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辈
真相不是TVB剧里的对白,你,承受不起……
十二年前医学院
李天浩和方婉仪的名字让布梓琦想起来十二年前的事情,就是那年她认识了他们,不止是他们两个,而是一大帮对于医学充满热忱的年轻人。当时她的年纪只有十五岁,是整个学校年纪最小的学生,但是实践成绩和理论成绩她都非常出色,是学校的重点保护对象,所以她很少和其他同学接触。那一年她下定决心要接触社会,于是加入了在学校当中非常有名的一个社团——BACKPAKCER。
“我叫黄家杰,William,在团队中负责路线规划和向导。”那男孩充满了阳光和朝气。他皮肤被晒得黝黑,身材也很健硕,脸长得很平凡但一看就特别和气,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拉了又拉头上的帽子。
“William谦虚了,他其实就是队长。”一旁长相颇为温和的男孩子补充道。他和William是两种风格的男性,身材虽然也很高,但是皮肤很白,特别是站在William身边,显得又白又瘦,像个书生,但是他长得特别好看,特别是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我是李天浩,大家都叫我Gary,负责队伍的装备。”
“William和Gary一个都不能少,他们是队里的爹地、妈咪。”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她凑到她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问:“你猜谁是爹地?谁是妈咪?”
“Lisa,你都不怕把人家吓到了。”另一个女孩也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很温柔,但是显得有些拘谨连笑容也是算好的。相较起来布梓琦更喜欢那位‘Lisa’,她活泼的可爱,活泼的灵动,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变得愉悦起来。她想这么想的人肯定不止她,因为William、Gary还有那些她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孩们,大部分都用闪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你好,我是Sara,方婉仪。和Lisa都是负责食品供给。”
“Lisa,许敏儿。”Lisa一把勾住布梓琦的脖子,狡黠地问:“小丫头,你叫什么?”
“我是布梓琦,英文名是Mona。不过这么叫我的人不多,教授和长辈都爱称呼我阿琦,所以……”她扫视四周,淡淡一笑,“大家随意。”
“Mona……”Lisa指指布梓琦,然后指向自己,“Lisa……嘻嘻,我们就是MonaLisa呢!”
青山医院
多年之前的欢笑声似乎还环绕在耳边,那时候为人热情但对陌生人有些腼腆的队长William;看似稳重其实比谁都腹黑的副队长Gary;总是把自己缩的尽量小一切都小心翼翼的Sara;活泼、可爱无敌青春美少女Lisa;鬼马、粗心却让人舍不得骂他的Joyce;还有……虽然只在那里待了一年多,但是他们给幸福感她永远都忘不掉。
Gary不可能杀Sara……她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
虽然William才是队长,但是Gary总像大哥哥一样,他可以严厉,也可以温柔,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听话……像Lisa说的,Gary是爹地,一只手就可以撑起天空,让大家很安心;William是妈咪,用所有的耐心、细心、关心来照顾大家……而Sara她那么谨慎,那么低调,怎么会?
布梓琦毫不犹豫地从Tony手上接下这个案子,并和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联络,让他延后开庭时间,随后带着徒弟走进了李天浩的病房。
“李天浩在三年前被判断患有抑郁症,隔年发生伤人事件,因此改判为躁郁症。他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自从他的妻子过世后,甚至发生不认得人的情况,Dr.Pro你要当心。”她的徒弟一边念着病例,一边对布梓琦表示关心。
布梓琦不以为然,她当年念的学校曾经发生过学生自杀的事情,所以每个人入学之后都要做一份叫做AdversityQuotient的测试。她记得Gary的分数高的吓人,他也常拿出来说笑。但是,一切都有可能,再没见到他之前,她和自己说不能下判断。
推门而入,布梓琦和李天浩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瞳孔瞬间扩大,虽然他立即表现出完全不认得自己的样子,但是那一刻的眼神已经讲述了一切。她握着拳,强忍下心中的不安,走到他的身边,公式化地问: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布梓琦,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随着她的靠近,他的眼神越发不往她这边看,她颤抖的双手再次握成拳,“Carey,你先出去,我需要给他做几项测试,必须安静。”她的徒弟对她的话一向言听计从,问也没问就走了出去,她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用颤抖的声音问:“师兄,发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说你杀了Sara?”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李天浩还是好好的扮演着躁郁症患者,眼神警惕地看着她。
“师兄,我不会害你。”她说完这句话,他不由自主垂下了头。
“Mona,你什么都别管,就是对我的好,我并不需要别人帮我,”他抬头看着她,“特别是你。”
“不要这样!”她露出悲伤的神情,举起右手遮住鼻子和嘴,并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你这样……我想帮你。”
“如果我说Sara是我杀的呢?”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要帮我什么?揭穿我杀人的时候其实是清醒的?那可不是帮我。”
“师兄!”Mona大声喊着。
“Mona,不要再查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李天浩认真地说。
“那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天浩闭上了眼见,“我一定要知道,无论是你告诉我,还是我自己查。”说罢,布梓琦往门口走去。
“Mona,真相不是TVB剧里的对白。”他加重了语气,“你,承受不起!”
