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楼
宁城的街依旧热闹非凡,街胖小贩依旧各行其事,算命先生依旧在翻着白眼掐指头,路上行人依旧垂首踏着自己的路……直走,左转,再左转,飘香楼的姑娘依旧浓妆艳抹的招揽客人。
“呦!这不是浪公子吗?快进来,快进来,姑娘们都等不及了。”老鸨满脸堆笑的拉着肖浪往飘香楼里踏进,眼不时的往门外瞟瞟。
肖浪应和着,笑着随老鸨进了飘香楼,边走边压低声音问:“没人看见吧?”
老鸨摇摇头,依旧满脸笑意:“肖公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童姑娘在这儿要多安全有多安全,就是这个吃喝拉撒睡的也免不了花银子,您看这个……?”
“行了,行了,真麻烦!”肖浪挥了挥手,掏出一叠银票,丢给老鸨。
老鸨笑着退出了房间,一本严肃正经的吩咐打手道:“浪公子在里面和卉姑娘喝杯茶,聊聊天。你们在门外候着,别让乱七八糟的闲杂人闯了进去,到时候我可保不准你们谁丢了饭碗。都听到了没呐?”
“是!”打手们应道。
老鸨摇了摇手里的美人扇,又笑着扭着继续招揽她的百年生意去了。
肖浪听门外没了动静,松了口气。也不理会茶几旁独自斟茶的轻纱薄衣的女子,径直翻身进了密室。
“可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肖浪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木桌上。
身旁的女子却无一丝反应,对着铜镜,眼神散发淡淡地忧伤。
曾经多么引以为傲的一张脸,如今却只能终日用面纱相遮。那半世的流离,谁懂?
“不用了。”童可儿轻撇过脸,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终也抵不住眼底深处的忧伤,“浪,谢谢你一直都这么关心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早已活不到现在了。只是我已算个半死之人了,那张脸,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了,我想……还是算了吧。”童可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抵住自己的不甘。
“怎么能算了!可儿,别再乱想了,快来试试我给你带的新药,这种药很少有的。”说着,肖浪轻扶着童可儿,揭下脸上的蒙纱,用温水轻轻擦拭了一遍。
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仿佛在呵护些什么,生怕一不小心丢了似的。
他看着她的脸,温柔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难过中掺着点愤怒。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少了昔日的芳香,也许是在密室待久了吧。可她依旧很美,不是么?
即使失去了那张倾国倾城,曾让多少达官显贵慕名而跪求一见的容颜。
“浪!”童可儿看着呈发愣状态的肖浪。他的手依旧停在自己的发间,而他看她的眼神却让她有太多的不解。即使相识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又有几寸深?
“啊?哦哦,该擦药了。来,我替你擦,慢点。“肖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拿出药瓶,轻扶起她的脸,白色的药汁就好像一张面具,遮住了原本的容貌。
把瓶塞轻塞进小瓷瓶,放在木桌上,响起一点清脆的声音。
良久,才缓缓转身面向童可儿,面带几分凝重,却久久不闻启口。
“浪,怎么了?”童可儿轻掩起纱,抬眸问道。
肖浪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可儿。”见她就要将面纱挂到耳后,心急要拦。该死,竟忘了告诉她这个药需要晾干,不可碰皮肤外的其他物品,“哎……!”
还未来得及拦住,只见童可儿猛地把面纱扯掉,凄声尖叫起来满眼的痛苦难耐:“我的脸!我的脸!浪!只是怎么回事?我的脸好疼,好疼啊……”
白色的药汁由于她的痛苦纠到了一起,显出道道清晰扭曲的纹路。
眼看童可儿的手就要抓在脸上,一个疾步抓住了她的手,抬手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填进了她的嘴巴:“怎么样,可儿,有没有好点?”
脸上的痛楚渐渐退却,童可儿抬起一双余惊未定的眸子,惶惶的点了点头,“谢谢……”
肖浪眼眸最初的着急紧张之色瞬间退却,继而被满目的失落替代,“可儿,还是要与我生疏吗?”
“不是的肖浪,我……”童可儿抬起眼,看不出表情。
“叫我浪!”肖浪把悄悄握成的拳头放到身后,沉沉的叹了一声,更似命令。
童可儿轻垂了首,低低唤了一声:“浪。”
肖浪这才满意的将她纳入怀中,抚着她的长发,轻轻说道:“可儿,你要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会再要你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轻颤了下身子,嘴角一抹勾笑:“不过可儿你不要担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至死方休。”说到最后四个字,依旧轻轻的语气,却渐渐发狠。
依偎在肖浪怀里,瘦弱的手抓紧了肖浪的衣角,骨节泛白。
抱紧了怀里的人,捉住她轻颤苍白的手。一记吻轻覆上童可儿微颤失色的唇,吻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边问边在唇边轻语:“可儿,还有我……”
从今以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你,不然,我一定会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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