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籍详情
加入书架
推荐票
金票
打赏
评论区
泡在水里的爱情 作者: 郁落笙歌 字数:3946 更新时间:2013-07-17 12:36:00

无章

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当这座城市里不再有你,而我依然相信,有你存在的空气。很多人都说,现在的社会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愚蠢,只因心中那残留的不切实际的希望,就像座望夫石一样等待。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吧!只是盲目地追随着你的背影,想着你说过的话,停留过的地方。我还眷恋回到过去,五年的时间里不是没有过祈求,同样五年的时间,也学会了渐渐淡化那份充满执念的希望,即使在未来没有你,至少我庆幸自己曾经深深爱过。

五月的天,似乎还留有三月绵绵细雨的温柔和撒娇,这样的季节让典型的江南城市A城在细雨朦胧中更具一份诗意。有多久没有晴天了,伊诺凡看着窗外的天叹着气,又想起他了。他已经离开5年了,回想起刚开始分开的时候,自己简直就像是个天真的小孩,一直给他发邮件,长长的信件讲着近期发生的事情,可笑的,平淡的。叙述着从前的日子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期待着能在不经意间收到大洋彼岸的回信。后来看开了,但长期的某种行为却演变成了一种习惯,直到大学毕业。现在还是有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心里微微阵痛。就这样了吧,放任它滋生,既然戒不掉,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吧。时间,总会淡化,那些路人都只会是曾经。

“诺凡,今天陪我去约会吧。”夏洛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伊诺凡有半分意外,除了那个比较让人吃惊的造型。浑身湿透,典型的落汤鸡,狼狈不堪。风风火火,双子座的女生,神经大条得可以。在以前,深信星座的伊诺凡肯定会对对夏洛的这种行径进行全面透彻的星座分析。而现在,抛开一切那种不科学的无稽之谈,开始相信随缘,或听天由命这种消极生活方式。

“你又分手了?”每次看到夏洛可以这么一点形象都不顾的时候,她就替那些和夏洛交往过的男孩感到深深的悲哀。而且,自从自己的事情之后,夏洛最大的兴趣或者她来到这里最大的目的大概就是为她物色各种社会精英,并且安排上完美的相亲计划。这种事情次数多了,自然而然抵抗力也就强了,每每看到夏洛到自己这边来装可怜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关怀以及提不起什么精神用打太极的方式回击,趁机打开新的话匣子。

“伊诺凡,在我眼里你可不是这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女人。”

伊诺凡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许什么都能看开,什么都能放得下,唯独那个人,那件事。人的一生中总会遇见那么一个让自己执着的人。思绪被拉到了七年前。

那一年,她满怀激动地踏上大学之旅。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做下决定,第一次离开父母的庇护,第一次踏上一座陌生的城市。她的人生就像是重新开始一份完整的记忆。在高中时期拥有优异成绩的伊诺凡,原本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但是仅仅是因为喜欢这座城市的风景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Z大。高中的同学终是各奔东西,只有夏洛和她报考了同个学校,但是两人并不是相同专业,可是这对于伊诺凡而言却已是足够幸运的了。

拒绝了父母陪同的要求,因为从现在开始是她自己追求的新生活。但事实却是,拖着大把的行李,这份沉重感让伊诺凡不想再挪动一步。根本不管什么淑女形象,直接坐在了行李箱上面。校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父母陪伴的,要么就是志愿者协助的,但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一把呢?仰天长叹,“老天,你还可以再热一点,直接将我烤干算了。”

“把你烤成干也没几两肉啊,学妹,需要帮忙么?”

这是伊诺凡和乔楚的第一次邂逅,在这个校园,从这么不着边际的对话开始。

“既然你主动提出帮忙了,那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啦。”刚刚还是打焉了的模样一下子来劲了,天降甘霖的感觉大概就是这般了吧。马上从行李箱上跳起来,自己拎了个没什么重量的包包大步往前走,留下行李箱和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含笑的乔楚。

当乔楚很自觉地跟着她并将行李送到女生楼下时,伊诺凡还假装感恩戴德地说着“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再见。”实际上是一点眷顾都没有,拎着行李直接大步流星,连头都不转地进去了。没问对方的姓名,更不知那时乔楚看着她背影微笑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现在外面并不是倾盆大雨,而是充满阳光的艳阳天。雨滴打在玻璃上,也变得并不是那么急促,好像是一首很缓,很悠扬的大提琴曲。就像是她拒绝不了的阳光。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即使在离别的5年时间里我依旧不后悔,那抹最美的阳光。乔楚,现在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就是深深的痛苦表情或者是痴呆状的淡笑;时不时地在夜里做梦,醒来时是泪迹残留的枕头。索眉,重新舒展开来,开始新的一天,这就是伊诺凡现在的生活状态。

伊诺凡在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呆在了这个城市,然后开了这家名叫时光的店。这是一个结合了咖啡馆和花店于一身的店面。在阳光照耀的午后靠在摇椅上看看英文原著书,小酌自己亲手泡的咖啡,怡然自得。当初承诺给的未来既然已经失效,那么就为自己建造起一片天空。

“诺凡,留在过去有什么好的,你真的该离开这座城市了……”

的确是该离开一段时间了,从那时到现在,自己极少回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平时也是和大学时期一样每周打两个电话。似乎自己真的很少关心过父母。永远会担心自己,会无条件关怀自己的是自己的父母呀,而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为了个抛弃自己的男人而忘记尽自己的孝道。

“夏洛姐,你说老板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

“小何,你乖乖的告诉姐,你是不是喜欢你老板?”

