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别,少年,彼岸花
温柔的烛火,少年和久违的父母坐在饭桌前,赵天并没有对他们有过多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更加冷漠,要说父母离家那么久,他能不怨吗?
“小天,你想好了吗?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省得我们等你毕业还要来一趟。”赵天的妈妈说道。
赵天低着头,黑直的头发遮住了他幽怨的眸,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温和地说:“妈,我真的想好了,我要毕业后再去。”
“小天,什么时候也要去的,你怎么就想不通呢?!”赵天的爸爸没耐心的说。
赵天的手握紧了拳,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说:“爸,妈,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好吗?我在这里,有我最好的朋友,有我最喜欢的女孩,你怎么可能叫我轻易放下?我不是你们!”
赵天的爸爸猛地站起来,生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赵天说:“你、、、、你倒是怨起我们来了!?我们辛辛苦苦出去工作还不是为了你能受更好的教育,过更好的生活!你还谈恋爱了!?我告诉你,高中上完之前你绝对不能给我谈恋爱!”
“不可能!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我已经答应跟你们离开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我不能离开她!我也离不开她!”说完赵天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赵天的妈妈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赵天的爸爸似乎若有所思。
谢诗兰和杨倾虞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忽然想起了一声:“杨倾虞?”这个不太确定的声音让两个人都转过身来。赵天的爸爸一眼就认出了谢诗兰,马上凑上去说:“哎呀!谢老师,真是好久不见啊!”谢诗兰一脸错愕的表情。赵天的爸爸赶紧补充说:“我相信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吧?我是赵天的父亲啊,想起来了吗?”杨倾虞往后倾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诗兰恍然大悟,笑着说:“哦哦哦,呵呵,我想起来了,您来找我吗?”
“哦哦,不是的,我是来找杨倾虞的。你,你就是杨倾虞?”赵天的爸爸上下打量着杨倾虞这个清秀的女孩。
杨倾虞点了点头说:“叔叔好。”
赵天爸爸笑着说:“嗯,你好。你找谢老师有什么事吗?是补习还是、、、”
“她是我闺女,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谢诗兰赶紧打断赵天爸爸的话,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
赵天爸爸先是错愕了一下又冷静的说“哦,也好也好。”
谢诗兰看着杨倾虞,笑着说:“喜欢,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就回去。”杨倾虞懂事的走了。
谢诗兰开门见山的说:“赵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赵天很喜欢这个姑娘,但是我觉得学生是不应该谈恋爱的。”
“其实谈恋爱并不都是坏处的,也可以促进学习的。”
“呵呵,可能我们的见解都不一样吧。不过相信你也已经知道赵天就要走了,但是他竟然为了杨倾虞跟我大吵了一架,我呢,受过穷,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跟我一样受苦,我想要他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我希望他能早些到哪儿学习,并且能够重新接受新的朋友。”
“所以呢?赵先生,你的意思是?”
“这对赵天显然是做不到的,只有一个人才能帮他,那就是杨倾虞,所以我想请您、、、、”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试着说服杨倾虞的,再见。”谢诗兰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说话。拿起手包就走,然后转过身紧紧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九月的烛光,在这个乍凉的秋夜透露着丝丝寒气。
谢诗兰杨倾虞相偎依坐在沙发上。
“嗯,喜欢。你到底有多喜欢赵天?”
杨倾虞确确实实被吓了一跳,她知道谢诗兰一定有事要说。“干嘛?”
“我知道每个人在青春岁月里都会有无法磨灭的人和事,但是那也许只是回忆。”
“我知道,你不用但心,老师,我们都是性格差不多的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杨倾虞居然很坦然的说。
“你能不能劝一下赵天让他,让他早一些走或者说走得更心甘情愿一些?”
杨倾虞眼睛一眨,她鼻子酸酸的,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哭。她低下头说:“老师,他是我最喜欢的男孩,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他那种感觉是怎么疼的,但是我不能阻碍他,其实学生时代的恋情不可能是有结局的。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杨倾虞望着泪眼婆娑的谢诗兰。谢诗兰抱着杨倾虞,没有说话。
“老师,我会去劝他的,别担心。”
这里的秋天,这里的清晨,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男孩,这里的女孩,这里的心酸,这里的不舍。
“赵天,你什么时候走啊!?”杨倾虞一边跑着步一边说。前面的赵天听到后忽然放慢了步子说:“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高中毕业以后吗?”
“哦,为什么不现在走?”
这句话让赵天恼了,回过头来说:“怎么,你想我走?我不走,就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
杨倾虞故作轻松的说:“干嘛为了我啊?其实我觉得,我们都还都太不成熟了,没有真正的爱情,也不可能有结局。”
这次赵天真的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明白了,你从来就没有认真过!!!你想我走,是真心的吗?”
杨倾虞眼眶里全是眼泪,她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就快下来了,赶紧转过身,紧紧咬住唇。笑着说:“当然了,不然我说这些干嘛?”
“好,那我走!那我走行了吧!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赵天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什么都顾不得了。随风跑远了。
杨倾虞转过身时早已泪流满面,看着少年伤感倔强的身影,心里满是潮湿,对不起,对不起,我最亲爱的少年。
第二天赵天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赵天走的时候哭了,提着背包,没有说再见。在离他不远的那座楼下徐徐回望。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去跟漠道了别,然后狠狠转过身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杨倾虞在这一天没有哭,安静的站在床边,漠打来电话,杨倾虞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只是平静的可怕。
直到谢诗兰站在她身后说了声:“走了。”杨倾虞猛地转过身抱住谢诗兰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骨。
不曾说再见,你和我就此,永别。你我之间,似彼岸花,乃至世上最孤独,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