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到了这儿，怎么又不去玩？”他道，“以往你可会玩了……”

笙若眯起眼睛：“等会儿你就有的受了……”又转过头道：“落儿，到时你要什么尽管向他要……”

清韵愣愣的坐在那儿，自认多嘴。

“笙若，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笙若摸摸：“怎么了？”

“小姐，这……后面的珠钗掉了，头发给散下来了。”

“怎么回事？”她蹙起眉，“难不成方才掉了？”

“落儿这就去找找。”

“不用找了，就算是掉了，这会儿不是被哪个小孩拣去玩了，就早已经被来往的人给踩碎了，找到也无用了。”

“那你叫我怎么办？”见他话语里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意思，笙若瞪他一眼。

“这个给你，先用一下吧。”笙若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枝红梅，“这是我路上折来的，可不比你那珠钗逊色吧？”

她接过，簪在头上。

“走吧，你不是要玩儿吗？”

“不了，落儿我们回去罢。”

“不玩了？”

“不玩了，都要收摊了。”

“好吧，我送你吧。”他笑道。

笙若瞥瞥他，甩出两个字：“不——用——”

几日后。

“小姐，该走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落儿上来轻声道。

笙若望着窗外，有点不悦的道：“走吧。”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早上便见你站在窗口在等什么似的。”

“没有，就是……舍不得这儿。”笙若垂下眼眸。

落儿一笑：“又不是回不来了……好了，快走罢，车夫要等急了。”

笙若应一声，走出门。

“真是的，明明知道我今天要进宫，竟然也不来送送……”她自言自语着。

一路颠簸，到达皇宫时已然午后了。

高大的宫墙，说不出的宏伟。

旁边，陆陆续续也有一些马车到达，指路的嬷嬷站在漆成朱红的宫门前。

“进去，过一条廊左转，到未央堂候着。”嬷嬷的声音冰冷，重复着一句话。

她淡笑着点头，告别落儿踏进宫门。

身旁也有几个同行的女子，正赞叹宫内的华丽。

她却只顾自己往前走着，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未央殿，已经有许多秀女在那儿了。

未央殿装饰的气派，紫色木门，刻了展翅的孔雀，窗上挂了帘布，绣着几朵海棠，殿两旁是两颗大柱，漆成淡金色，撩开窗上的布帘，隐约可看到到时皇上要召见秀女的正央殿，琉璃飞檐，檐上两边各雕了两条口中含珠的龙，可听到殿内传出的公公的声音或是秀女请安的声音。

笙若绕了一周，坐在椅子上，取下头上的一支簪子看着——是珊瑚簪。

门口进来一个公公，笙若慌忙将簪子重新带回去，见他甩甩拂尘，尖着嗓子喊了几个秀女的名字又出去了。

正午与她一同来的秀女都陆续出去了，她也开始焦急起来，眼见着天逐渐黑下来，笙若倒想着早些过去早些回去。

最后，未央殿燃起几盏蜡烛，殿内只剩下自己同另外几个秀女了，都是坐立不安的样子。

又是那位公公，没再喊人的名字，而是道：“剩下的几位姑娘过来吧。”

原来自己是最后一批。

笙若跟在秀女们的最后，越过一道大门，进了正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