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抱不平
看着刚刚空下的六个座位,和灰原的位置,Alec突然感觉异常烦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没胃口的都走吧!别在这儿杵着!”
“Alec……”红子知道Alec是在为灰原抱不平,想劝劝他,却被Alec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白马探,你跟我来!”Alec已经极力压制着怒气,声音却还是阴沉地吓人。
说完便率先向训练场走去了。
白马也没有多问的意思,跟着便走向了训练场。
Alec进入训练场后直径略过周边的健身器材,走到中间的格斗场。Alec有些粗暴地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后,回身一脚便向白马甩了过去,使足了力气。
“呃……”白马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一脚,整个左脸都麻了。白马觉得嘴巴里全是腥味,伸手一抹,才发现血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白马探,你这个混蛋!”Alec指着白马骂道,“我真替哀觉得不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废物!”Alec一步跨到白马身前,扯着白马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不是从伦敦回来的名侦探吗!你不是能在犯罪现场面不改色吗!你不是很能吗!啊?说话啊!为什么就今天晚上那点儿破事儿就能把你大名鼎鼎的白马侦探吓成这副怂样!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敢靠近了!你他妈真是个孬种!”说完又是一拳下去。
Alec在看着灰原离开的时候就恨不得打死白马,好不容易冷静了又冷静,才憋了一肚子火没发,但看着饭桌上的白马,脸上没有丝毫为灰原担心的样子,反而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吃不下饭,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咳、咳、咳……”白马挣扎着站起来,他并没有反驳Alec,反而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直视Alec,“你打吧。”
“我当然要打你!”Alec飞起一脚踹在了白马的肚子上,“我今天要替哀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混蛋!”
白马被Alec那一脚踹倒在地,还没缓过劲儿来,便又被Alec抓起来抵到最近的沙袋上:“她受伤了你不知道吗?她的伤口在流血你没看到吗?而你呢!啊?你在哪儿?她就有这么可怕?让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侦探像废物一样不敢过去!你知不知道她看见你不敢靠近她,她有多难过吗?你知道吗!”一记过肩摔再次把白马撂翻在地。
“啊……”白马觉得自己全身筋骨都快散了。
Alec仍然不肯放过白马,他现在恨不得能直接把他废了。他亲眼看见灰原那瞬间绝望的眼神,那是他在大学里从没见过的灰原。是,他对灰原的关心照顾最初完全是因为他喜欢灰原。但是后来,随着他们的来往日渐频繁,他逐渐了解了灰原,他就知道他不能给灰原想要的安全感。所以,从那以后,他一直都只想要以一个兄长的身份照顾好灰原,他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负他。而今天,白马的表现,是毫无疑问地触了他的逆鳞。
Alec俯身单手拽住白马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拳扬起,毫不迟疑地打下来。Alec现在是怒火中烧,每一招每一式都下了死手,用足了十成力气。Alec的力气在众人中本来就算大的,白马被他这么一番摔打,已经有些挨不住了。
“噗——”白马一口血喷出来,虚弱地撑着身子喘气,痛苦地闭上眼,脑中闪过灰原离开的背影,颤颤地唤了声,“哀……”
“你没有资格叫她!”白马叫的那声“哀”彻底把Alec激怒了,一把掐住白马的脖子,“她的痛苦都是你给的!”Alec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白马的脸色开始渐渐发青。
“住手!Alec!”刚刚走到训练场门口的松原被Alec那副要杀人的样子吓住了,急忙跑过去推开Alec,把白马救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被救下来的白马一阵猛咳,又牵扯到刚才的伤,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咳得满手都是。
松原看着白马脸上又青又肿的伤都觉得心惊胆战,冲Alec怒斥道:“你要杀了他啊!”虽然他对今天白马让灰原伤心的事情也很气愤,但Alec也不至于把白马打成这样啊!
“他不该死吗?”Alec怒气未消,冷声道。
“不关Alec的事,咳咳,是我自愿的,咳咳咳咳……”白马解释到。他也很后悔今天的事,在回别墅的路上就一直在自责。他本想下山去追灰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着灰原难过的样子,白马也是追悔莫及。所以,就算Alec没有动手,他都恨不得能把自己打一顿。
“自愿?”松原听着白马这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愿死了谁照顾哀去啊!自责也有个限度啊!”
