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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华浮梦 作者: 落絮轻 字数:3811 更新时间:2014-01-16 15:11:00

第8章 钱非难

回到宫中,訢怜就直奔御书房而去,一般这个时候,夕羽都在御书房批奏折。

訢怜也没叫人通报,叫了声王兄就进去了。

夕羽走笔未停,嘴角却含了笑意,“回来了。”

訢怜也不答他,寻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见他还专注着奏折,有意将自己的表情弄的气鼓鼓的。

夕羽也是一皱眉,平日回来,她都会叽叽喳喳的说宫外的趣事,怎么今日这么安静。批完了手上的奏折,一抬首就看见了訢怜气鼓鼓的脸,把笔一丢就走了下去。“怎么了,谁惹我们小怜生气了?”

“王兄,王都的治安也太差了,今日小怜出去,若不是有人跟着,还不知怎么出丑呢。”

“有小混混欺负你,那简单,交给王都府尹就好了。”夕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揉了揉訢怜的头发,“平日不都说自己武功高吗,怎么今日会被欺负?不会是你把那些小混混打得缺胳膊少腿,要王兄处理后事?“

“不是呀。”訢怜刚想辩解,但此时实在为难,“王兄今日给我的一万两,丢了。”

夕羽笑着摇摇头,“不就一万两嘛。”

訢怜一听马上抬头争辩,“一万两于寻常百姓是几年的费用,王兄你怎么如此不在意?”

“再值钱能比得上我的小怜吗?”捏了捏訢怜的脸,“不如把你卖了,恩,细皮嫩肉的,应该能卖超过一万两银子。”

“王兄!”

“好了好了,不闹了。”夕羽坐到了訢怜的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也不怪小怜天天要出去,但是这碧海,怕是也够了。可是下旨,只怕收上来的多是以次充好,还不如訢怜每次带回来的。“应该不光是这件事吧?”骨肉连心真是没错,夕羽对訢怜的闯祸能力估计的已经差不多了。

“我还花了四万两。”说完就低下头,一副等着挨骂的样子。

“哈哈哈哈。”夕羽实在是憋不住了,“小怜,你这是向我报备行踪吗?”

“王兄你怎么如此不在意,是四万两啊!”

“堇国在东陆不是最强大的,却是最富庶的。你一个月的月俸便有一万,你花你的月俸,我要那么多意见做什么。”

“那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一年的吃用约为五千两银子,比例在情理之中。而你向来不会花钱,月俸都积在我这里,一次花五万其实也不多。”

“王兄,我在你那儿积了多少月俸?”

“约莫有一百万吧,这十年你都没怎么用。怎么,小怜要花钱?”

“恩。”訢怜点了点头,要组织,前期最花钱。

“做什么?”

訢怜想了想,为难的道:“王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夕羽看了訢怜一眼,訢怜很少有事会瞒着他。“好,明日我让人将钱送到雪尘宫。”

夕羽那么爽快反而让訢怜不好意思了起来,“王兄,你就不问?”

“你想说,总有一天会告诉我。”

訢怜咬了咬牙,“王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笔钱,与你的将来,有很大的好处,但是绝对不能由你出面。”

夕羽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妹妹,又怎么会害他,而且他的妹妹他知道,她要做的,应该是件大事。

次日,一大早夕羽就把钱送到了雪尘宫,訢怜也换好了平民的服饰准备出宫。这时云儿突然进来报说左相来了。訢怜努努嘴,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又要换衣服了。

“请左相到正厅稍等。“在宫里还是要有公主的样子呀。

半刻钟后,訢怜来到了正厅。

“左相大人,请坐。”訢怜向贾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敢,老臣见过公主。”昨天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人绑着送回来他才知道出了大事。而且公主指明要见他,可今日却这么笑意吟吟的待见,着实不同寻常。

“起来坐吧。”訢怜也坐到了上方的软榻上。

贾玦踌躇着开口道:“昨日小儿…”

“哦,那件事啊。”訢怜拿起案上的茶杯在手中静静的晃,“听说,左相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贾玦一听吓得从椅子上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是小儿不成器,但请公主绕过小儿一命。”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知道昨日为何不就地处置了他吗?”

“卑职…不知。”

“冲撞公主,本该杖毙。”訢怜还有意加重了杖毙二字,吓得贾黎出了一身大汗,“左相可听过,养不教,父之过。”

贾玦哆哆嗦嗦的说:“听…听过。”

訢怜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左相大人,你糊涂啊。正因为贾粟是你唯一的儿子,所以你对他万般宠着,什么都放任不管。你难道不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你不教习他做人的基本道理,他又如何能为人。整日流连于烟柳从中,这难道是你愿意看见的吗?你枉为当朝左相。”

“卑职受教。”

“去吧。”訢怜回身往后殿走去,今儿的事还挺多的。

贾玦不敢相信这事就这么完了,“公…公主。”

訢怜脚步未停,“我若真不放过他,他能活到今日?左相大人,烦请告知朝中大小官员,再有不务正业者,责罪其父。我不拦着他们玩乐,给我做出点事来再去,仗着父母的名声,给父母丢脸,算什么?”

“是,卑职一定带到,多谢公主。”

夕羽听闻此事的时候,訢怜已在宫外。听了此事,夕羽也不禁赞绝。虽然他也想整治,可却无从入手,此事,算起来无错,你总不能拦着别人游玩吧!可小怜却有意小题大做,只是处理的太过,怕是,也有麻烦啊!

