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解
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在不知不觉间弄得人尽皆知……
青山医院
布梓琦小时候生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中,那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童话故事里的爱情——从此,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随着年龄渐大,她改变了处事风格与想法,她认为童话里的故事就是天方夜谭,而父母的突然过世更让她忘记了所有的情感,满心都是翻案。
她自身条件非常出色,人长得漂亮,身材也高挑,能力又出众,身边总会有些男人围绕。但是她性格古怪,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再加上她选了心理学后自诩看人只需几眼,总是把别人不想说出口的话一语点破,让那些男人对她是又敬又怕,说她是‘莲’。好听点呢,代表她漂亮、纯净,出淤泥而不染,说直白一点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她原本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好,但是自从Tony袁伟祥出现之后,她认为自己根本就不够‘坏’。袁伟祥也算是年轻有为,能力方面么,才35岁就当上了精神科顾问医生,本身也是‘高富帅’,对现下女人来说绝对是“钻石王老五”。无婚史,无不良嗜好,无信用不良记录的三无男,自见布梓琦第一面起就她展开了追求,可布梓琦对他完全不感冒。偏偏在心理学方面他的能力不逊于她,所以她揭他的丑,他立刻就点出她的软肋,而且人家比她多活这么多年,经验摆在那里,她是完全斗不过他的。
她骗他自己有男朋友已经无数次了,他居然笑着说没结婚之前都有追求权,还提议三人可以一起约会,摆明了不相信她有男朋友。
布梓琦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最近有一批实习医生升级,当时就有同事提议办派对,派对也就算了还要携伴出席,她带不来一个伴就真的完了……
“Mona!”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布梓琦越发加快脚步。这时候出现在转角处的李展风,让她眼睛发亮,迅速跑向他。
“Dr.Pro?”看到她急急忙忙跑到自己面前,李展风有些意外。
“帮我个忙,算我欠你个人情。”说罢,她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用甜腻的声音叫着:“阿wind,我好想你啊!”
李展风顿时僵化,因为她的动作,更因为她的声音,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伸手环住她的腰,只是手臂僵硬的像是打了石膏。
“什么事啊?”他低声问。
“Dr.Pro。”不等她回答,这个忽然冒出的男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的手机。”
李展风注意到布梓琦近在咫尺的脸孔,先是露出不乐意的表情,随后孩子气地嘟嘟嘴才松开他,一转身立即换上笑脸还勾住他的手臂,摆出两人很亲密的样子,他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多谢啊!我的男朋友阿wind。”她接过手机随意介绍道,随后更靠近他的身体,放柔口气问:“阿wind,我们等一下去哪里?”
“我是Dr.Pro……”Tony并不在意不自弃的态度,反而一直看着李展风的眼睛,说到名字一顿,改称呼道:“Mona的同事,Tony。”
“你好。”李展风与他握了握手。
“你是治安?”Tony松开手后,问道,“警长还是督察?”
“警长。”李展风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职位有什么问题,很坦然地说。“Mona,我们走吧!”他转而对布梓琦说。
“等等,”Tony拦住了他们,“明天我们有个party,需要携伴出席,你会来吗?”
“明天?”李展风与布梓琦对视一眼,立刻微笑着说,“尽量啊!”
“如果你没时间……”不等Tony说完,李展风已开口说:
“如果我不去,你认为Mona会去吗?”
看Tony被李展风问的懵了,布梓琦立刻掩饰笑声,拉着李展风离开。
“多谢。”直到走出Tony的视线范围,布梓琦才放开李展风的手,低声说。
“你说欠我一个人情的,”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他继续说:“有个case需要你帮忙。”
“case?”布梓琦皱起了眉,“OK,我们边走边说。”
“去哪里?”看到她直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李展风连忙问。
“我哥,你们Prosir那里。”
香江化验署
李展风和布梓琦到的不是时候,整个化验部都很忙。布梓琦看着他们拿着的报告走来走去的样子,突发奇想让李展风去借一件化验师穿的衣服给自己,装成化验师进了化验室。
李展风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他不由叹了口气……还好化验室分好几间,那些不需要指纹进入的都只是放基本文件而已。他摇着头腹诽道:Prosir的妹妹真是太难搞了。
“Bees wax(蜂蜡)、Carnauba wax(巴西棕榈蜡)、Candelilla wax(小烛树蜡)、Castor Oil(蓖麻油)、Lanolin(无水羊毛脂)、Ceresin(地蜡)……”布梓琦看到有一个人正在念报告上的成分,不禁好奇地凑过去,“你是……”那人感觉到有人靠过来向她看来,确认不认得后问:“谁?”
“Ceresin用的似乎不多,有些人会过敏。”布梓琦提出自己的建议。她与那人对视一眼后,才发现自己并非在化妆品研究室里,转而说:“这些口红的成分太普通,还有没有比较特别的?”
“你应该先回答我。”他把文件合上,转身对着她,“你是谁?”
