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亲
为了能尽快的抚平老妈气氛的情绪,我史无前例的主动帮助清洗碗筷。老妈也猜到了我的用以所在,只是她并没有拆穿我,而是同我一起做饭后的清洁工作。忙了老半天,我才意识到,原来之前从没注意过的角落,收拾起来竟如此的累人,最为可恶的是,这里大多数的垃圾还是我弄上去的,现在却搞得要自己来清洁。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救啊!
满头的汗迹,衬衫早已是由里到外湿了个透。看到我这狼狈样,老妈不禁笑骂道:“呵呵,现在你终于知道打扫起来的苦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乱扔!”
我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抽吗!”
随手将湿透了的衬衫给脱了下来,就在我打算去阳台收件干的时,老妈却阻止道:“今天洗的衣服还没干呢!别穿了,反正在家里也无所谓。”
晕,怎么会有这种事,不是应该昨晚就洗了的吗?我疑惑道:“怎么早上的洗的?不是应该昨天晚上洗的吗?”
老妈说:“哦,昨天光顾着看申城王的大结局了,忘咯。干嘛,你这么急找衣服来干嘛,在家里又没人看你的咯!”
我此时却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的确在家里是没有人看我的,但到房间里可就不同了啊!冷菱可还在房间里呢,这样子进去还不尴尬死啊!虽说以前我和她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当初却是最为单纯的爱恋,不存在任何的关系,有的只是彼此间吸引而已,况且,那时候哪有现在的花花肠子啊!想了半天该怎么与老妈解释后,我说道:“我找衣服主要是因为感觉自己最近有些不舒服,怕是要感冒了。”
一听如此说来,老妈当即紧张道:“你怎么不早说啊!还不舒服吗?有没有发烧啊?还是多喝点开水吧!”在我的身上进行着一阵乱摸,兼一番唠叨。当我刚缓过劲来,老妈却早已端一杯开水在了我的面前。
我双手接过了开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老妈在我喝水时,说道:“你多喝点开水,我帮你找衣服去。”看着逐渐远离我视线的,劳累的母亲的背影,我有时也在想,这样的欺骗算不算是一种罪过。可往往反思不到3分钟,内疚的种子便会在我心中被废弃掉,没办法,谁叫我是典型的乐观派呢!
早在我懂事前,我就已意识到,母亲对我而言的重要性,我曾对天发誓过,不管做任何事,都不能让母亲伤心,同样也不能让母亲受到一丝的伤害。记得有一次,被老妈发现了藏在我房间的冷菱,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冷菱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冷菱当时好像说要吃苹果来着,只是当冷菱在吃着苹果时,冷菱的父亲却找上门来,冷菱也因此被她父亲带回了家。
为此我还和老妈吵了一架,那次也是我唯一一次的与母亲吵架。记得当时老妈哭了,无声的哭泣,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她并没有责怪我什么,只是轻轻的拍拍了我的头,说道:“东东,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同样也没有父母在孩子失踪后会不着急的。”
看着我那似懂非懂的表情后,老妈带着清泪笑了起来,当时给我的感觉是漂亮,现在想来却是心酸,老妈说:“也许这些你长大后才会明白吧!”说完便转身朝她的房间走去,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略带萧瑟感的背脊。
正当我回忆当初时,老妈已拿着一件衬衫走回来了。老妈拿着衬衫对我道:“快穿上吧!别把自己给冻坏了。”
看出了老妈紧张的我,也就没有再做拖延,快速的将衬衫穿了上来。我不禁说道:“好暖和啊!”
看着我那吃惊的表情,老妈欣慰的笑了起来,老妈说:“暖和是当然的咯!要知道,我可是把它拿到浴霸那里烤了半天,后来还发现有些潮湿,又用熨斗烫了半天呢!”
虽然此时说来,老妈脸上挂满了轻松以及微笑,但我能想象,为此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淡淡道:“妈,那我先上去了啊!”
