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方程和铃儿坐在一个山洞外的石头上。

这一天的月光很美，可是没有星星，铃儿靠在方程肩上，红角通红。

“爹说过，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可是为什么他不出来看看我。”很平静的声音，铃儿一直都很平静，这是现在这种平静让方程很想哭。

“他可能又喝多了吧。”方程把铃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现在的铃儿需要温暖，“你知道他这个人的，天上的酒应该是他从没喝过的，他喝多也也很正常啊。”

“你说的对，他一定是喝多了，也可能是他刚死，还没来的及变成星星吧。”铃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铃儿。”方程轻轻在铃儿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铃儿转头看着方程，从前铃儿的唯一是空通，现在她不知道能靠谁，不过现在她有一个想要依靠的人。

“你愿意和我走么，离开天君山脉。”方程盯着铃儿的眼睛，“我来照顾你，我来给空通大哥报仇。”

铃儿没有回答，不过她用行动回答了这一切，铃儿将泪水沾在方程的胸前，方程轻轻的将手臂环抱，铃儿虽然比方程要大几岁，可是她却从没离开过天群山脉，还是像孩子一样，方程虽然只用三岁，可是他有传承记忆，更重要的是，他有《天机》，所以方程的成长即使睡觉都要快正常人快许多倍。

不过这只是方程的爱心，种族不同的情况下很难生出爱情的。

铃儿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过一定有很久就是了，一直到累的睡着，方程才把铃儿包到山洞里的一堆干草上，这个山洞本来是一头熊的，不过被方程吓跑了，方程没有杀它，只是在山洞里显露出龙体。

动物好像都很怕比自己大的对手。

方程没有在山洞里休息，他在山洞外，盯着眼前的火堆，“死了么？你不是很羡慕六步修士能不借助法宝飞行的么，你不是说你就快要达到六步的么。”

空通死了，方程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这个时候，方程只是为了完成红王的任务才认识的空通，可是也是因为这个任务也害死了空通，方程要带走铃儿，又何尝不是赎罪呢。

日昌没有说话，他听到了方程的自语，不过这种事不是他能解释的，这要让他自己想明白，心灵鸡汤只会害了他，因为有终有一天，方程的身边会不停的有人死去，暂时的抚慰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这一刻，日昌仿佛明白了老师的决定。

方程看着燃烧的火焰，火焰在不停的变形，不过和空通无关，方程没有加入想象，只是在变形，没有任何联想。

“师兄，我想杀死那个叫连星云赫的。”方程对日昌道，“我没有多恨他，可是他活着我很难受。”

“那你好好修炼吧，有一天你甚至可以灭去他一族。”日昌道。

方程不想灭连星云赫一族，方程只是想让连星云赫死，只有连星云赫，没有连星云赫的族人。

“那个叫连星云赫的，你怎么看。”方程问。

这个问题日昌也不好回答，“你指什么。”

方程将视线从火焰上移开，抬头看天，“他只是六步的修为，可是我觉得他的实力——比那五个人加在一起还要强。”

“这个很正常，因为他姓连星，这人间界你不知道，到了仙界，有这样复姓的人类，一般都不太好对付。”

“为什么？”这让方程有些好奇了，复姓？玉山是复姓，流云是复姓，连星也是。

“在人族，达到超越王级的存在，其后人以其祖之名为姓，也就是说，玉山，流云，连星都是这三个家族的祖先，超越王级的存在。”日昌在说这三个人名的时候，语气中表现了对于强者应有的尊重。

“超越王级？”方程感叹了一声，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怎么有这么多啊？”

“多？”日昌的语气好像在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仙界人族不知道有多少万亿个存在，而能成为超越王级的存在绝对不足二十个，如果算上死去的存在，可以说，无数人里也只有二十个超越王级的存在，王级千万中无一，那想要赶走王级，成为永生的存在，那么在千万王者之中也是无一的存在。”

“永生？”方程又听到了一个令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不过这个话题日昌明显不太想讨论。

“这个现在你知道也没用，你只要知道，在人间界复姓的修士你想杀就杀，不过到了仙界，那杀一个都可能出大事。”

“仙界超越王的存在后人那么多，会在乎这个？”方程不知道永生的感觉，不过方程知道，永生就以为着拥有许多的无数，好像无数的后人。

“不是说超越王级的存在会亲自出手，只是这等存在的后人也不容小看，家中有一位超越王的存在，宝物，功法一定不会缺吧，而且他们的血脉比一般人还要好的多。”

“血脉？”

“一旦超越王级，后人的血脉也会改变，反正这个我也不太懂，有时间你可以问问老师，老师是王级的存在，他应该知道。

方程知道自己这个师兄在活着的时候，红王并不是很看重，不知道也很正常，所以也没有多问，超越王级，毕竟离自己太远了。

“那这个连星，我不是不能杀了？”方程想了一下，懊恼道。

“不是不能杀，不过得在他飞升之前杀了，连星云赫——连星——这个姓好像不是北炎大陆的吧。”日昌想了想。

“不是北炎大陆？”方程惊讶着重复了一声，“人间界有几个大陆？”

“有几个大陆我也不知道，反正五个是一定有了，我生前和人族交往也不是很多。”

“那连星是那个大陆的啊。”

“不知道。”日昌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奈，他生前怎么知道自己会死大人间界啊，当然更不会知道自己还会在人间界重生，一般龙族和人族对于对方的小界的事不太会交流，所以这种事不同种族的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会知道。

方程不知道，就在他三百米外的小树林里，一个重伤在身的白衣修士正靠树疗伤。

这人，正是连星云赫，“宏轩大陆，我连星云赫一定会回来的，我连星家的血脉没这么好断去，老祖死了，不代表我连星家就一定会亡。”

如果方程听到这话，就一定会惊讶，“连星家的老祖不是超越王的存在么，怎么会死呢？”

方程抬头看向空通小屋的方向，因为白天的动作，方程带铃儿离开了小屋，麻烦太多，让方程也怕了，当然，如果空通没死，方程也不会知道什么怕的。

“明天就要回去了。”方程转头看着晨露峰的方向，这里的事情让方程很不愉快，“真想快点儿回去啊。”

“对了，师兄，你的智商最近高了很多啊。”方程刚找到日昌的时候，日昌基本上是个傻子，可现在再看，竟然知道这么多。

“这是知识——不是智商。”日昌有些无力，“老师给的炎珠有养魂的作用，而且老师在炎珠里本来就存放了一道无主的魂力。”

“这么厉害。”方程没想到炎珠除了能变形和储存龙魂之外，还用这些功能。

“不只这些，还有一些别的，老师还在里面留了一些话。”

“什么话？”方程很容易好奇，这个他不知道，但常常会表现出来，所以在方程好奇心一过，方程就意识到，里面的话当然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私人话题，怎么能乱问哪。

“有些话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些是你应该知道。”日昌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快。

“我应该知道的？”方程重复道，“是什么？”

“老师说，让你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