“化验署……”她指着隔壁化验室,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技术员我虽然不能都叫出名字,但是大家都见过,也没听说有新人进来。”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是眼神越发犀利。
“哇,这里的人居然也那么敏锐?”布梓琦双手环胸后退一步,笑着说:“门卫都没那么严。”
“你是谁?”他依旧重复着这个问题,双手交叠似乎准备做什么。
“我是……”她刚要回答,一个人按住了她的肩抢先说:
“法医精神科顾问医生布梓琦。”
“Pro sir。”看清来人,那人立即站了起来。
“阿Ken,这个我细妹。”布国栋无奈地说。
“阿Ken,你可以叫我Mona。”她看了眼哥哥,立刻变成小女孩的样子,调皮地说。
“胡闹!”布国栋皱着眉对布梓琦说。
“哥哥,我也差一点就是CSI了嘛!对法政还是非常好奇的。”Mona完全不怕哥哥生气,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地说。
“这里怎么说都是化验署。如果是证物,你这么一闹就要上法庭。”布梓琦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布国栋拿她没辙,只能对Ken说:“今天你做的很好,只是她是我妹妹,这次就……”
“什么都没发生。”Ken立刻领悟,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工作。
“布梓琦,跟我来。”
布梓琦连忙跟着布国栋走了,临走之前还对Ken眨眨眼睛。Ken不禁摇摇头,这个Mona果然如Prosir所说任性妄为,偏偏Prosir宠她都上了天……
Pro sir办公室
看着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李展风,布梓琦撇撇嘴坐在他的身边,布国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你就不能不惹事吗?”
“诶诶诶,”布梓琦摇摇食指,“是这位阿sir找我帮忙,我只是例行调查。”
“就算这样,化验室你也不能随便进。”布国栋强调。
“我也做过法政,很清楚证物的重要性……怎么可能会乱碰?”布梓琦的话让李展风惊讶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刚才只要阿Ken愿意,他就可以以妨碍司法公正逮捕你。”
“不要吓唬我,香江的法政不是国外CSI不隶属治安编制,他没可能逮捕我。”
“但他能叫保全。”而且他差点就那么做了。布国栋摇摇头,这个妹妹总认为自己做的最对,最好,没人可以抓住她的把柄。布梓琦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不想和哥哥再争论下去,靠在椅背上,放弃谈话。“你今天怎么会来?”见她不再说话,布国栋继续发问。
“想你了嘛!”布梓琦原本想让哥哥陪她参加明天的派对,但是……她看看身边的李展风,这件事还是让他处理比较好,“如果哥哥今天有空,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
“阿琦……”布国栋看着又开始耍赖的妹妹,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如果你真的中意,当初就不会放弃。”
布梓琦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听到这句话。她眼骨碌一转,忽然冒出一个问题:
“哥,那个阿Ken叫什么?什么职务?”
布国栋很意外,他知道布梓琦一向对人没什么兴趣,她习惯了观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但是他还是回答了:
“阿Ken中文名叫何正民,法证部科学鉴证员,化学硕士。”
“看起来不会超过30岁……”布梓琦露出思考的表情,注意到哥哥和李展风都看着自己,才不情不愿地说,“长得挺帅的,还有能力……观察能力很强,做事又冷静……”作为哥哥的助手真的,“挺好!对了,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那份报告,加上你说的,我认为这不会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少女所为,你们找错方向了。”虽然吻痕也说明不了什么。
这句话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布梓琦只是想夸奖这个男人做为哥哥的接班人不错,却被布国栋和李展风误认为她喜欢何正民,而且还是在她完全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弄得人尽皆知……
Mandy家
负责李天浩案子的姚sir原本以为这个案子非常简单,但是精神科一直不出报告,让他不能结案,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对于造成这一状况的布梓琦更是不满到极点。所以当布梓琦提出需要看关于这案子的所有材料时,他百般阻拦,当然也不可能让她进入最重要的案发现场。为此事布梓琦还特意请了半天假和姚sir纠缠,他却始终和她打太极,到最后还扯出进入案发现场需要上面的允许。
这下布梓琦彻底火了!她太了解师兄,他不想说的她绝不可能从他口中得到,推理是唯一的办法。可是明明最应该知道真相的警方,居然一心只想结案!她出了姚sir的办公室,一路小跑跑到总督察那边要求个说法,当然这个说法不可能马上出来,最后布梓琦还是丧气地回家。
“哇,香江小姐啊!”Mandy和Ada看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布梓琦异口同声地喊道。
“还好没有发胖,这个是哥哥送我的成年礼。”布梓琦看看身上的衣服,对她们的评价倒是无感。
“诶诶,”Ada凑到布梓琦身边,“听说今天你约了阿wind,老实说来,什么情况?”
“什么都没有,只是shield。”布梓琦瞥了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Ada不解。
“还是那个案子?”Mandy倒是知道一些。
“你们说,哪有治安不想破案的?我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阿sir!”布梓琦想起姚sir就觉得头痛。
门铃响了,Mandy起身开门。不出意外,门口站着的是穿着黑西装的李展风,他和Mandy打了招呼,才走了进来。布梓琦看到他来了,情绪低落地拿起手提包站起来。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布梓琦从李展风的眼里清晰地读到——惊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