老妈看着我那异样的表现,奇怪的微微点了头后,说道:“哦,那你上去吧,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可别都搞的像今天一样,到被我发现了才说。”
听到老妈如此的话语,我越发感到无语,没有内疚,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为母亲的操劳而悲哀。我没有说话,踏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上了楼。虽然老妈觉得今天的我有些古怪,但她并没有深究原因,见我走上了楼,自己便也回到了房间去。
打开房门后,冷菱正坐在我那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未完成的法拉利模型,有时还试图组装些什么。冷菱转身看向我,淡淡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变,还喜欢玩这些小孩子玩意儿。”
我笑道:“呵呵!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合理性。小孩子玩意儿,才是真正充满乐趣的东西。”
冷菱也嫣然一笑,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冷菱也开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冷菱说:“雨杭,有吃的吗?我有些饿。”
我愕然的看着冷菱,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啊?”冷菱对于我的问题不置可否,还是那般看着我。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唐突了,忙道:“你等着,我去看下。”
冷菱淡淡道:“恩,快点啊!一个人我有些不习惯。”
我点了点头,快步来到了楼下,尽量的使自己的脚步放轻,我可不想惹老妈注意,来质问我为什么这时候来拿食物,最后搞个大穿帮。微微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向厨房移动过去,拿了些今晚的剩菜,正准备按原路返回时,变故却发生了。
外公突然从旁边间的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手持双盆的我,显得有些错愕。但外公并没有错愕太久,便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言语,没有警告,仿佛对我的出现视若无睹。
外公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当他看到我拿着双盆时,已猜到了用途,只是没有点穿我罢了。他喜欢事后算账,也就是传说中的秋后算账。老妈与外公相比,我更喜欢听外公说教,因为他更时尚,并不会在一件问题上与我扯太久,而且往往会一语击中要害,使我不得不承认错误。
回到房间后,冷菱看到我手中的菜,二话不说就开吃。看样子饿的够惨啊!我不忍去打扰冷菱的用餐,只得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冷菱似乎发现了我尴尬,对我说道:“雨杭,你要不要也吃点啊!我一个人怕是吃不了那么多。”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刚吃过,你吃吧!吃不了的话我等会在拿回去。”
冷菱说:“会不会有些麻烦啊?还是吃掉好了。”
我笑道:“呵呵,不用担心啦!这点麻烦我还搞的定,可别为难自己吃完它哦!你也不想明天发现自己变肥婆吧!”
对于我的玩笑,冷菱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淡淡道:“那好吧!反正你解决。”
从我与冷菱的相遇开始,我就已发现冷菱的变化,起先我还不能具体感觉到到底什么样的办法,如今我却有了更为准备的判断。冷菱变得更冷了,冷的有些让人难以亲近,恐怕也只有我这儿时的玩伴,她才会偶尔露出不冷的笑容来吧!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变成如今的样子呢,我感到疑惑不解。
记得小时候,虽说冷菱的名字听起来挺冷的,但她却是个十分热情的姑娘,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抢着做,吵闹更是她的专长,总是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如今又为什么变得如此境地呢?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表情,冷菱不解道:“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吗?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我心道:的确是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它就是你,可我又怎么说的出口呢!我说道:“没什么啦,怎么样还合你味口吗?”
冷菱见我没不肯说,也就不再强求,说道:“很好啦!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那么好的饭菜了。”
我奇怪道:“怎么会呢,我记得你妈妈也很会烧菜呢!不比我妈妈烧的差啊!”
冷菱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她低下了头,无声泪滴从她的脸颊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仿佛形成两天用不枯竭的泉水般,生生不息。见冷菱止不住的哭泣,虽说是无声的,但也弄得我够呛。我赶忙上前抚慰,轻轻将手贴于她的后背,轻柔的抚摸她,使她的情绪渐渐得以平静下来。
感觉冷菱不再颤抖,我低头向她看去,原来她早已在我的怀中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使她看起来像个洋娃娃。我试图分开她抓住我衬衫的那只手,可她却越抓越紧,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得已,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向我的床边走去,为了不将她吵醒,轻轻的将她安放到了床上。终于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正当我松一口气,正准备去喝口水缓缓时,却发现我怎么挣也挣不开。冷菱用她那并不强壮的手,正紧紧的有力的抓住我的衬衫,使我不得离开。
见实在挣脱不了,又怕过于大的动作会把冷菱给吵醒,只能依靠在了床沿,期望时间长了,她能松开紧抓我的手。
刺目的光线,射入了我的眼帘,使我眉头大皱。将手抬起至眼前,试图遮盖掉那刺目的光线,可那光线却始终不如我所愿,不论我如何努力,它终于找到并射入我的眼帘。
我大叫道:“妈,谁叫你把窗帘拉开的啦!把它拉好啦!”我的建议迟迟得不到回应,不得已我只能自己起身去拉起窗帘。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冷菱呢?她应该在我身边啊!不会被发现了吧!
我赶忙起身向客厅走去,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人,老妈与外公都不在家。当我看到挂在时钟旁的挂历时才想起,今天是周二,老妈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才对;而爷爷此时应该在社区的活动中心,怪不得家里一人都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