“哀?”白马听到灰原的名字,连咳嗽都来不及便一把抓住松原的手,“哀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哀出了什么事都是你造成的!”Alec这说着火气又窜上来了,抓起白马又作势要打,被松原及时拦住了:“哀从桥上跳下去了!”
“什么!”白马和Alec惊讶道,难以置信呢地看着松原。
“但已经被救起来了。”松原把两人分开,“工藤叔叔和毛利叔叔来了,这是他们告诉我的,灰原现在在松原宅,已经没事了。”
“我去看看她。”白马还是不放心,扭头便要走。
“白马探!”白马刚刚走到门口便被Alec叫住了,Alec一脸复杂地看着白马,“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伤害她的就是你——白马探!”
白马一愣,随后感激地看着Alec,坚定地点点头:“嗯。”
月色朦胧,轻笼大地,如羽如纱,静谧安宁,
白马开车到达松原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了。本来应该是困倦不堪的白马此刻却仍是毫无睡意,对着后视镜把自己嘴角上残留的血迹擦干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下车。
看着已经漆黑一片的松原宅,白马无奈,看来只能翻墙了。
然而,就在白马准备爬上铁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山本站在铁门边,躬身道:“白马少爷,请进。”
白马的一只脚还挂在铁门上,有些尴尬地收回脚:“山本爷爷,您还没睡呢?”
“少爷在白马少爷离开的时候就打电话回来了,让老头子为白马少爷留好门。而且,小姐今天回来的时候,精神不太好,老头子也就猜到白马少爷会来了。所以,一直等着白马少爷。”山本解释道,“小姐在屋里,已经睡了,白马少爷请吧。”
白马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向山本鞠了个躬:“对不起,爷爷,让您等了这么久。那,我先进去了。”说完就闪身进去了。
白马进屋后就直奔二楼,走到灰原的房间外,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灰原睡觉有个习惯,不大喜欢拉窗帘。所以,此刻灰原的屋里,月光盈室。白马接着月光,摸索到了灰原的床边。
月光之下,原本就脸色不佳的灰原显得更为憔悴。
白马看着熟睡中的灰原,心疼和自责感越发强烈。宴会上,他的确是被吓到了,不仅仅是因为地上的几具尸体,而是她那淡漠决绝的神情,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个,那般清冷,遗世独立。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
“哀……”白马将手逐渐靠近灰原的脸颊,后悔地叫到。
谁知,就在白马的手即将碰到灰原的脸时,灰原突然睁眼起身,反手把白马扣在床上,呵到:“谁!”
“喂……唔……”
灰原按下床边的开关,屋里顷刻一片明亮。
“探!”灰原吃惊地看着目前正形象不堪地整个头都被压到被子里的白马,紧忙放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白马一脸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本来就被Alec打得不轻,没想到到了灰原这儿,话都还没说上一句,胳膊就被扭到身后去了,他们两还真不愧是同学……
“伤到没?”灰原看着白马吃痛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睡得迷糊下手过重了,刚想拉过白马的手检查检查,却正好对上了白马的脸,不由惊呼“你的脸怎么了?”灰原一把抬起白马的下巴。
只见白马的左脸青了一半,右脸也有一快是红肿的,嘴角更是有些发紫。
“没事儿,”白马挣扎着逃脱了灰原的手,模糊到,“刚才不小心摔的。不说这个,你没事吧?”白马把话题转到了灰原身上,又是抓住灰原受伤的右手,又是抚上灰原的额头,“你的手呢?包扎好了吗?有没有感染?刚才泡了河水,有没有发烧啊?”
灰原被白马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脸红,急忙遏制住白马还准备继续“乱摸”的手:“我没事。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泡了河水?什么意思?”
白马仔细检查了一下灰原包的严严实实的右手,确定没事了,才道,“你刚才不是从桥上掉下去了吗?”
“哈?”灰原一阵茫然,她的的确确是差点儿掉下去了,但她也确确实实没有掉下去啊,“谁说的?”
“毛利叔叔。”白马很坦白地说了,转而又很严肃地拉着灰原的手,“哀,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