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笙若方才理好了嫁衣同凤冠，准备前去清亦就寝的乾隐殿。

门口的侍卫拦住她，笙若微微看他们一眼，道：“我是凝纹阁羲嫔，来找皇上的，还请让我进去。”

“羲嫔小主好。”侍卫行了礼，“只是皇上不在殿中，请小主回去。”

“不在殿中？”笙若蹙了眉，“这会儿已过了早朝的时间，皇上去哪儿了？”

“同十王爷、十三王爷去了剑武坊。”

笙若微微点点头，转身跨出殿门。

落儿小声道：“皇上真是好兴致，一大早便去了剑武坊。”

笙若停下脚步，道：“随我去一趟。”

隐隐约约，可见树丛后的三个水墨大字，苍劲有力。

笙若同侍卫解释了番，方才得以进去。

清韵站在一旁，脸上带笑，清羽同清亦则持着把剑细细擦拭着。

苏和悄悄走上前道：“皇上，羲嫔小主来了。”

清亦放下剑，回头。

“臣妾参见皇上，”笙若微微福福身，迎上了清韵的目光，“参见十王爷，十三王爷。”

另外两人也回了礼。

清亦目光越至身后落儿手中拿着的嫁衣同凤冠上，道：“不必来还。”

“臣妾不敢不还。”笙若道。

“罢了，你放下就是了。”清亦吩咐道。

正想转身出剑武坊，却听身后男子道：“羲华将军英勇善战，不知她的女儿剑艺如何呢？”

笙若淡淡一笑，回头：“皇上想看？”

“你愿意吗？”

“皇上吩咐了，臣妾自然遵命。”

“那好，”清亦走下台来，将手中的剑递给她，又道，“十弟，你同羲嫔来比较。”

同清韵比剑？

笙若微微蹙了眉，越想着不多惹事，事却偏偏越多。

忆起冬季时，自己也曾挑衅过他，要同他比剑法，却都被他笑着淡化掉，未曾动手。

笙若接过清亦递来的剑，缓缓走上台。

“本王若哪里伤了小主，还请小主莫怪。”清韵凤眸润润，微笑道。

笙若笑笑，道：“王爷说笑了，怕是你伤不到我。”

旋身，清韵已不见了人影。

曾经在民间武斗阁，笙若偷偷看过他比武。

明明是一个男子，却身疾如风，剑的力量不大，却实在让人摸不着他的踪迹，使那日同他比武的壮士吃了个大亏。

笙若静站不动，手中持紧了剑，等着他出现。

须臾，背后有树哗哗的声响。

“王爷怎这样不小心？”笙若淡淡一笑，旋即转身。

却不见人影，笙若眼里有微微的落寞。

“我在这儿。”

她说过，她最怕的不是所有人都背叛她而去，而是回头时看不见自己想见的人。

两剑相交，引起几阵声响。

两人都已敏捷为主，看的台下人皆是眼花缭乱。

树叶乱响，再见清韵时，见他轻点着脚尖站在树枝上，笙若随即跟上。

像是阵秋日残风，笙若手中的剑竟不由自主被清韵夺去，落至地下时，眼里依旧是满满的不服气。

“皇上，臣弟赢了。”

笙若在他身后极小声的嘟囔道：“若不是今日我这一身衣裙束缚了我，还指不定是你赢还是我赢呢。”

清韵回以一个眼神。

清亦微微笑道：“羲将军的女儿确是有几分像他，常人接不住十弟三招，一个女子却能这样与他来回周旋，已是不错了。”

“皇上谬赞了。”笙若福身道，却看着还在得以的清韵，“这剑也比了，若无事，臣妾便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罢。”

踏出剑舞坊，落儿仍见着笙若一脸不高兴。

不知是安慰还是怎样，道：“小主还是别不高兴了，方才我看见是十王爷让了你呢。”

女子再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