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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水里的爱情 作者: 郁落笙歌 字数:3686 更新时间:2013-07-19 20:38:30

第三章 (1)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当我踏上这片土

“诺凡,你真的决定了么?”

谁都希望她可以从过去中彻底走出来,能做到彻底诀别的只能靠她自己。现在那个人已经回来了,而且她也能平静地面对那个人,看到乔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表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地决定要去吉利呢,那个男人曾经呆过的地方。夏洛的心中有种隐约的不祥。这一次伊诺凡的旅程,似乎会发生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

“夏洛,最近你工作忙,这家店麻烦就交给伯母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反倒是你自己注意天气变化,身体状况。”

“知道了,简直比我妈还唠叨。”

飞吉利之前该交代的事项都很详细地交代给了夏洛,还有很多不想和夏洛讲的,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前天是伊诺凡第一次主动找上何梓兮,向他询问了关于他和乔楚之间的事情,很多事情的确该放下,但是在放下之前必须得去了解清楚自己没想明白的事情。从何梓兮的嘴里得到了很多消息,但是她自己还是懂得如何去分辨真伪,有些东西他是隐瞒了,那么为什么隐瞒,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这几年,那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感觉并不是同一个人。

Z大是所名校,很多学生在毕业之后选择了出国继续深造,很多国际知名的大学和其进行了合作。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就是其中一所。它的名气在中国大概没有剑桥,牛津那么大,但是如果就按照专业而言,乔楚当初学的国际金融绝对是选这所学校更有优势。另外这所学校的法律专业也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和乔楚不同的是何梓兮从16岁开始自己一个人在伦敦生活,高中生活,再到大学生活。这一路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在一定程度上他比乔楚更为优秀。

他们两个人不在同一个专业,是通过一次中国留学生的party认识的,两个人相见如故,其实很多文科类的专业都是感性强于理性,但是偏偏做律师的需要绝对的理性,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惺惺相惜。男人之间的友谊有的时候大概就是一杯酒的时间,却能做到为对方两肋插刀。可是他们两个之间,都是精明的人,知道什么叫利益,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同样不喜这种场面,两个人不讲话只是喝酒未必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很多情况下,你的醉不是身体上的反应,而是心醉了。

那个晚上,何梓兮第一次看到像乔楚这样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醉如烂泥,能让他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还有意识念出“小凡”的人,在茶馆初见伊诺凡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乔楚曾经提到过的前女友。她漂亮,那种自然的美,没有过多的修饰。她的表情很单一,要么浅浅微笑,要么面无表情。想不通她在想什么,是一个懂得藏起自己的女人,亦是聪明的女人。但是她对自己的讨厌似乎表现的很明显,更甚是连想遮掩的欲望都没有。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乔楚之后的惊慌失措。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女人也有致命点,就是那个叫做乔楚的男人。乔楚也只在梦中,醉酒的情况下才会说出名字的那个人,乔楚也是有软肋的。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小凡和伊诺凡之间的关系是等号。这样的两个人明明那么相爱,但又为什么不在一起?

最近很多人都很烦,很多人都很忙。

自从那次宴会之后乔楚就开始忙于公司的事情,顾敏晨几次三番地要求陪同都被拒绝搞得她郁闷万分。她不是没看到当初伊诺凡醉了的时候乔楚脸上的担心,自从认识到那天晚上,顾敏晨从来没看到过乔楚为自己表露过那种表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乔楚对自己可以说是彬彬有礼,标准的微笑,得体的行为,绅士的态度。顾敏晨刚开始只是认为乔楚就是这么个人,但是在那个晚上,顾敏晨才知道,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乔楚,无论是他的过去,还是他的性格。其实要说异常,大概在商厦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发现的,乔楚看到那个人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而且天蓝的颜色很适合伊诺凡。那天晚上伊诺凡的着装如果说是何梓兮送的,她绝对不会相信。

而乔楚,作为新上任的地区经理,就这几天里里外外的整顿以及各部门信息的核实,各岗位上的了解和人员的交流。很多事情都是从头开始,现在作为这个地区总经理,如何树立起威信是目前最为紧迫的事情。他的年纪不过是30不到,初来乍到自然会让那些老员工有所不服,如果没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点事情来,这种后果不用想都知道。偶尔会碰到夏洛,夏洛总是会摆脸色给他看,他也只能当做是什么都没看到,顾敏晨多次来公司的骚扰最后就直接把问题抛给了秘书解决。最近有个项目在实行,他想亲自操刀,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是第一把。刚好要碰到和夏洛工作上的交接,即使自己知道夏洛对自己的敌意全部是因为伊诺凡,于是他对夏洛的客气整个部门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再来,夏洛也是渐渐收起了自己的一腔怒火,因为伊诺凡离开的时候再三地对她苦口婆心。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样,现在公司里的同性生物都知道乔楚是个有主的金龟,她可不想遭人的卫生眼,然后进行批斗大会之类的。男人的世界在这个年纪是打拼的,创造属于自己的业绩,得到社会的认可;这个年纪的女人似乎还沉浸在无限幻想中,大概谁都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忙碌属于他们每一个人。

