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澈明眸
“舒望,怎么了,不要哭不要哭啊!”那女人见她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疯狂的用手捶打着我,我无力反抗,任由她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爸爸上前拉住那女人。
“小飘,是我对不起你妈妈,有什么怨气冲我撒,跟孩子无关。”
“呵”我冷哼:“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我和你一点,一丁点,一丁丁点关系都没有。告诉你,让我对你撒气,你不配,懂吗?你真的让我很恶心你知道吗?特别是那晚,我看到你们做对不起妈妈的事,我想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你是我爸爸啊!我怎么有脸开口,告诉妈妈你都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怎么说出口?现在好了,你的世界可以清净了,不是吗?你们都是魔鬼,都给我滚,滚出我的世界,滚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我就谢天谢地!带着你们的小杂种,麻溜的滚!”
“小飘你先一个人静静吧。”说完他带着他的情妇和那个小杂种,离开了我的家。呵,是家吗?为什么就只有我了?是啊。说的对啊,让我一个人静静,我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啊!爸爸你忘了吗?我是多么害怕黑夜,多么害怕一个人啊!是啊,你怎么会记得?我怎么敢奢望你会记得?
夜,只剩下我和无边的黑暗。妈妈曾说,人死之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空。那么妈妈,哪一颗是你呢?
“小飘”朦胧中我听到有人轻唤我的名,我努力的想要张开眼睛,可是上眼皮和下眼皮真的好相爱,都不舍得分开。意识在下一秒,陷入熟睡状态。
醒来之后,我身上盖着没有有妈妈味道的被子,周围的一切,有点陌生。
肚子有声的抗议着,发出一阵强过一阵的声音,走出屋子,摸索到厨房,看到***背影,她转过身,歉疚的看着我:“小飘,你醒了?快来吃饭吧。”
我愣愣的接过碗,奶奶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真是受宠若惊。
“你怎么在这儿。”我冷冰冰的不去看她,故作漫不经心的,眼睛瞟向别处。
“你爸爸他,去办你妈妈的丧事了,这几天,你就住在奶奶这儿吧!”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说呢,对我这么好,原来是因为愧疚,只是愧疚而已。是啊,谁叫妈妈的肚子不争气呢,生了我这个女孩儿。
“呦
对不起,不用那个人假惺惺的,还有,房子是姥姥留给我和妈妈的,跟你还有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我看着她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绿。“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去照顾好你的小孙子吧,他还等着你抱呢!”我鄙夷的转身离去,对于这个我名义上的奶奶,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从妈妈进入这个家门起,她就不喜欢妈妈,我出生之后,她对妈妈更不好了,理由就是我是一个女孩儿,而不是她想要的孙子。我把手轻轻的松开,碗破碎的声音,还有腿上一丝丝隐隐的痛,血顺着我的腿蜿蜒滑落,像一条狰狞的蛇,我苦笑,转身离开这个本该熟悉的地方。是啊,这里该是我最熟悉的奶奶家,可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踏进这个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对眼前的这位老人,我有的只是陌生和恨,其他的感情,竟一丝丝都没有夹杂。
我的家,昨晚的寂静已全然不见,门前的石头上那个女人和舒望,静静的坐在那里,我不知道爸爸到底还能多嚣张,这是妈妈的葬礼啊!这个女人竟然有脸如无其事的做在这儿!以什么名义呢?
“你。”我咬紧牙关:“凭什么?”
“你的意思是?”她站起身,不屑地瞟着我。终于露出你的面目了吧。
“都是水,你***,装什么纯,别装糊涂行吗?真让我恶心。你懂我的意思,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装糊涂,那我挑明了说,你凭什么站在这儿。”
“凭什么?呵呵,还需要凭什么吗?那么好,我告诉你,没有凭什么,就凭我是个胜利者。”
“啊呸,还真是够贱,够***不要脸,我都替你爸妈害臊,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呵,凭你怎么说。”
“我会让你们双倍偿还的!”
“双倍?偿还?呵呵,不要开玩笑好吗?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13岁的笑孩子,你能干什么?还不是要靠我和你爸爸养着?”
一句话,便让我无言以对,是啊,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在的我只有靠他们养着。
我静静的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愣愣的发呆,狼狈的可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下爸爸这一个亲人了,尽管我恨他,但如今的我只能依附着他,才能活下去。那女人被爸爸唤进屋内。
“姐姐,你的腿上流了好多血啊!”舒望心疼的看着我的腿,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清澈的,在舒望眼里,我看到了,很纯净的一片海,是啊,这一切本跟这个孩子是无关的,大人的世界我们又能阻止的了什么呢?
“我没事。”我轻轻的坐在舒望的旁边“你多大了呀?”
“舒望今天整整7岁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是的,可是妈妈和爸爸都不跟我一起玩,是不是不喜欢舒望了。”舒望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无辜的看着我。
“不会的,舒望这么听话,爸爸妈妈怎么会不喜欢舒望呢?”
“那他们为什么都不带我去玩呢?”
“他们在忙呢,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恩。太好了。”
夕阳西下,我牵着舒望的手,他只是个孩子,对于大人的世界全然不知,我曾经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竟然全然忘记。
我掏出我仅剩的五毛钱,买了一个棒棒糖给他,他竟笑的那么开心,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干净的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棒棒糖,足以让他们开心好久。
夜幕渐渐降临,我紧牵着舒望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再怎么样,他是我的弟弟,尽管是同父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