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路奇遇
当我发现坐错站并且地铁门快要关上时,我无暇理会掉在地上的20元人民币,快速的踩着高跟鞋冒着鞋后跟被门夹住的危险跳出地铁。 当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时仿佛重获新生般清醒过来。 我理了理被挤乱的衬衫,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拨了过去 “白墨,给我送十块钱来,我没钱买车票了。”
还没等白墨开口电话便“叮咚”了两声自动关机了。我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并翻弄着身上唯一值钱的coach包包,感觉凄凉这个词就是为我造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跟随人流来到地面上,刚出站口,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不愧是7月天,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身上全是粘稠的感觉,我站在陌生的路段,抬头仰望着同样陌生的夜。
来到N城两个多月,还记得毕业时宿舍的姐妹们穿的花枝招展的烂醉在大街上,并举着高跟鞋宣誓着要永远联系,然后一同在人民广场上痛哭的样子,最后被倒垃圾的大叔拨打110给治安带进了局子,上车前倒垃圾的大叔紧握着我的手一脸救世主的说:“小姑娘,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迷路了吧,我给你们叫来了治安同志,让他们送你们回去。”
我看了看躺在治安车里的两个人并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
“谢谢你大叔,这么晚了正好没有公交了。”
在倒垃圾大叔略感虚荣的时候又添上一句:
“大叔,我们都是前面某夜店的小姐,以后您去的话,我会给您算的便宜点的。”
然后在大叔扭曲的表情里钻进了治安车。
那个时候时间就像一把涂满蜂蜜的刀,在我们这群小蚂蚁享受的同时生生撕裂我们,离别的气息无声的蔓延着,它残酷的告诉我们,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悲哀。
毕业后,我和白墨分在N城,而陈果茹被他有钱的老爸安排到了国外。
我和白墨经常和她开着视频讨论国外与国内的教育制度的差别,果茹经常捍卫她的愤青精神:
“苏可你们知道吗,如果我早点来美国进行美式教育,我现在说不定是个走在时代前端的高材人员。”
白墨抢口而出:“其实果茹,这个也不能全怨您的祖国教育,这个和智商也有关系的。”
在果茹差点用装着concannon的HelloKitty陶瓷杯向她的iPad泼酒之前,我快速的关掉电脑,怒视白墨道:“白墨你省点口水行不行,我这人晕血,见不得任何晕血的场面。那可是肯嘉尼啊,杂志上才能看到的红酒。”
白墨一把搂过我“没事儿,等姐以后经济爆发了,别说肯嘉尼了,就是肯德基也送你两大城池,一个专门由你洗脸,还一个由你洗脚!”
我“啊”了一声,对着白墨单纯的脸长叹一口气:“我说宝贝儿,肯德基是用来吃的,让你整天泡在油水里不淹死也得腻死。”
这就是我的姐妹们,一个个的生活璀璨的跟劣质小明珠似的,永远散发着不耀眼的光芒,不过果茹除外,她家的钱能买一卡车的明珠,还是限量版的。
突然“嘭”的一声并伴随着一阵刺痛,当我看清自己撞在一根路灯上时不是大声尖叫,而是揉着脑门儿忍着疼痛四处偷瞄,这简直比陈果茹被白墨讽刺智商更丢脸的事情,如果旁边有垃圾堆,我肯定一头扎进去。路边的行人似乎无暇顾及我这个黑夜里不起眼的角色,只是快速的前进着,疼痛之余我还为他们感到悲哀,个个把自己塞进生活的轮子里拼命的转,根本不会享受生活。
在我受伤的脑瓜胡思乱想时,听到身后一阵轻笑。那是什么感觉,就像你穿着白体恤牛仔裤走进一个高端的酒会时的感觉。
上帝啊,赐我一道雷劈死我吧! 我僵硬着身子,机械般转过身去。。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程南,他依靠在自行车上,一身白色休闲服,丹墨的眉眼配上高挺的鼻梁,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气质型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打火机,随时能够,不是,是已经将我引爆。
我看着他笑弯的眉,拿出手机自动关机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劲儿:“这不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笑料到底在哪里,我只知道他笑的更加厉害,就差捧着肚子打滚了。
“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笑呢。” 他如同一个剑客,在我本来就够悲哀的身体下又刺上一剑,然后捧着爆米花看我的笑话。
我故作冷静道:“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在他玩味的眼神里我开始长篇大论:“你知道吗?你的打击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迷路少女来说简直是挨上一拳再泼上硫酸,深深伤害了一颗纯真少女的内心,在法律上足够被定一个隐形伤害罪。所以,为了弥补这个少女的损失,您应该送她回家,不是吗?”
我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天然无害并委屈至极的神情,心里却暗骂无数遍“等着吧,总有一天让你尝尝孙子的滋味儿。”
气场有些尴尬,他一直盯着我不说话,如果不是他欠揍的话我真以为老天眷顾我将时间定格。
“大婶,别卖萌了行吗?”我真的感觉,周边淅淅沥沥的不是雨点,而是硫酸。
在他揪着我上他的自行车之前我一直处于迷茫状态。
“麻烦。”
接着一个颠簸,我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腰,大概是错觉,感觉他身体一阵僵硬。
是这样,他载着我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而我搂着的。就是赐我硫酸雨的未知男人。
我看着飞梭的房屋,突然感觉这一刻好不真实,连我上车的原因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