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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有伊 作者: 郁落笙歌 字数:3699 更新时间:2013-07-28 22:30:23

无章

“小凡,敏晨的话,你不用当真。”

“没什么,任谁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前任纠缠都会不开心的。”伊诺凡的话巧妙地将顾敏晨的问题盖到乔楚的头上,潜台词就是都是因为你,她才会说那些难听的话。他们当初在一起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可是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反对。,很多女生都不服气,明的暗的不知道对伊诺凡做了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伊诺凡一点都不畏惧,因为她知道她拥有最有价值的砝码——乔楚的喜欢。在高中时期受同学欢迎的角色在大学里因为一个男生而险些成为过街老鼠。而伊诺凡的拥护者也认为乔楚不够格,差点掀起一帮人挑一个人的场面。后来,也就纷纷看淡,即使还是不甘心也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咒骂了,才子佳人的组合,嫉妒羡慕恨往往是连在一起的,因为自己的得不到转而将怨念到那个得到的人身上。现在的女生似乎都很懂得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这句至理名言,但貌似她们往往喜欢将那些客观实在的东西当做浮云,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者。伊诺凡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个叫做艾媛的女孩,她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她喜欢他,从初二开始,为了向他靠拢,她一直在努力学习着,别的小孩玩闹的时候,她在学习;别的小孩参加兴趣班的时候,她在学习;别的小孩已经睡下的时候,她在学习……只是为了那个人,那个目光从未在自己面前停留过的乔楚。乔楚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艾媛也不是没看到有多少女生前仆后继地朝着乔楚那把温柔的火做着飞蛾般的蠢事。即使粉身碎骨也不后悔。艾媛从不认为那些女生漂亮是什么骄傲,成绩好是什么资本,因为她很清楚,乔楚根本就不会接受,也不会和那些人在一起。到了大学,大三了,一起认识的七年时间里自己的默默注视仍未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她依旧选择默默守候,等到一起工作……可是伊诺凡却出现了,她漂亮也很聪明,很多人都喜欢她,其中她对她也算得上欣赏,可是偏偏她却选择了乔楚,而乔楚也改变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并不是客气地笑。有的时候会扔下忙碌的工作去陪伊诺凡……“伊诺凡,你凭什么得到乔楚的爱?我为他做的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的……”那个时候伊诺凡是怎么回答的,连她自己现在都不想去记起来,因为那句话虽然没对乔楚说过,但是确确实实从她的嘴里蹦出来过“我伊诺凡喜欢乔楚,无论他做了什么,即使以后他会抛弃我,我也会站在原地等他,如果等不回来,就默默祝福他。但是,我不会放弃爱他的每分每秒。”那个时候伊诺凡知道在时间上她败了,但是她会从现在开始用双倍的爱去弥补没法已逝去的时光。她和艾媛之间的谈话是以和平的方式结束的,她从艾媛那里还得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资源,艾媛也从伊诺凡的口里认识了另一个乔楚,那个只会是伊诺凡眼里的乔楚。现在想到那些话,连伊诺凡自己都感到可笑,被伤害了也无所谓,仍会继续爱着,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伪善的谎言吧,自己坚持了近五年,结果呢,还是放手了。即使现在乔楚提出重新在一起,她都开始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当初最爱最信任的人,现在也不想再去相信了。

“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

“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乔楚,如果是以前你对我呼来喝去,我还会屁颠屁颠地享受其中,不过现在的伊诺凡,并不是你认识的傻瓜了,你真的认识你眼前的伊诺凡么?”

乔楚的手放下一直紧握的杯子,他知道伊诺凡想说她这五年来受到的,经历过的,但是,“无论是几年,我认识的那个伊诺凡一直都在,她善良,她纯真,她从不伤害人,她会对我撒娇,她会偏袒我……”乔楚并不清楚自己这样讲是为了要挽回什么,但是他要讲,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我昨天喝醉了,如果你不关心我,真的对我像个陌生人,那么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酒吧,更不会留在我家照顾我。伊诺凡,别骗你自己了,你根本还是喜欢我的!”

“我,我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顾潇身上,我也是会这么做的。”

她撒谎,但是乔楚并不想揭穿,他们两个在一起两年不到的时间,但是乔楚对她的了解却比她自己还透彻。如果步步紧逼,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且,那个钱包里面的照片……不过拿自己和只认识没几天的顾潇来比,还真的是有点小伤心啊。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我送你。”不容反驳,伊诺凡亦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无谓的争执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纠缠不清。可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即使自己想一刀两断也无奈有些人像猫玩毛线一样千头万绪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头在哪里。

