象,也不枉此行”,付神轩盘点着今天的收获,感觉极好,忽然兴趣大增,“嗯?刚刚看那水潭中有一处地方十分幽深、暗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刚才一直想着大山倒是忽略了。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去游上一游,有东西固然好,就算没有,只当是下水潜玩一番,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不过,现在体力还没恢复,且等一等。”
二、三刻钟后,基本恢复了体力的付神轩正向那处幽暗地方走去。走去?没错,是走。虽然付神轩早就看出水潭不深,但也没有想水只没到他腰部。奇怪的是,潭底竟然不是泥沙,而似乎是一块完整的石块。
一路行来,付神轩倒也不孤单,许多鱼虾围着他游来游去,种类繁多。他认为有几种特别有意思。一种是金色的小鱼,只有巴掌大小,鳞片是金色的,鱼眼外翻鼓出;一种是青色的鱼,有手臂长,却十分纤细,背部与腹部长着两排锯齿,他亲眼看到它用锯齿轻易切断了一只硬壳虾。
他觉得这些一定很美味,心想等走时一定抓几条带回去尝尝,现在就让他们先逍遥逍遥。
除了看到如此有意思的鱼外,付神轩最奇怪地是:初下水时,只是感到清凉、冰爽,可是越走越冷,尤其是到了幽暗处附近,更是冷得他直打哆嗦,要不是右手黑色残片一直传来热气,估计早就受不了,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他相信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异。
终于,他走到了幽暗处边上,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米大小的黑洞,脚底寒气直冒,黑色残片也越发温热,脸色变了几次,一咬牙,付神轩深深吸了口气,憋住就扎进黑洞。
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扎进去,一是因为他相信黑色残片能保他周全,二是自己确定实太好奇了,三是他隐隐约看到在黑洞里似乎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他绝对转身就走。
四周的水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下面的红光却越来越盛。付神轩下潜了数十息时间,估计有几十米深了,感受到黑冷的水不断向他压来,黑色残片不断散发热量,决定如果再下潜十米还没有发现的话就上去,不然憋的气的不足以支撑他回到水面。
继续下潜了七八米,付神轩终于看到了红光是什么东西。一根长十几厘米,手指粗的红色的木棍插在水底,,在其顶端是一朵焰火?白色的,像烛焰一样。
付神轩来不及细看,一把抓去,轻易扯断,然后快速浮上水面。
又过了数十息时间,付神轩终于浮出水面,踏上潭底,竟有一种从阴罗地府走出的感觉。急剧喘息几口,平复气血,这才有机会打量手中之物。
这是一种奇异的根状物。十几厘米长,手指粗的根,光洁润滑,没有凸起,没有凹陷,通体血红,丝丝脉络若隐若现,就像人的血管一样,里面流淌着白色的物质。
根的顶端是一团蝌蚪形状的果实,蝌蚪的尾尖连接根部,全体乳白色,根部的丝丝脉络通达尾尖布满蝌蚪全身,细细看去,整个蝌蚪就是由这种脉络组成。白色的物质缓缓流动就像一朵在燃烧的烛焰。
手握上去,不但没有炽热、燃烧的感觉,反而感到清凉,比在清水抚过都要舒服。
“恩,又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看来,冒险下去真是值得,不管此物效果如何,就这卖相也是极佳,况且,我倒不信这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恩,先上岸再说。”一打量,付神轩无比欢喜,直叹自然的神妙。
付神轩左手拿住根状物,右手提着青光剑回到岸上,一时被此物夺了注意,竟然忘了用剑插几条鱼。
“这个东西看来真是不错,应该很有用处才是,不知道能否吃得。吃下去,也许我会得到天大的好处,但也可能丢了性命。吃还是不吃?”付神轩坐在岸边沙砾上,愁怅不已,看着右手的黑色残片思忖着:“黑色残片也是个神奇的东西,数次救我性命,应该不会比此物差,有它在,吃下此物,生存的可能性很大,当然,极大的痛苦是免不了的,而且,以我现在和老头关系,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把握又大了几分…………既然如此,吃下吧,人生难得几回搏,我不信我这么短命!”
下定决心,付神轩不在犹豫,摘下果实,放到嘴边,一狠心,一口吞了下去。果实入口像是活过来一般,竟然没等他咀嚼,直接顺着喉道游了下去,快到胃部时,也不知它是怎么通过膈膜,游进血管,循着血管畅游不止。
果实初一入口,付神轩没感到什么异样,十分不解,心想,,难道还真是中看不中用?可是,等它一进入血管,付神轩脸色大变,全身越来越红,头上都冒出热气,甚至传来一股烤肉的味道,似乎付神轩被放在火上烤着。
原来,果实在血管里一边游一边变小,同时,大量热气、高温弥漫开来,瞬间遍全身,而且杂乱无章,到处乱窜,身体的器官、血管、肌肉都被烤得“滋滋”响。
承受着这种痛苦,付神轩忍不住惨吼连连,在沙砾上翻滚不已,被他滚过的地方也瞬间变炽热,溅到他身的水花直接化作清烟。
也就是在果实进入血管开始散发热量的时候,付神轩右手的黑色残片彷佛预感了什么,无声无息间涌出一股白光进入付神轩体内,却是不管那破坏之源果实,只是抚过付神轩被高温烧过的部位,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治好烧伤部位。
如是这般,付神轩先是感到一阵炽热难耐,有一种马上就要熟了的感觉,立马又感到一阵微风吹过,冰爽无比,彷佛一切都只是梦一场,但下刻又是炽热。
炽热、凉爽,炽热、凉爽……
这种痛苦直接从的体内开始,破坏着一切生命组织,付神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痛,如果现在可以选择死的话,他绝对毫不犹豫去做,事实是他连晕过去都做不到。每次,当被烤得快要晕的时候,一阵清凉的白光又把他拉了回来。如此往复,他似乎成了两个贪玩的孩子的游乐场。
付神轩不知如此过了多久,只是忽然感到应无邪来到了身边,顿时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想到急声高呼,奈何根本说不了话,只得断断续续道:“老……头……救……救……”
“烛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