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不见了。”雷塔娜轻声说。

“嗯？说不定我是去夜店泡妞了。”奥斯顿微微侧头，挑眉 。

“你袖子上有血。我闻到了，也看到了。”

奥斯顿抬起手臂，果然蕾丝的袖口上沾着一滴小小的血迹。那是他贯穿契切林是迸溅出来的，这么一点这恐怕连警犬都闻不出来吧。

奥斯顿叹了口气：“你果然天生有着神一般的能力，不知道把‘神之右眼’给你究竟是不是好事。”

雷塔娜垂下眼帘。

“你父亲那个蠢货，还以为你拥有什么特殊的恐怖能力，那怎么会知道他的妻子生出了一个神。该死的。”

以奥斯顿的骄傲懒惰，他才懒得圆谎：“我刚才说的都是编的，你父亲无能之际，学术上是个废物。你母亲是很美貌，但她很放荡，不，放荡着这次太轻了些，简直就是……浪荡，不，淫荡。”奥斯顿继续往前走：“她确实是个不错的舞娘，所以舞场里面的花花公子都喜欢送她些小礼物，然后和她跳舞的时候在她身上摸摸捏捏。估计不久就会和你父亲离婚，你的家庭糟糕透了，你不会想回去的。你几乎比你的恐怖孤儿院还不如，所不定会逼着你去买淫。”

“这样呀。”雷塔娜轻轻闭上眼睛。

“而且他们不在乎你，当我说我会用钱来把你卖走时，你没有看到他们有多兴奋，恨不得趴在我的脚边亲吻我的皮鞋喊我老爷。就像你是个多么糟糕的东西终于远离了他们。他们打算再生一个孩子来代替你，当我告诉他们其实我可以把你送回他们身边时，你父亲连忙说：‘不不不，让那个不详的孩子离我们远点吧。’，他们恳求我把你的名字改掉，不要再姓契切林。”奥斯顿皱眉：“你让我回来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你的父母都是人渣么！？见鬼，我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就用了简单‘温柔’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雷塔娜没有说话。

“好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了，还有什么问题么。”奥斯顿的语调骤然冷了：“没问题我们还要继续走路，您是像个公主似的被人背着，我的鞋都湿透了。” 奥斯顿已经很不耐烦了。

“没有问题了。”雷塔娜轻声说。

一路再也无言，直到滚烫的液体滴进了奥斯顿的脖子。

“他们……不爱我啊……”雷塔娜的声因哽咽而变形。

“爱有什么用呢？你不是人类你知道么！你注定是孤军奋战的种族，像那种叫做爱的肤浅东西你根本不需要！你不需要爱，你有我就可以活下去！明白了么！”

“明白。”雷塔娜点头。

可是越来越多的眼泪滴在了奥斯顿的脖子里，被寒风一吹竟然结了冰，把奥斯顿冻了一个哆嗦。

“还在哭么！你很烦知道么！”奥斯顿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你哭起来最丑了！我最讨厌的我的女孩变丑了！”

雷塔娜抹了抹脸，点点头，她可不想惹奥斯顿生气。

“你给我听好了，我已经花了十万卡斯把你从你父亲那卖过来了，你今后只能是我的！”奥斯顿狠狠皱眉：“如果只有爱什么的才能有信心活下去的话，那我不如爱你好了！至少我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的人渣抛弃你！”奥斯顿狠狠啐了一口：“人渣！”

“好。”雷塔娜的声音被风雪淹没。

奥斯顿烦躁地甩甩头，他已经开始讨厌这次对话。

冰封的枕木变得晶莹，奥斯顿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道路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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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斯卡已经春机盎然。

莉莉娅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着小腿望着眼前忙碌的男人，出口的是纯正的卢斯卡语：“瓦耶，一会有客人要来吗？”

修长身影没有停下倒茶的动作，回答道：“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交朋友了！”莉莉娅跳下椅子，扯住男人的衣角：“他们很有趣么？”

“我想应该不会，他们很可怕。”瓦耶停下动作抱起不到自己腰的小女孩，走到刚才的椅子上坐下：”莉莉娅见到客人要有礼貌，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吃，懂吗？“男人的面庞在阳光下温润俊美，仿佛只有神才可以拥有如此完美的五官。

莉莉娅点头，伸手扯住男人白金色的长发：”他们长得好看吗？他们有瓦耶这样的长头发吗？“

”应该没有。“瓦耶回答。

女孩睁着天蓝的眼睛望着瓦耶的金色双瞳：”他们也有像瓦耶一样的金色眼睛吗？“

”嗯，我忘记了啊。“瓦耶微笑：”我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莉莉娅张开嘴：”他们是神吗？“

”我想是的，“瓦耶轻轻亲吻莉莉娅的脸颊：”所以莉莉娅要尊敬他们。“

”嗯。“莉莉娅跳下瓦耶的怀抱：”我可以去花园玩吗？“

”当然。“男人温柔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要快点回来，客人就要到了。“

女孩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早就没影了。

”当当当。“门被人有礼貌地敲打着，瓦耶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男孩穿着考究的小礼服，胸前有着价值不菲的胸针。身后的女孩穿着可爱的蕾丝裙子，暗红色的发带把又黑又直的长发束了起来。