宫外,秋叶正和墨月商量着要如何开组织的头,别看碧月楼客满盈门的,毕竟是新建起来的酒楼,资金都是流动的,简单说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一时之气根本找不到大笔的银子。

帘帐外,訢怜看着秋叶一脸的苦色,“都说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眼下,这银子就是最大的问题。”

“能用银子解决的,本就不是问题。”訢怜掀帘而入。“一百零三万五千两,可够?”

秋叶显得有些喜出望外,“够了够了,主子。”

“恩。”訢怜刚坐下,听了秋叶的称呼,横扫了一眼过去。

秋叶一笑,“姐姐,姐姐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

“我十年的月俸,可都在这儿了。”訢怜的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不过交给你我有些不放心呢,记性也太差了。”

秋叶一听就急了,“我哪里记性差了。“

“昨儿个吩咐你的事情,今儿个就忘记了,可不是记性差。”

“那是我一时嘴快。”

訢怜似笑非笑的道:“好啊,那你就自打十个嘴巴吧。”

秋叶可怜的看着訢怜,“姐姐——”

“呵,还当真了。”

秋叶展颜一笑,随即问道:“姐姐,既然是组织就要拟一个名字,姐姐觉得叫什么?”

“你决定就好。”

“若莲宫如何?还衬姐姐的碧字。”

訢怜一愣,但看她只是看向了窗外的莲湖,只丢下了一句话,“无心插柳柳成荫。”

后来秋叶问了墨月才知道,闻名天下的惜碧皇公主字訢怜,那个莲字,何止衬了碧。

訢怜回宫还是去找夕羽…昨天被突如其来的一百万冲昏了头,今天见着秋叶才想起了她妹妹秋雪的事。

“走至御书房,却看到管事太监正往外走

訢怜奇怪的叫住了他,“郑大人,走这么快做什么?”

“公主,皇上让奴才去请左相。”

王兄一向不会在朝堂之外找臣子,即使早朝开到正午,也必是处理了事情之后才会散朝,大不了让御膳房将吃的送到金銮殿去。“知道所为何事吗?”

“奴才不知,陛下面色如常的批完了所有奏折,才叫奴才去请的左相。”

“去吧。”

“奴才告退。”

訢怜本想悄悄的摸进去吓吓夕羽,可进门就发现夕羽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己。訢怜坐在了夕羽旁边的椅子上,“王兄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夕羽一阵好笑,“方才,是谁在殿外和郑大人说了那么久的话来着,我想不注意,都难啊!”

“王兄,你找左相做什么,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訢怜一惊,“我又惹什么事了?”

夕羽扶开訢怜紧皱的眉头,“你呀,还真是逗不得。昨儿个你不是雷厉风行的大出风头。今天,便该有几个食古不化的老臣上奏什么女子不得干政了。只是他们奏了,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你算是无过,但按着他们的意思是要罚的,再轻也要罚你个面壁思过给他们看;但他们若是不上奏,我却要好好想想了。”

“所以王兄叫左相来问问,那奏折是不是被他扣住了,是吗?”

“小怜真聪明。”

訢怜眼珠一转,对夕羽说:“王兄,我们来个打个赌如何?”

夕羽看着她的神情有一种前面有坑就等着他跳的感觉。罢了罢了,坑就坑吧,谁让这个坑是她挖的呢。“赌什么?”

“赌左相一会儿来说的话,赌注五十万。”訢怜还煞有其事晃了晃手。这五十万她拿定了,就算是她输了,王兄也决计不会问她要钱的。

夕羽一点訢怜的脑袋,“缺钱就直说,还怕王兄不给你不成,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且说说,他会说什么?”

“他一来,王兄必定问他有没有扣下奏折,而后他定会说…”

左相在一盏茶之后到了。

“卑职见过陛下。”

“起来吧,左相,朕问你,你那儿是不是积着小怜的奏折?”

贾玦偷瞥了一眼訢怜,而訢怜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手上杯中的茶叶,神情不见喜怒,只得忐忑的回道:“是。”

“多谢左相。”訢怜冷冷淡淡的道谢。

“微臣惶恐,此事于陛下和公主都不好处理,但于臣,不过尔尔而已。昨日听公主一席话,微臣茅塞顿开。此事公主做的于国有益,微臣,自然应该拦着…”訢怜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笑了起来,殿中的侍女也个个低下头,看得出,都在窃笑。

“得得得,你别再说了,左相啊左相,亏你还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也不会改改说法,朕一个半月的月俸都被你给输掉了。真是…”虽是责备,但夕羽的脸上还是一脸的笑。

贾玦很迷茫的看着殿中的人,“什么?”

“方才朕与小怜打赌,赌你来了说什么,一字不差。”

“呃——公主识人之能,微臣佩服。”

“也亏你是朕身边的老臣了,小怜才回来没几天,见你也就一面,就被摸了个清楚。”夕羽转回了正事,“此事既然你都已经做了,也不妨借你的口多做几句,告诉他们,惜碧皇公主昨日的话就是圣谕。再有不务正业者,责罪其父,堇国俸禄不养闲人。”

“是。”

左相走后,訢怜才想起正事,不由暗叹一声自己健忘。“王兄,能帮忙找一个人吗?”

“谁?”

“秋雪。秋天的秋,白雪的雪。我答应一个人,要找到他。”

“好。”

“王兄,不可张榜天下。”

“王家找人,可不只这一种方法。”

“难不成堇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卫。”

“你就知道异想天开,最简单的方法是人口普查。”

好吧,她糊涂了,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