小何是伊诺凡招的兼职大三学生,负责楼上咖啡店的。这几天伊诺凡回家,便将自己的店交给夏洛这个“无业游民”负责了。夏洛经常到这间叫时光的店来虚度她的时光,也就与这些大学生熟络了。小何听到夏洛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一急就脸红,还挠头发。而这些行为在夏洛眼里简直就是最有利的证明,还很痞样的使眼色,用手肘碰他,好像在说,赶快承认吧,没什么丢脸的。在夏洛看来小萌太和御姐之间的爱情故事也是很有料的。反正她现在巴不得有人能来拯救伊诺凡的恋爱恐慌症。

“夏洛姐,你真的是误会了。其实是这样的……”

听完小何的解释,夏洛笑得更开心了,“原来是你哥,小何同志,你实在是太出息了。”简直就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还省去了找相亲对象这个重要环节。而此时在家里刚起床的伊诺凡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伊妈妈还以为女儿是感冒了呢,担心得不得了。

“妈,您别太累着自己了,别老是我回家你就整得像个过年似的。”

“还不是你这丫头,大学毕了业反倒是把家都忘记了,让你回来找工作也不要,一定得自己在外面拼,你看,每次回来都变瘦了。”

“妈,我帮你洗菜。”

大概这就是家,即使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但是一看到那熟悉的摆设,闻到那熟悉的饭香,看到熟悉的背影,鼻尖就会酸酸的。一想到自己前天刚回家的时候,父母正在吃晚饭,一看到自己没预先打招呼,风尘仆仆回到家的样子吃惊得不得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二话没说地放下碗筷走到女儿面前满脸的心疼。在那一刻,伊诺凡很有想哭的冲动,那是温暖的拥抱,不似那个人的胸怀宽大,却比那人更让自己安心。该死的,为什么又想起他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

“诺凡呀,这次在家里应该会呆得比较久吧。”其实伊母的潜台词是问女儿是否下定决心留在家里不回A城去了。

“妈,A城那里的店面这几天我让夏洛给我看着,我,还是得回去的,但是这次会陪你们久点。”伊诺凡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想法,但是,终究是自己还没能放下,似乎只要自己还留在那个城市,就能等到那个人,即使等不到,也能让自己活在过去的回忆里。就好像自己一直没换过的电话号码。

“你这丫头,你和夏洛能一样么?前两年,夏洛父母就搬到A城和女儿一起住了,我倒是也想和你在一起照顾你,但是你知道你爸,这里的工作他放不下。”

是呀,自己的爸爸做了一辈子的治安,一辈子的在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谋什么,而仅仅是本着那颗赤诚心。庆幸的是伊诺凡的爸爸在她上高三的时候就坐上了治安局局座的位置。小的时候爸爸有好几次都是彻夜不归,要么执勤,要么就是出任务。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是很能理解母亲每天的翘首期盼是为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直到那个人的离开,自己天天的期待就像是那时的母亲,只不过那个人是真的离开了。

在家里的这几天没约什么朋友出来,只是呆在家里和母亲聊聊天,偶尔浇浇花,对着它们痴痴的发呆。伊诺凡的事情父母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还在大学时期的女儿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打电话的时候讲的不再是学校里的生活,而是那个叫做乔楚的男孩子,那个时候的甜蜜在电话另一边的母亲在听的时候就知道女儿是多么的幸福了,直到另外的某一天,伊母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没能像往常一样打电话过来,就忧心忡忡地打了女儿的电话,电话是打了好几次才接通的,如预期,女儿说话的语气没了往日的欢呼雀跃,连声音听上去都是沙哑的,“诺凡呀,你怎么了,告诉妈妈?”那个时候母亲的紧张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小时候她发高烧。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流感的高发期,伊诺凡没能避开。刚开始还只是小感冒,从来都不喜欢吃药打针地她总是吸吸鼻涕,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只一味地喝热水,躺被窝把自己捂热。毕竟那个时候底子差,一天夜里,因为感冒而无精打采,早早地躺进被窝睡了。到了半夜,一直不舒服,还老咳嗽,母亲担心,探上手,额头的那个温度让母亲吓坏了,连夜带上她赶往了医院,那天父亲在值班,听说了情况也是立马赶到了医院。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在每次感冒高峰的时候,伊诺凡总是会喝板蓝根或者是其他预防感冒的冲剂。刚开始的时候伊诺凡还是支支吾吾的说着没事,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哇地哭了出来,“妈妈,他走了,他走了……”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这段电话的,只是那个时候伊母就能体会到女儿的伤心程度,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女儿,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的。

其实每次女儿回来伊母多少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是没能从过去出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个问题,就怕一旦提起,只会让女儿更加伤心。于是就这样一直搁着,直到昨天晚上和自己家的老头子说起这件事情,老头子就点点头说,这件事情会解决的。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