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弥鳕的梦(中)
“喵喵……喵。”扭头看去,只见门口蹲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这使原本慢慢恐惧起来的我一下子忘记了恐惧,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小猫了,融融的毛发,柔软的身子,小小嫩嫩的肉爪,尤其是它们趴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会觉得它们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精灵。
“小猫猫,快过来。”我看着小猫那身柔软的毛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轻缓,这样才能让眼前的小家伙因为感觉不出一点敌意,所以才会慢慢的和我亲近。
但是,这些话我只是在脑海里说了一遍,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应该说,我的灵魂好像被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控制在这具身体里,就像弥鳕的灵魂只能被困在我的身体里一样。
“你醒了?是不是感觉自己更本就动不了?这是正常的,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了,身上的伤痕太多了,不止如此,你身体里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慢性毒素,这种毒素一开始并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多少不良因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将这种毒素激发出来,那么,它会要了你的命,而且,还是那种让你痛不欲生的死法,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拥有这么一身病痛?”
声音是从门口传出来的,扭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裙,并拥有一头罕见的金色头发的女人,她很漂亮,漂亮到我觉得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那些漂亮、好看等等名词,简直就是侮辱了她。
我第一次见到,有一个女人可以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她身边所有事物变得暗淡无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但是,又害怕因为自己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便有如亵渎了她一般,真的是那种只因天上少有,地上却无的这么一个女人。
“是你救了我?”沙哑的声音无意识的从我嘴里发出,那虽然难听,但是,却可以肯定,说话的人,一定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猛然间,我有一种很荒唐的想法,莫非,现在的我实际上是在弥鳕的梦里,而对方,就是那个曾经在弥鳕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很重要地位的樱花?不然,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只是在看一部电影,一部关于我前世的电影。
“你很幸运,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要去药谷山上采一种非常稀有的草药的话,我就不会遇到当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你,这样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而药谷山上的很多稀有药草,恰好是要通过吸食血液来滋养身体的,我都可以想象到,到时你会因为身上流出的血液而吸引这些植物,当这些植物将你身上仅存的那么一点血液吸食掉之后,你的肉将会成为那里一些大型肉食动物的美食,而你的骨头,将会在食骨蚁饱餐一顿后成为土壤中的养分。”
这个有可能就是樱花的女人用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说着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这不禁让我再次发现弥鳕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难道说,他从以前开始,就比较喜欢重口味?
这个发现让我突然间对我的前世——葬源皇朝的三皇子弥鳕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如果沈艳熙在的话,她一定会敏锐的发现,这种感觉好像当初我和沈艳熙在见到雷诺时的感觉是那样的相似。
“先把药喝了吧,不然伤口不好愈合,容易感染,到时就麻烦了。”这时我才看到樱花手里还端了一碗浓黑色的药汁。
我发誓,如果现在我可以动,我一定会从床上跳下去,并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冲出离这碗药至少两百的距离,天知道我有多讨厌喝中药,这种讨厌随着年龄的增长,甚至已经到了可以用害怕来形容它的地步。
记得小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小朋友感冒了,当时因为不是太严重,所以,幼稚园的老师并没有采取隔离(让小朋友回家‘养伤’等感冒好了再回幼稚园)措施,等对方的病情严重的时候,幼稚园的老师才开始处理,而我们这些和他一起上课的小朋友们,便不免因为自身抵抗力比较低而被传染,(沈凌熙和沈艳熙这两个怪胎,竟然和没事人一样,一点发烧、感冒、流鼻涕的症状都没有,简直是让我匪夷所思)其中要数我病的最厉害,老妈花了不少钱带我是又去打针,又去吃药,结果,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不得已中,老妈不知是听了哪个爱嚼舌根的欧巴桑说的馊主意,竟然要让我喝中药。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我浑身无力般摇摇晃晃的刚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便闻到一股从未闻到过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原本萎靡不振的我立马像回光返照一般提起精神,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为了让尽量少虐待自己的鼻子一会儿,才会强行提起精神,我那双像装有雷到探测仪的眼睛好似接到命令一般,不停地寻找着这股味道的所在处,直到我在厨房看到将一头乌黑油顺的秀发用一块黑色不知是头巾还是抹布的东西裹着,脸上用前几天老爸特意去超市买的新毛巾捂着,身上用围裙裹着,如果不是因为我和里面那个女人已经生活有几年的话,我一定毫不夸张的一边将厨房门反锁,一边用行动电话报警,要求治安叔叔履行他们的义务。
当老妈看到我后,破天荒的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摸摸我的额头,皱了皱被沈艳熙遗传到的那只好看的鼻子后,幽幽的说了句“怎么还是这么烫?”然后,接着去熬那锅颜色浓黑,味道刺鼻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汤’。
好一会儿,当老妈再次出现在客厅的茶几桌前时,我的右眼没来由的狠狠一跳,接着,变看到老妈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来回指着老爸、沈凌熙和沈艳熙说道:“你们还不快点把雨熙摁住,你们以为我不惜让自己身上沾满药腥味是为了什么?”
说完,我便像案板上的鱼一般,被老爸、沈凌熙和沈艳熙齐齐摁倒在沙发上,我看着老妈微笑的一边向我走来,一边不停地对我说:“不要害怕,把药喝了,病就好了。”
可是,这场景被经常喜欢看小说的我,本能的改变为以下场景:柔弱的小女孩时常被恶婆婆和她的家人虐待,因为无意中签了卖身契,所以只能被恶婆婆一家人欺负,最后,恶婆婆要用她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喂小女孩,所以,这一家人“残忍”的将小女孩摁住,由恶婆婆亲自将手中的那碗不知名的毒药喂到小女孩的口中。
当我闻到那浓郁的中药味时,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弱可怜(请忽略我脸上那块胎记),但是,老妈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我脑袋固定住,然后,便是惨无人睹的猛灌,苦腥的中药味立马使我的口腔里充斥着这样的味道,想要将已经进入口腔的药液吐出来,结果,药汁不但没有被我吐出来,反而还将我呛得满脸通红,最终,在我一边被呛得满脸通红一边被迫强咽下些许药汁的情况下,我终于“不负众望”的喝完了老妈手中的拿碗药(我甚至怀疑老妈是不是因为嫌我丑,所以想利用那次喝药时间结束我的性命)同时,这件事也成为了我永久的恶魔。
“麻烦姑娘了,谢谢。”听完弥鳕说的话后,我简直希望自己可以立刻离开他的身体,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将那碗药汁倒在房间外的泥土地上。
可惜,事实是,我眼睁睁看着弥鳕将那碗浓黑色的药汁从樱花的手里拿过,然后,微微的皱了皱英挺的眉毛,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那碗药汁喝的一滴不深,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是,当那浓重的药味再次充实着味蕾的时候,我恨不得有人现在就可以随便拿根木棍或砖块朝我的脑袋上砸去,这样,我就可以华丽丽的晕倒,然后,自我催眠在,自己根本就没有喝过那碗难喝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