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传奇 第四章 第四节 拜访阿公
说着话,四菜一汤就端了上来,分别是青椒牛柳,折耳根炒腊肉,清炒娃娃菜,凉拌芥菜。汤是紫菜蛋花汤。
折耳根就是我们常说的鱼腥草,其味有鱼腥味,性凉,排毒清湿,是中草药和当地饭桌上的佳品。不过几人都对这个味道不是很适应,唯独小幺杆大口地吃着,看样子是饿的狠了,足足吃了四碗饭。
吃完饭后,小幺杆一摸嘴,说:“哎呀,好几天都没吃饱了,谢谢哥哥姐姐了。走吧,我带你们去我家。”
几人看着小幺杆,又好笑又觉得这孩子可怜,想起还有他的阿公,晶晶说:“等一下,我们去给阿公买些吃的用的,再去不迟。”
说着几人就沿着苗寨商业街买了些吃穿用度的物件,采办齐整,就跟随小幺杆往他家里走去。这一段路颇有些长,据小幺杆说,他的家在苗寨后面的一个村子里,并不在这风景区范围内,这下可苦了香寒,由于又要拿装备又要拿给阿公的物件,秦风一个人拿不了,只有力气第二大的香寒来分担一部分了,所幸小兰和晶晶也轮换着背了一阵。
大概走了快1个小时了,终于在小幺杆的喊声中看见了那户有些低矮的吊脚楼。远远看去,那屋子像是风中残烛一般的破旧,屋顶的石瓦都已掉落了许多,露出下面灰白的廓骨,看样子住的年头不短了。
走到近前,小幺杆快速跑进屋里,扯着嗓子喊道:“阿公阿公,有客人来喽!”
“是谁呀。。。”屋里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传出。
小幺杆一边招呼几人进屋,一边把几个人在饭馆救他之事言明,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苗服,发丝银亮,拿着旱烟袋,腰身佝偻的老人坐在屋子的一角,见几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鱼尾一般的皱纹如同刀割的痕迹篆刻在脸上,一笑之下显的尤为明显。老人听闻他孙子偷东西被几人所救,又给自己带了许多吃穿用度之物,免不了埋怨小幺杆几句,但主要的还是向众人不住地道谢。
众人自是推辞客套一番,然而令他们惊讶的是,老人的汉语普通话竟然说的如此标准,这里地处山洼,虽说现在会古苗语的人已经不多,都被汉化了去,但是其不分男女老幼,基本都说当地的贵州方言,普通话标准到如此地步的年轻人都没有几个,更是别说这位老人了,而且老人虽说上了年纪,身形瘦弱,但嗓音还算底气十足,看来身体还是比较硬朗。
几人快速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与其外部破败景象倒真是名符其实,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过分,木质的屋樑龙骨上吊着草编的吊兰,里面放了些干辣椒,一张吱吱呀呀的竹床便是这爷孙俩的安歇之处了,总感觉再加点重量上去就要崩坏坍塌一般,整个屋子没有像样的桌子或者椅子,只有一个圆形木桩子,还有几个经人工简易钉出来的木头凳子,全当做吃饭所用,屋子的阴暗处杵着一口陶制米缸,用木头盖子盖着,看不到里面还有没有米。
这陶制缸子许是这屋里稍微值钱点的物件了,不过当下晶晶等人也给老人买了些米面、食油、熟食等吃喝之类,暂时是用不着愁了。
几人坐在那小木凳子上,总觉得腿伸不开,饶是别扭,也只能将就着,想想这爷孙俩平时过的艰苦,不免心生许多同情。当下便和老人闲聊起来,小幺杆觉得百无聊赖,跑出去玩耍了,好在现在吃喝俱全,也不用去偷了,这也许是这孩子近来最快乐的一天。
晶晶好奇地问道:“爷爷,你的普通话怎么说的那么好呀?”
老人见有人夸他,露出慈祥的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缓缓地说:“唉,想我老头子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和家里一起到过东北的,那个时候世道不好,正赶上霓虹子(指霓虹鬼子)打过来了,关东军把东三省都给占了,家里人为了免遭杀害或饿死,便把我和我弟弟送上了去山东的火车,那里有我的一个大伯在,那大伯心眼好,收留了我们,并还出钱让我和弟弟都上了私塾,念了几年的洋书,便识得几个字,后来给人写文书勉强过活,所以我这普通话就是那时候在私塾里学的。”
晶晶点点头,小兰接过去继续问道:“那么,请问老大爷,怎么没有留在那边继续生活,又回到了这里呢?”
老阿公吸了一口烟袋,秦风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阿公,他压了一口水,高兴地说:“娃娃们想听我老头子的故事?哈哈,好啊好啊!我这穷家里头也少有客人来,今天娃娃们来了我老头子高兴,便讲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你们听听。”
“女娃儿问我怎么回到这里,那说来可话长了。这要从1942年说起,那时候我二十啷当岁,年轻气盛,腿脚也利索,就不写文书了,索性跟着山东那里一个老乡做些药材生意,正好也是抗战进行的最激烈的时候,药材的需求量十分的大,我们不发国难财,给抗战战士们都是低价或干脆不要钱就给,霓虹鬼子来了,我们又不敢不给,就以高价卖给他们,一来二去的,一折算,还是小赚了一笔,可这终究不是长法,也就在那时,大约是1943年吧,从贵州来了一个老乡,说了一个事情,让我们觉得兴许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那时候,正是孙立人将军率领中国远征军在缅甸抗日的时候,据说有一支霓虹松本大队被击溃了,有几个胆小的霓虹子兵没有剖腹,就逃窜到了中国境内,他们一直从云南逃到贵州境内,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古时候的宝藏,这几个人大喜过望,便决定将宝藏瓜分了从此就在中国定居下去,可能还计划着娶几房中国媳妇儿。
谁知道这人作孽,天在看呀!这丧尽天良的霓虹子,在动手挖宝藏的时候,触动了里面的机关,无一幸免,全部一命呜呼。”
老人讲到这里,将那旱烟袋在地上磕了磕灰,又喝了口水。香寒急不可耐:“老爷爷,您快讲讲,后来怎么着了?”
老人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几个一商量,决定和那老乡回来寻那些保障,我们料想那机关也都对付那天杀的霓虹子了,不会再对付我们,如果嫩找到,那我们后半辈子就不愁吃喝穿用,如有多余,也算是荫福后代了。
于是我们千里迢迢回到老家,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有了一点线索,得知那宝藏就在离此二十里地的荡寇山山崖之下。不过据部族老人们说,那里有一头守护宝藏的灵兽,凶悍异常,凡人接近不得,而这许多宝藏中最珍贵之物,乃是一块玉石,上刻上古神兽貔貅,被后世口耳相传,说是正是那护卫灵兽的祖先,都叫这玉做神兽玉佩!”
“神兽玉佩!!”四人皆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