李天浩看着布梓琦离开的背影,不由皱起眉头,她和她是那么的相像又是那么的不一样……他已经永远地失去她了,他却不希望她为她难过……
治安局
最近有个人称“天眼少女”的女孩非常的火,她最近的一次预言是指富商郭富华“不得善终,死于非命”,结果郭富华死了。警方很难不怀疑是这个“天眼少女”动的手脚,于是警方请这个“天眼少女”和她的代言人“光明居士”来治安局问话。
光明居士依旧保持神棍的姿态,一直说郭富华的死是天意,还一直强调天眼少女的天眼有多厉害,以让人难以信服的神谕来顾左右而言他,但是他和天眼少女又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警方也奈何不了他。而另一方面天眼少女从未开口讲过一句话,Ada被逼急了,一把拉下她戴着的耳机,这下子她像疯了一样,大声喊着:
“还给我啊!”
Ada拿耳机来听,发现什么声音也没有,而重新戴上耳机的天眼少女瞬间平静了下来,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事件似乎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就是天意,可是这绝对是谋杀案件,在排除了天眼少女和光明居士杀人之后,重案组将目光聚集到其他地方,但是天眼少女和光明居士的古怪让Ada想起了一件事。
“阿wind,你去找Mona,让她来协助调查。”
“以什么名义?”李展风点点头,续而问道。
“没看到天眼少女刚才的样子吗?精神科协助。”Ada一副‘你怎么那么傻’的样子。
“Madam,Dr.Pro可是顾问医生,她不一定……”李展风为难地说。
“你先去再说!”Ada摇摇头。怎么那么笨呢?先把她骗来再说么!
李展风想起之前组里为Ada乔迁去过一趟Mandy家,那时候Mona只是出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直窝在房里,即使后来Prosir和Eva过来,她也没理会。一开始他也以为她像Ada、Mandy说的那样在忙工作,可是当他经过她房间的时候,无意从她没关严的门缝里看到她正趴在桌上看电视剧。她和Prosir差别实在太大,虽然很厉害,但是脾气真难捉摸。
他完全没想到,这次见面会……
青山医院
“姚sir,再给我一周时间不行吗?”换好便装的布梓琦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不停地摩擦眼睛。“我明啊!可是……”她不由加重了口气,想说什么,忽然手中的电话被人抢走,她抬头看着那人。
“姚sir,你也明白我们手上有很多case,不可能为了你这件案子,特别空时间……”Tony一边微笑着看着她,一边说着不容别人质疑的话,“是,我非常清楚,但是我们的职业操守告诉我们不能马虎的……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有这一次,再推延几天……”他向她点点头,“我明啊!多谢,下次我请你吃饭。Bye。”他耸耸肩,放下电话,微笑着对她说:“多大的事值得我们的MonaLisa露出这种表情?”
听到这个名字,布梓琦身体一僵,随即立刻恢复平时的表情,说:
“多谢啊!”
“以后有事你可以找我,这些阿sir我比你会处理。”他看她没什么反应,于是自说自话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她抬头看了眼他:“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吗?”她抿抿唇没说话,“这个动作是有隐瞒的意思,”他指着她露出不解的表情,“其实你完全可以说因为他说你师兄,而死者是你的师姐。”他靠向椅背,“为什么不撒谎?不像你。”
“你有多了解我?”布梓琦冷眼看着他,“今天的事我很感谢,但是你想知道别的,sorry啊,我不会说。”
“无所谓。”他摊摊手,这个案子既然已经交给她,他就不会插手,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他关心的是……他忽然凑到桌前,缩短两人的距离,“明天的party,要伴的,你决定谁做你的伴了吗?”
“明天?”布梓琦看看日历,下意识地眨眨眼睛。
“看来没有了。”看到她的表情,他露出笑容,靠向椅背,“我们一起……”
“啊!”布梓琦摸摸后脑,“我都忘了我约了朋友。”说罢拎起包就往外跑去。
Tony看着落荒而逃的布梓琦不由地笑出声,香江像她这种各方面条件出色,但是在感情方面完全白纸的女人真的不多了……看着桌上的手机,他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