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乡
当夜,曹操仍是宿在苏离处,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夜,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第二日早晨苏离起来时还不太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曹操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细细品茶了,嫣儿立在床边,看着一脸茫然的苏离,捂着嘴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啊你!”苏离正百思不得其解,便把气都撒在嫣儿身上。
曹操放下茶杯,回过头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你倒是有精神,快点起来吧。”他起身离去:“我还有事要做,嫣儿,伺候你家主子起来吃早饭。”
“是!”
曹操并没有休息,而是连着几日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不料他安排下去的事情,几个县令并没有按着他说的做,反倒趁机贪了不少,他一怒之下,上书弹劾。弹劾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苏离走到书房门口,低声询问着门口的下人:“大人还是没有出来吗?”
“回卞夫人的话,大人自早上进书房就再没有出来过。”下人赶忙回答,“午饭时丁夫人过来过,想请大人吃饭,大人也没出来。”
苏离了然地点头,转过身接过嫣儿手上的饭菜:“那我进去看看吧。”
书房里,曹操正端坐着,眉头深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离走过去,声音柔和:“即便是再烦心,也不能不吃饭的。”她将饭菜放到桌上,着手收拾起凌乱的书桌:“你得吃点饭。”
曹操并没有过去吃饭,站了起来,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些沙哑:“离儿,若是我不再为官,你会觉得,我很没有出息,不再值得你依靠吗?”
苏离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你乱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觉得?我记忆里遇见的那个你,就不是官啊,我又没觉得当官的就有什么好了,再说了,你怎么会没有出息,那么小的时候你就可以从歹徒手上救出我,你很有出息好不好?”她凝视他的眼:“还有,这辈子,你是我的丈夫,你就是我的天,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你若都不值得,那么谁值得呢?”
曹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话的声音震得苏离的脑袋嗡嗡的:“离儿,这个济南相我不想做了,我想跟朝廷辞官,想回去洛阳或者是谯郡,你,愿意回去吗?”
苏离将头往他的怀里埋一埋:“我当然愿意了!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好!”曹操终于舒展开了眉头,“那我们回去!”
苏离笑吟吟地离开他的怀抱:“先吃饭。”
公元185年,曹操辞去济南相一职回到了洛阳城,朝廷并没让他闲着,当即又让他恢复了原先的官职:征拜议郎。
苏离看的出来,曹操并不喜欢这个官职,然而却也是认认真真地干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不久后,曹操被任命为东郡太守。当曹家上下都为此而高兴时,曹操却毅然拒绝了,而且连征拜议郎的官职都给辞了,带着苏离他们回到了谯郡。
“你为什么回来?”一路风霜总算是回到了家里,苏离又重新住回了她的安西园。
曹操不客气地霸占了她的软榻:“做官多没意思啊。还不如回来的自在。”
苏离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想将他拉下来:“别扯了,我看你当得挺好。”
“离儿,我是说真的。”曹操严肃起来,“如今的朝廷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再做官也是毫无意义的。我还不如回来,自己在自己的家里,骑射练剑,若是有可能,我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军队?”苏离糊涂了,“你不是要造反吧?”
曹操敲一下她的头:“乱说话。”他起身走到窗边:“我不想造反,我只是不想碌碌无为。”他转过来看她,眼睛里有异样的光彩:“离儿我告诉你,我今生今世,绝对不会碌碌无为,你会看到的,我一定和他们不一样。”
苏离抬起头看着面前虽然年近三十却依然意气风发的男子,忍不住笑了,她就知道,她的阿瞒,和别人都不一样,她走过去拥住他,声音里是比他还要坚定的决心:“我知道,你一定不一样,我会看到的,一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看到那一天。”
曹操伸出手,回抱住她,良久不发一言,就当苏离想提醒他松手时,他才说出沙哑的一句话。
“谢谢你,离儿。”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说你爱我,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谢谢你,愿意支持我所有的决定,谢谢你,愿意一直陪我。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