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欲断,各相争,幕后者为谁
回宫后沫儿一直熟睡到半傍晚才醒来,所以晚间她睡不着闲着无事便在凤仪宫中的凉亭下弹奏琵琶。寒风刮过,沫儿觉着面部有些刺痛便打算回寝宫。
“香雪,盈袖,我们回去罢。”沫儿话音落下却发现身后早已无人。
“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自个儿想独自待着的时候,她们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会子不知怎的倒没了踪影了。
既然二人不在沫儿只好自个儿先回到寝宫歇下了,于是便自个儿披上裘衣抱着琵琶离去了。
忽的,沫儿觉着身后有人走过便猛地回头却见无人的影踪。然后,沫儿觉得身后有一阵阴风袭过,只见一名女子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但那件白色中衣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她长发飘然遮住了她的面庞使人看不清楚她的全貌。
沫儿身子发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颤颤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并未有任何的言语,半晌后她突然抬头望着沫儿笑说:“奴婢红梅,原是凤仪宫的宫女,由于服侍皇后娘娘不周,在今年除夕夜杖毙致死。”
“你是… …鬼… …”言毕,沫儿抬眸注视着她的面颊,只见那女子面色惨白,白得不同于常人。几滴鲜血从她的衣袍里溢了出来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沫儿一声尖叫,转身快跑。只见那女子稍稍抬指将指尖的石子弹出,沫儿便身子前倾,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好痛。”沫儿觉着双腿间一片温热,下腹酸痛,不禁呢喃着道。
“我的孩子… …”沫儿欲要起身却发现衣裙全部被血染成了红色,不禁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沫儿昏倒后那女子对躲在角落里的人儿叫道:“英莲,你出来。”
“安美人,您叫奴才有何吩咐?”英莲向他走近躬身道。
安雨晴向沫儿走去,望着地上昏睡的人儿淡然的对他道:“还不快去告诉其他宫人,皇后娘娘昏倒了。”
“是。”英莲忙向各个宫殿跑去。
随后,安雨晴轻身一跃消失在了凤仪宫中。
“小主,安美人到了。”巧儿言毕,一名女子从窗外跳了进来。沈丽珊忙的将窗户关上问道:“表姐,事儿可办妥了?”
安雨晴不紧不慢的坐下笑说:“表妹放心,那皇后见着我魂儿都给吓没了。她要跑,我便让她摔一跤。”
沈丽珊撇了撇嘴,坐下抱怨道:“表姐那儿可是个好对付的,而我对付的那个盈袖可不是个好惹的,她险些把我打伤了,还好我逃得快。”
安雨晴一笑,安慰道:“我的好妹子,我就是轻功好别的功夫可不比你,也只能吓一吓皇后娘娘了。”
“这话说的中听。”沈丽珊笑道。
安雨晴道:“你可试出那个盈袖是哪帮哪派的?”
沈丽珊稍稍思忖后道:“应该是月幽暝教。”
安雨晴皱眉思索:“月幽暝教向来行踪不定,而且不参与各国战事和皇位的斗争甚至厌恶皇室,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沈丽珊呷了口茶后又道:“我倒没想这个,我只是在想为甚月幽暝教会保护那个皇后,难不成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会跟月幽暝教有关?”
沈丽珊此言一出,安雨晴豁然明白,说道:“没准儿这事还真被你说对了,皇后之父唐丞相也是一名不会武功的文官,可他却让许多帮派听命与他,说不定月幽暝教便是其中之一。”
二人坐下没聊多久,巧儿便道:“安小主,浴汤已经准备好了,小主快去洗洗罢。”
“是啊,表姐,你这副摸样可要把我给吓着了。”沈丽珊笑嘻嘻的道。
安雨晴抿嘴一笑说道:“你可别笑我了,我怎能把你吓着?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言罢,便随了巧儿一同去沐浴了。
凤仪宫中,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无力的躺在床上,公良曜瑾坐在她身边柔声问:“你好点了吗?”
沫儿望着他,未语。
他见她不语,然后又问:“你昏迷了三日,可饿了?想要吃些什么?”