“乔总,我今天有约会,估计不能加班到规定的点了。”

“行,那索性你到了下班的点就走吧。”

没责怪什么,直接放行。乔楚对待身边的人总是宽容的,他不是那种万恶的资本家,绞尽脑汁地想从广大劳动人民群众手中榨取剩余价值。而自己总是加班到最晚,往往外面的秘书处的灯都暗掉了,只有总经理室依旧灯火通明。他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这样就可以不去理会其他,比如那个一直纠缠自己的顾敏晨,比如自己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背影。当初得知自己其实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普通身份,他崩溃了,大概很多人都奢望得到他如今的地位,但是那时的他仅仅只想和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牵手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需要富贵,只要有爱。一直幻想着的未来,就因为一句话彻底掀翻。“你是乔家的儿子,但是你也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这样简单地放弃了那个女孩,就这样带着遗憾的离开,就这样走上一条完全没想过的未来。现在表面上外公是放着自己在外面闯荡,但实际上却是用顾敏晨来监视着自己,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外公,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并不是一般老人的温和慈祥而是严厉,让人看着畏惧。“你未来的妻子只能是顾氏千金,就那个小治安的女儿,她能给你带来什么?你要是还联系她,我保证她会彻底消失在你面前。”于是彻底地和过去决裂,让她恨自己,让她忘掉自己……然后自己就这么做个傀儡般生活。

回想起吉利的那段日子,自己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认识了何梓兮这个人吧。他不是很容易接近,但偏偏与自己相处地很好。他们之间很少有谈天说地,女人的友谊是在疯狂的购物shopping中,在无止尽的八卦中建立起来的,而男人的友谊,却是简单很多。想解愁了约出来不讲话只负责陪酒。那个时候的他们不像那些外国学生一样天天有party,天天有灯红酒绿。他们更多的时候不是打工就是窝在自己的寝室里。两个人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上的学,不仅在学业上的成绩更多的是丰富的社会经历。何梓兮是学法律的,乔楚是学习经济的,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说话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大概唯一能说上话的时候就是在酒桌上,然后让何梓兮听着自己念着那个名字。

乔楚知道何梓兮和自己一样来自A城,自从半年前何梓兮回国,乔楚便鬼使神差地想重新回来。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会留在那里,他只是单纯地怀抱着希望,即使知道两个人不能再在一起,但是只要远远看着她他就心满意足。直到自己回来的那天,约了何梓兮见面,然后去了那家叫做“时光”的咖啡吧。当时眼前的一花一草,就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走进去看到的竟是那道在自己脑海中五年都挥散不去的身影。她更瘦了,将原本的柔顺黑直发变成了浅棕色大卷。白衣飘飘年代的素面朝天,现在也已经抹上了淡淡的色彩。她比五年前更漂亮了,更加知性,更加成熟。她欢乐的语调响起,瞬间连花都绽放了笑靥,那个时候的自己才知道五年了,自己是有多怀念这个声音,曾经和自己辩论,对自己撒娇,霸道的,温柔的,那张脸转过来的时候,自己真的怔住了,五年来,自己依旧记得那个人的面容,一直没改变。可是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很明显是一种痛苦,大概自己那个时候真的伤她很深。她的冷淡,她的陌生,现在的她是否早在五年前就改变了,或者说是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个人。

之后期待着不期而遇,但每次都是在自己最不希望的情况下与对方碰到。夜幕降临之时,乔楚从46楼的落地窗看着这座城市的喧闹,那个自己曾经誓言要与某人共同创造未来的城市。而此刻,她在这里扎下了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请允许他的自恋,只是为了坚守两个人的曾经,只是为了在原地等他。乔楚看着外面的闪烁霓虹,原本舒展的手紧紧我成拳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而此时此刻,在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的草坪上,来自中国的飞机降落了。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当伊诺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贪婪地呼吸那个人五年来呼吸过的空气。在你的生命里,是不是也有一个人让你心不由己。既然决定忘记,那么此刻就让自己彻底沦陷吧。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能放任自己将思念这般赤裸地暴晒在阳光下,从来没能让自己这般尽情释放自己的情感,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彻底告别。这次就当做是补偿自己那多年前的那次分手旅行吧。吹着异国的风,似乎连心情都不一样了。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