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妖脱口而出，“那我还不如贱民呢！”

李怡这会是真怒了，一双厉目凛冽的攀上她的俊颜，看得人骨头缝里都生风，“不许说这种话！你和我是共过患难的，自然和别人的情分不同！”

郑重其事，揽过了她的腰身，“她们，都是我不愿要，却不得不要的人，而你，却是我心心念念，不可或缺的人。”

对着她，终究发不出火来。

柴小妖心头一撞，乱了节奏。

纵然他有弱水三千，却独许了她这一瓢，人生，得一相知相守者，足以。

柴小妖嫣然一笑，泪光闪烁，“你自己说的，可不许耍赖。”

李怡点点头，“决不食言。”

“王爷。”

忽的一声脆呼，屋里两人忙收敛了姿态。

门口，一丫鬟垂首而立，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姑娘的药，熬好了。”

“端进来了吧。”

李怡的目光并未离开柴小妖，宠溺的把她往被筒里一塞，“你好好喝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

柴小妖点点头，目光随着李怡的脚步而去，良久，方才依依不舍的落了地。

“姑娘。”

一声低唤。

隔着纱幔，她微抬眸，目光触及丫鬟的脸庞，浑身一震，玲儿？

小丫鬟也是一震，险些摔了手上的药碗。

手指微屈，指着柴小妖，“七……七夫人？是你么？”

天哪，真是天不绝我。

柴小妖喜上心头，一把撩开了帘子，露出一张倾世绝美的脸，“玲儿！”

玲儿喜极而泣，把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搁，“夫人，真是老天有眼，你还活着，这些年，玲儿四处打听不着你的下落，还以为你……你……”

泪落如珠。

柴小妖一番抚慰，“快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

“对，对。”玲儿把泪一擦，换了副笑脸，“夫人回来了就好，二夫人也天天惦念着夫人，一会，我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姐姐，她还在人世？！那榜文上不是说已经？……”

玲儿闻言叹了一口气，“夫人有所不知，你失踪后，二夫人常遭王妃娘娘刁难，其他几个房里的夫人们，也是落井下石，二夫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好几次都差点活不下去了，后来，就干脆在鹤鸣观出家做了道姑，对外就宣称是病死了。”

柴小妖一时很不是滋味，又触及玲儿的手，满是粗糙的老茧。

柴小妖一时很不是滋味，又触及玲儿的手，满是粗糙的老茧。

“她们可是派你去做粗活？！”

玲儿一抽手，故作欢笑，“像我这样的下人，本也就是做这些粗活的命，夫人千万别为了我，心生难过。”

“我等会就去找王爷，把你要回身边来伺候，才十几岁的丫头，骨头都没长硬呢，怎么能去做男人的活？！”

玲儿眼泪纷落如絮，“谢谢夫人还记挂着玲儿。”

“当年我遭了她们的算计，你不是一样记挂着我？你记住，有我一日，定不教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