”嗨，瓦耶。“

瓦耶蹲下身，摸摸奥斯顿的头：”昔拉，新形象很可爱。“

奥斯顿笑了笑，拉着雷塔娜随着瓦耶进了屋。

屋子里的布置温馨又简单，阳光照进屋子里，漂亮的不可思议。

”这位是瓦耶。“奥斯顿笑着想雷塔娜介绍。

”您好，瓦耶先生。“雷塔娜乖巧地问好。

”这是雷塔娜，神之右眼。“奥斯顿向瓦耶介绍。

”你好，雷塔娜。你长得很漂亮呢。“瓦耶仰身望向花园的方向：”莉莉娅在花园里玩呢，我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不用了。“奥斯顿笑了笑：”让她自己去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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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发现了一条蛇，浑身翠绿的鳞片让莉莉娅差点没看到它。

碧花卷尾蛇，剧毒呢。

莉莉娅蹲下身观察着那条一根手指细，尚未成年的可爱小蛇在草丛里缓缓向前进。

”你可真漂亮，今后你是我的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小青（颇为东方的名字- -）了。“莉莉娅裂开小嘴笑了笑。

”啪。“莉莉娅一下子愣了。一双崭新的小皮鞋狠狠踩住了小青，接着细瘦的小青狠狠被踩成了两截。

”你！“莉莉娅愤怒地直起身，对上了雷塔娜的双眼。

”请问你是莉莉娅么。“雷塔娜问。

”你真该死！“莉莉娅狠狠推开雷塔娜，蹲下身去看小青断成两截的身体：”你竟然踩死了我的宠物！“

雷塔娜低头看了看，说道：”抱歉，我没看到。“

”惹人讨厌！你是谁。“

”我是雷塔娜。“

”你不会就是今天来的客人之一把！？“莉莉娅大叫：”果然都是一群没趣的家伙！“

雷塔娜并不生气，谁叫她一不小心踩死了人家的宠物呢。

”真是不可饶恕！对小动物下这么重的手，你去死吧！“莉莉娅狠狠掐住雷塔娜的脖子，然后推着她狠狠撞上了身后的开满鲜花的墙。

雷塔娜猛地反应过来，右眼本能地变成了金色，在阳光下诡异而恐怖。莉莉娅的左眼因愤怒也变了颜色，竟也变成了那耀眼的金色。

雷塔娜痛苦滴闭紧双眼，她感觉得到她的血液已经运输不到大脑。

雷塔娜抬腿，狠狠一脚揣在了莉莉娅的小腹上，莉莉娅掐住雷塔娜脖子的手的力量明显减小，雷塔娜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莉莉娅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你果然该死——！“莉莉娅尖叫，膝盖狠狠撞在雷塔娜的胃，让雷塔娜一阵恶心。

雷塔娜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但她依稀可以看到莉莉娅身后的奥斯顿和瓦耶。他们在看着她们，还一边在讨论。谁都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果然都是设计好的。

雷塔娜有些恼火，这痛感让雷塔娜几乎疯狂，杀气猛地在她身边炸开，莉莉娅被狠狠推出去了数米。

”瞧，她已经觉醒一点了。“奥斯顿说。

”嗯，已经不分上下了。“

莉莉娅再次冲了上来，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变成了白色。她眼里的光渐渐锋利起来，那睫毛在深棕虹膜上投下的阴影像是一把弯曲的匕首，尖锐无比。

那匕首眼看着要刺入雷塔娜的喉咙时，却硬生生折断了。

奥斯顿站在雷塔娜身前，那柄匕首本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且被生生折断。

莉莉娅握住匕首的胳膊被狠狠一震 ，莉莉娅重心不稳地后退几步，然后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右手要不要紧？”瓦耶问靠在自己怀里喘息的小女孩。

小女孩摇摇头，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瓦耶！她欺负我，她踩死了我的小青！”

“小青？”

“我的新宠物！我刚开始和它好，那个女孩就把他踩死了！呜呜呜呜呜呜……讨厌！”

“莉莉娅听话，你的宠物太多了，踩死几个也是好的。”家里快养不下了。

莉莉娅一听更伤心了：“瓦耶讨厌！我才不在乎呢！我的小青呜呜呜呜呜呜……它死的好惨啊！”

”那我明天带你再去找一条可好？“

”我就要那条！谁也比不上的我小青！“莉莉娅扑到瓦耶怀里，鼻涕眼泪一起蹭：”她好狠心！我又没有招她，她这么对待我！瓦耶，我不喜欢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喂喂！“奥斯顿不满地开口：”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家瓦耶打得过我啊，你把我当空气啊。“

瓦耶歉意地笑了笑：”莉莉娅乖，今天我陪你睡怎么样？“

”真的！？？“莉莉娅挑起头惊喜地问道：”瓦耶说话算数！？“

”变得还真快。“瓦耶点点莉莉娅的小鼻子：”真的。“

”耶！！！！！！“莉莉娅蹦出瓦耶的怀抱，白了一眼奥斯顿:那我不哭了，瓦耶要说话算数哦。

瓦耶微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