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坠机
其实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转动过去,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最终汇聚成时间的长河,变成我们所生活的庞大的时代。 ——紫殇樱、安幸忘忆
紧张立刻充盈了她,紫殇樱轻轻闭上双眸,缓缓登上舞台。
望着台下的观众,缓缓睁开美眸。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制造出如梦如幻的感觉,轻轻柔柔的笼罩着她。
突然,只觉得有道灼烈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她身上,让人不知所措。她没有去看,她知道是景吾。她不敢直视,眼神闪躲。
静静的过了好久,轻轻的声音飘荡着空气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转动过去,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最终汇聚成时间的长河,变成我们所生活的庞大的时代。而我,和我们,都是其中,最最渺小微茫的一个部分,也许,渺小的几乎不见。”
胸口渐渐发闷,她无意识的掐住自己的手心,疼痛袭来。看到染止墨鼓励的眼神,抑制住,继续开口。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闭上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相信你们也有要对别人说的话吧,我亦是依然,有一首歌我要送给我最爱的人们。它的名字叫:时间煮雨。”
缓缓走到钢琴旁,坐下来,弹奏属于自己的小时代。
近似于空灵的声音慢慢传进人们的心里,以前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在脑中缓缓回荡。
“风吹雨成花
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
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
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她
有谁迷路了吗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风吹亮雪花
吹白我们的头发
当初说一起闯天下
你们还记得吗”
唱到这里,她停住了。对着他们浅浅一笑。继续往下说:“现在,我非常想对一个人说一句话: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宁愿让天空所有的星光全部损落,因为你的眼睛,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芒。”
胸口的疼痛也来越清晰,视线越来越模糊,另一只手缓缓握紧,一阵剧烈的疼痛来袭。眼泪扑扑顺着脸颊流出。因为,她临走的时候带了一根打针用的针。
“很多时候,我们的人生,就像是电影里配乐的叙事片段。镜头从我们身上一个一个地切过去,然后转了一圈,又切回来。没有对白,没有台词,我们沉默地出现在这些被音乐覆盖着的镜头里。”一句话说完,粉唇轻轻开启,又轻轻吟唱:
“那一年盛夏
心愿许的无限大
我们手拉手也成舟
划过悲伤河流
你曾说过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现在我想问问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天真岁月不忍欺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雪求你别抹去
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大雪也无法抹去
我们给彼此的印记
今夕何夕
青草离离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来年 秋风起”
一首歌唱完,台下越来越多抽泣的声音,她亦是这样。
她轻轻起身,拿起话筒,站起来看着台下的人们,对上暖雪震惊的眼眸,她轻轻一笑。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他一一的走过他们,走向你。他一定会怀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到你的身边,抓紧你。”
眼泪湿润了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看着精市的明眸已染上深深地痛楚,心尖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疼痛缓缓升上来。
迹部景吾望着台上的紫殇樱,打着香槟的手缓缓握紧,握的指尖发白,眼神越来越犀利,顿时整个晚会上出现了令人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桦地站在他身后,刚毅的面庞始终没有表情。忍足斜倚着旁边的桌角,低头推了推眼镜将视线转向一边,不说话。
紫殇樱看着他们,唯一想到的就是逃,可把这种想法狠狠抑制住。
“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漂浮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你并不知道生活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里去。你被失望拖进深渊,你被疾病拉近坟墓,你被挫折践踏的体无完肤,你被嘲笑、被讽刺、被讨厌、被怨恨、被放弃。但是我们却总在内心里保留着希望保留着不甘心放弃跳动的心。我们依然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的努力着。这种不想放弃的心情,它们变成无边黑暗的小小星辰。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一句话说完,脸色苍白,本来还有一点血丝的脸,此时变得格外惨白,站都站不稳。她紧紧地扶住架子,不然自己摔倒。
晚会上爆发出惊人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泪痕。
却没人发现,此时地下早已被染红。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喉间传来不适感,让人触目惊心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出。身体渐渐支撑不住,慢慢往后倒。
迹部景吾、幸村精市、染止墨一起上台想抱住她。
紫殇樱眼里仿佛只有幸村精市,张开手臂,拥他入怀。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胸膛里,“精市,精市,精市……”一遍又一遍的低吟着他的名字,眼前昏暗了。
幸村精市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如果,爱你能让你这么痛苦,那么我还能继续爱你吗?”
-----------------------------
紫殇樱睁开双眸,眼中弥漫的淡淡的雾气,仿佛还没有睡醒。
她望向旁边,染止墨半眯着桃花眼,不知在想什么。
巡视了一周,终于明白他们原来在飞机上,一丝哀伤上过她的美眸。
困意再次袭上来,她慢慢闭上眸子,再一次沉睡。
突然,飞机颠簸了一下。
广播中传来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很抱歉,因为飞机遇上了大气流,请系上安全带。
染止墨转过头看一下紫殇樱有没有事,谁知道她睡的异样的沉,怎么叫也叫不醒。他的心里传来不详的预感,他不敢再往下想。
飞机突然颤动了几下,就直直往下坠。
紫殇樱被一片惊叫中醒来,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满是危险。
染止墨紧紧地抱住她,霸道的宣誓:“安幸忘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飞机坠机后,身体一片剧痛,好像被撕成一片一片的了,意识渐渐迷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