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界对我不公平,但是我没必要去憎恶所有人
越热闹的地方房租越高,房租高就意味着东西不是很贵就是质量很差。可是人们宁可忍受这些,也愿意在闹市买东西。这让打算开饰品店的苏心在地段上没有太多选择。饰品这东西是青春消费品。消费它的人都是做梦都想把最美的时间留住的亚疯狂人群,她们才不在乎价格,她们的的讲价更多是一种无聊的消遣。对于她们来说。能体现她们魅力才是唯一的重要。无奈的苏心只能一遍遍的在几条热闹的街上来回溜达着,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有些等着天上掉馅饼的意思,不过苏心有自己的想法,她动了,就有机会。如果不动在家待着,就是有馅饼掉下来,也会被房顶挡住的。
看着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苏心有些不甘心,她不想回那栋房子,即使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可是并不是就能没心没肺,该干嘛干嘛。丢十块钱还心疼半天呢,何况丢了十年的婚姻。她决定能混一会是一会,晚饭,就在外面解决吧。逛累了在回去,倒头就睡。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好。街边有一些小吃,价格不贵,几乎是和它的卫生程度成正比。不过真的很方便,在这里吃饭,基本没人会感觉有压力。钱现在对苏心来说,就是她的士兵,她可不愿意她的士兵牺牲在没有多大价值的饭店里。以前也是经常吃路边摊的,结婚后,她认为,留住一个男人的胃,就会留住他的人,哪想到这个男人吃的胖胖的后太无聊,去赌钱了。后果就是,男人没了。苏心的厨艺大有长进。基本也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了。
饭还得吃,不是因为多饿,是因为苏心想让自己正常起来,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虽然婚姻失败了,可是她还是瞧不起那些一闹别扭就啥都不管的女人。女人做到这程度,就有点泼妇的味道了。女人的特征可不单单是头发和身材。
一碗素面,苏心也不敢吃别的,看着那些油汪汪的菜,总让她感觉不太真实。她不相信她花那点钱能买到这么实惠的菜。她暗暗估算,自己要做这个菜这些钱也就是成本。她。。。不敢吃。就是这个世界有雷锋,也没有做生意的雷锋。
命运有时就这么奇妙,你哭着闹着玩命着,它不搭理你,当你不在乎了,静下来了,它却对你抛起了媚眼。一对小夫妻的争吵在苏心旁边出现了。小女生很厉害,玩命的数落男人。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耸拉个脑袋不说话。争吵的大概内容很快就让别人明白了。并不复杂。小伙子挣不来大钱。只能忍着,谁让现在媳妇不好娶呢!小女人越说越气,拿起包就走了。小伙子刚想追,却被老板拉住。“你钱还没给呢”“钱都在她哪。”小伙子哭腔都让人可怜。苏心递上了一百块。她看了好久了。知道没人会帮这个小伙子。老板也要养家的。不是她钱多,是她想让老天爷知道。你对我不公平,但我没必要去憎恨所有人。当她躲避众人目光时。从人缝里看到一个店上正有人贴着一张纸条。“此店出兑”
这四个字可是苏心现在的最爱,她匆匆的向一直对她道谢的小伙子点了一下头。就冲出人群。这一刻。苏心体会到了见到肉包子的狗是啥感觉了。这可是一个大肉包子。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了!可是老天爷好像没睡醒,只是挣了一下眼,就又睡着了。苏心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走到了那个在贴广告的人面前。而这时候,她离他。。。。还有三米。
结局有些凄惨,那个人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房东的价位。苏心只能站在旁边听着。价格对她来说有些高,自己没什么竞争力。可这是机会呀!机会可不是亲妈,啥都给你想到。苏心就在那里站着,看看自己能有机会从那个人嘴里夺回这个大肉包子不。那个人答应价钱爽快,走的也爽快。就说了一句,回去商量一下。明天交钱。然后很潇洒的走了。机会来了!苏心赶紧叫住那个房东。“大哥,等等”。房东很年轻,很虚弱的样子。“大哥,我可以马上交钱,把店给我吧”。话有些粗糙,太直白了,不应该是生意人该讲的话。以前外面的是都是交给孟猛去办。苏心知道自己有些退化了。房东乐了,可能见多了太多的寒暄,这种直爽让他感到新鲜。尤其对方是个女士。“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你也看到了。”这种话让苏心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也许,把自己经历说一下管用?不能说,苦难应该上天给她的财富,而不是乞讨的本钱。看着一个女士可怜巴巴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很虚弱的年轻人有些不忍。“这样吧,如果他明天不来,就兑给你。好不?”这个结果。。。。只能说有点死缓的架势。“那,几点呀?”。苏心又说了一句生猛的。苏心的话让房东愣住了。
