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静默着，许久还是飞云先开了口：“琴姑娘，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他炯炯地盯着小琴，那目光有探询、有谨慎、有掂量，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所认识的温柔可人的小琴，而是一个他不得不正视的能者。

弄花吓了一跳，立刻暗中握紧棍子，同时发消息给飞云：“怎么了？难道这个小琴不是真正的小琴？是敌人易容的？”

“是小琴，”飞云回复道，眼神中更是凝重，“但她以前不是小琴！”

什么意思？弄花彻底茫然了。

“飞云帮主，有话不妨直言，”小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我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一直在猜测你会不会找上这里来，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弄花心里一紧，此时的小琴有些陌生，矜持端正，不复以前的亲切随意，再看飞云，也像是紧绷着，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深思着什么。

弄花只觉得一股难过的情绪涌了上来，继流月、惊风、吹雪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以为自己的情感已经能经受住任何考验了，然而此时小琴的态度，却又让他感到恐慌。

已经够糟糕了……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呢？弄花无力地想着。

“你原来的名字，是叫琴瑶对吧？”飞云缓缓地道，“原一剑东来隐藏的幕僚，连闲乐也是经由你说服加入一剑东来的……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小琴听着这意味深长的夸奖，轻轻抬眸，秋水般的目光一转：“信天楼果然厉害，不过若不是专门有人去打探我的过去，想必飞云帮主也不会来打扰我这边的平静了。”

“你并不忌讳原一剑东来的身份，所以信天楼才没有费太大的周折，尽管如此，我一开始也没有想着要查你。”飞云道。

小琴沉吟一声，道：“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一开始你想知道的，其实是跟‘天杀’有关的情报消息，按照常理，紧接着便要彻查惊风私底下的势力和资产，然后，便是我这曲木兰坊的归属问题了。”

“我查到，惊风找过你了。”飞云皱眉道。

“在你看来，找我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你才开始注意到我？”小琴笑了笑，“毕竟我形同外人，与‘天杀’关系不深，惊风不该在我身上花功夫的。”

“所以我也顺便向信天楼问了你的事，”飞云有些歉然道，“我没想过要打探你，但跟惊风有关的人或者事情，我都不能不在意。”

“我明白。”小琴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么小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一剑东来，而不加入我们飞龙山庄？”飞云问道。

“当初就那么几个帮派，加哪个对我来说不都一样？”小琴态度随意，“就连柳若絮加入一剑东来也只是觉得名字好听罢了。”

“恐怕不是这样吧？”飞云冷冷道，“如果是别人，这种理由我也许会信，但你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理解。”

“你觉得，我对帮派很在意？”小琴脸色变了变，直直地看着飞云，“你觉得，你有些了解到我的想法了么？”柔和的话语暗藏锋芒。

“不错，”飞云朗声道，“你并不是一个眼界狭小的无知女子，不然当初也不会为释手洗拉拢来闲乐！”

小琴紧锁眉头，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