沫儿摇了摇头,看着他问道:“皇上,是不是上天不让臣妾将这孩子生下来,所以要带走他?”
他笑说:“你怎么这么问?是你走路不留神儿才把孩子摔没了的, 你先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
沫儿抓着他的衣袖,喃喃道:“不是我把孩子摔没了的。臣妾看见红梅了,是臣妾害死了她,她回来找臣妾是要臣妾腹中的孩子抵命的。”
一旁的盈袖想到当晚一事觉着奇怪,问:“娘娘说的可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奴婢红梅?那夜娘娘看见什么了,可否告诉奴婢?”
沫儿欲要说话,只听公良曜瑾道:“屋子里的人全都退出去。”
“是。”宫人道后便退了出去。
“盈袖,你也出去。”他道。
盈袖疑迟了一会儿也退下了。
此刻,屋内便剩下沫儿与公良曜瑾二人。沫儿望着他见他未语自个儿也不好再说话,久久后又听他道:“那夜,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那夜,臣妾在凤仪宫中的凉亭弹琴,欲要回宫歇息时,臣妾发现服侍臣妾的婢女盈袖和暗柳不见了便打算自个儿回去… …后来… …后来便见到… …红梅了… …”沫儿打了个哆嗦,又道:“皇上还记得… …除夕那夜么… …杖毙的宫人之中便有… …红梅一个… …”
他握住沫儿的双手温和的道:“朕知道了,这几日朕叫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便不会有鬼找你了。”
“臣妾… …谢皇上。”沫儿怯生生的道。
他笑道:“朕还有事急需处理,朕叫盈袖进来守着你可好?”
“好。”沫儿点了点头淡淡的一笑道。
沫儿的一笑仿佛让他失了神,她究竟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这个笑容让他觉着她依然还是金钗之年时那个在丞相府中爬上树去折桃花的女孩。只可惜,一年已过,她便不再这般了。
沫儿见他直直的望着自个儿,便不知该对他说些甚,只好道:“可惜臣妾摔跤把腿给摔折了,没法亲自恭送皇上。”
“无妨。”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
沫儿打心底想要他留下,可是每次他来了自个儿却不由自主的想赶他走,可是一想起方才他那暖心的一笑,自个儿也便失了神儿了。
夜间,盈袖轻身一跃,翻上了屋顶,趁着四下无人溜出了皇宫,快步越过几家屋顶,飞上了钟鼓楼。
钟鼓楼上,一名黑衣男子背对着她,注视着远方,不语。
“属下参见教主,不知教主有何吩咐?”盈袖单膝跪下道。
男子转过身来,淡淡道:“她怎么样了?”
“娘娘已睡下了。”她道。
公良曜瑾走进她道:“那件事,你怎么看?”
“当夜有人将属下刻意只开,随后又将暗柳支开,目的只是要害娘娘堕胎,而那夜与我打斗的是一名女子,属下觉得这只是后宫之争,与我教没有关联。”盈袖道。
他道:“你可知那夜与你打斗的是何人?”
盈袖道:“属下虽然不知,但是她使的是莲真教的武功,可莲真教和我教没有过节,说起来还是朋友。”
“莲真教的人,又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呢?她为何要跟你打斗,难道只是把你支开然后陷害皇后?”他似乎已知道答案,但还是问她道。
“这… …”盈袖恍然大悟,道:“她们已经怀疑属下是月幽暝教中人了,她们是想知道我教效忠于谁?”
“莲真教效忠于乌合国大皇子,虽然和我教为友但亦是不可轻视的敌人,你得铲除她了们了。”他一笑,随后又道:“你一直在凤仪宫,想必她们第一个怀疑的人想必是公良曜泓或者是唐丞相。”
盈袖道:“属下之前察觉到袁昭仪定是习武之人,但属下却不知她的门派和来路,教主以为她是莲真教的人?”
“她的武功差,轻功亦是不行,定不是那夜与你打斗的人也不是溜进凤仪宫的人却一定是此事的参与者,但是在宫中不是我教的人,都得灭。”他蹙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