苏心走在回家的路上,房东最后那个笑让她有了一丝希望。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情开始好了起来。多久没看星星了。结婚后,浪漫就成了仪式。一次烛光晚餐后的收拾战场,足以让心情冷静下来,再也没有在星星下狂吻的那种可以回味的甜蜜。可是现在她的心情真的是不错,可能是因为自由吧。自由就是存在感。婚姻。。。就一定要失去自我。一天的奔波,让苏心很有存在感。
一夜无眠,脑袋里总穿插着孟猛和那个店铺的画面,当起床时,苏心连店面如何装修都想了好多遍。起的很早,路上除了晨练的人就是卖早点的小摊子。苏心买了两份早餐,女性的敏锐让她观察到那个房东应该没有老婆。她不想卖弄色相,可是也不拒绝用女性的心思去获得一些机会。卷闸门打开,苏心手上的早点让房东有些吃惊。
“进来吧。”苏心没有客气,这是机会。房东不客气的拿起早餐吃了起来。苏心则局促的站在了一旁。“昨天为什么替那个人付账?”苏心蒙了,这是哪和哪呀。可是总得回答,“做个好人比较舒服。”房东继续吃着。把最后一口豆浆喝掉后,向苏心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紫云。”
这个名字很像女人。出于女性的自我保护本能,苏心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手,很快的把手抽了出来。紫云又乐了一下。这时候苏心才发现。这个叫紫云的男人的笑容有些深邃。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坐吧”。紫云向苏心示意。“钱带来了?”话说的有些昨天苏心的生猛味道。
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苏心在内心呐喊。“可以分期给你吗,我手头有些紧,但是会先给你一半。”“那我为什么把店对给你呢?一份早餐可不值这么多钱。”紫云笑的有些玩味。这还真是个问题。苏心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退化。人家凭啥有全款的不要,要自己一半付款的。这里还是有风险的。难道,就为了一份早餐,就是天天给人家买早餐,好像也没这么大的诱惑力吧。冷静,一定要冷静,苏心提醒自己。昨晚光做发财梦了。怎么就没想想这个问题。她有点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纠结,独立果然是成熟的催化剂。对于纠结这个词,苏心再次有了体会。不能放弃,却不知道怎么解决。紫云真的有些虚弱。因开始微微的喘气了。苏心赶紧给他到了杯水。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只收你一半的钱”这句话如同伴随春雨的惊雷。让苏心既喜又惊。馅饼来了,可是会不会砸死自己呢?“为什么?”这句话一定要问的。没有真正只占便宜的事。这个道理苏心早就懂。应该不是这个男人好色。看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杀伤力了。
“因为,我要死了!希望这句话不会吓到你。”这句话真的吓到了苏心。死亡,这个词离自己还很远,她的家人都健在。死亡不过是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最多见过的是那些骗她眼泪的电视剧里的死亡。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她与死亡离的最近的时候了。
故事开始了,简单,像电视剧一样。悲惨,也像电视剧一样。孤儿。红斑狼疮。离婚。放弃治疗,遗体捐献书。构成了故事的全部。讲完了故事的紫云有些脱力。苏心脑袋空白的一片。嘴里泛苦。呆了半晌,才看到面前笑着看自己的紫云。“那你现在怎么样?”“等待死亡!”紫云继续笑着看着苏心。苏心对这句回答并不意外,她在想她现在该做什么。早餐。中餐。晚餐。如何让他舒服的过好剩下的每一天。
“那以后如果到那一天我通知谁呀?”听到这个问题,紫云头一次张开嘴的笑了。他站了起来,往楼上走着,边走边说“二楼归我,一楼归你。至于以后的事,我想我还有时间和你慢慢谈。明天开始装修吧,马上到旺季了。”苏心愣了,这回真愣了,好在,她知道这是好事。但还是很生猛的又问了一句傻傻的话“为什么?”
已经走到二楼的紫云站住了。“昨天你的一百块已经让你成了这条街的名人。连路人都能帮。说明你是个好人,我现在。。。喜欢好人。”苏心笑了,既然世界对他这么寒冷,就让我成为一线阳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