沉默。车里面只有沉默。一个不想说,一个憋屈着不能说。心里面想的更是天各一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是伊诺凡在准备去吉利的时候为自己定下的目标,她感谢老天让她遇到了顾潇,可是偏偏他和乔楚是朋友,而且明显顾潇想重新撮合两个人重新在一起。如果说要找男人,这个问题对伊诺凡而言真的是巨大的挑战。乔楚是美丽难忘的初恋,自己沉沦了那么多年,难以自拔的美好,大学读的的文科类的专业,先天条件决定了周围男生资源的缺乏。和乔楚谈恋爱之后,眼中的异形生物也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离开,带走自己的世界之后,沉湎于记忆中,无暇顾及周围有什么异性动物出没。离开校园,昔日的同窗都是先后有了男友,有的甚至已经送上了结婚喜帖。自己的工作更是没有和异性认识,接触,熟识的机会。咖啡吧喝咖啡的都是匆匆过客,买花的男士们大概都是有花的主,现在这么突兀的要求找个男人谈恋爱,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夏洛虽然人际网比较广,但是大学时期熟识的那些人很多都是各奔东西回到那个叫家乡的地方,或是去更广阔的空间发展,留下来,现在比较常联系的,大概只剩下工作上的关系了。乔楚和夏洛是同个公司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感觉还是会很尴尬,思来想去,最后只能锁定一个人,伊诺凡知道这样子对那个人的伤害很大,如果能那么简单地一直相处下去,伊诺凡似乎一点都不排斥将来嫁给他这个念头。虽说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厚道,不过,现在……连伊诺凡自己都无法想象,为了躲避身旁的这个人,自己竟然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时间,错过了五年,原来说什么时间不是问题这种骗人的话,只能是骗骗人的。五年的时间,自己真的错过了么?乔楚很不安。从前的伊诺凡不会有这种表情,从前的伊诺凡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安静,从前的伊诺凡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会装矜持,而且紧张到坐立不安。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五年前的那个决定……解释么。乔楚本不是那样的人,乔楚是不会后悔的呀。果然在面对伊诺凡的时候什么原则都是形同虚设。

车子停下,伊诺凡准备下车的时候,门被反锁。传来乔楚极其疲惫的声音,“小凡,听我解释好么?”

原本想质问为什么不让她下车,听到乔楚说这句话的时候怔住了,解释?刚刚自己的心理斗争做了那么久已经做出最后的决定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自己已经选择放弃的时候,他又让自己动摇呢?五年了,从不解释的乔楚,破天荒地竟然要跟自己解释。那么多次机会不解释,现在解释?他乔楚是真的打算吃定自己了么?“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你是害怕听到。”

“是,所以请你别说。”

啪的声音,打开门锁,伊诺凡没有回头,决然离去。只剩下乔楚一个人,在那个狭小的空间,似乎连呼吸都觉得空气稀薄,那个人是自己的阳光,是自己的全部啊。整个身子瞬间瘫痪在了座位上,闭着眼,思绪回到了七岁那年。

那个时候自己和爸爸妈妈住在简陋的小平房里面,生活条件虽然不宽裕但是一家人的生活却是其乐融融。那个时候爸爸是个穷画家,家里也只有妈妈一个人担着,爸爸心疼妈妈终于出去找工作了,但是这并没有阻止爸爸的梦想,在公司里忍受着那种所谓的商业艺术,回到家却总是温柔地微笑。妈妈总是会说家里的事情有我呢,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行。那个时候爸爸就会劝慰妈妈说,我一个男人,哪能将生活负担统统交给一个女人,还是我爱的,我称之为妻子的女人。父母之间的相互体谅让乔楚知道爱,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他不知道为什么邻居的叔叔阿姨们总是会相互喊骂,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小朋友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他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家庭。但是一场变故,让自己的生活彻底变了样。

爸爸公司的一个女同事有一次来家里做客,碰巧妈妈那天加班。吃完晚饭之后乔楚乖乖的去自己的房间做作业,然后睡觉。可是在他醒来之后,他的家也和邻居家没什么差别了,从不吵架的父母吵了起来,而且妈妈红肿的眼睛,爸爸洒落满地的画纸。妈妈二话没说拎着行李离开了家。自己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妈妈,还天真地问,“妈妈是要出差么?”

“小楚,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爸爸生活了,妈妈可能会很长时间不会回来。”

“妈妈是不要小楚了么?”

“怎么会,只要小楚想妈妈了,就抬头看看这个天空,妈妈也在这片天空下思念小楚呢。”

那个时候乔楚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边做饭边看天空。爸爸离开的事情乔楚没有机会让妈妈知道,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回到楚家,他才知道,那天妈妈的离开竟然是人生中最后一次见面。相信当父母在天堂重新相遇的时候,他们会重新在一起的。

妈妈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天空,爸爸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支撑,可是后来乔楚发现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碰到了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的那轮闪耀的光。可是最后那缕阳光也消失在自己的生命。如果说父母的爱情悲剧在于母亲不能容忍父亲肉体上的背叛,那么他和伊诺凡的爱情是因为时间而造成的误会。自己认定的女孩,怎么能因为这么荒唐的原因就亲眼放弃呢?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