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第三节 智取灵石
一直淅淅沥沥的雨停了下来,一轮弯刀似的残月出现在了朗朗夜空,冰冷的月光透过狭窄的缝隙斑驳地撒在峡谷里,让人心头的压抑更加难以言喻。
关索牵着马以最快的速度向目标前进,他感觉越走路就越窄,似乎两座山峰将在前面的某个地方汇合一样。这样走了大约三里地,忽然,在两座山峰的交汇处,一个山洞出现在关索的面前,山洞口有两人多高,很宽,但从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洞口上方的钟乳石倒吊着,整体看上去很像一只怪兽的血盆大口。关索想,这应该就是那老者所言的洞口了。这时,战马不知为何受了惊,长嘶一声,挣脱关索的手,“蹬蹬”地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这一刻,关索在错愕的同时还有些沮丧,因为他缚在马背上的毛竹也被马儿带走了,这下要是真的遇到灵兽,拿什么来吸引它呢,这一趟出征可真是祸不单行。
但名将关羽的血统所赋予他的非凡胆识使他在这不利局面下反而冷静了下来,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了,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只能随机应变,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赌上一把,为了将士们的生命,为了蜀国的大业!
关索“噌”地一声抽出佩剑,宝剑的锋刃在月光的映衬下微微闪烁着寒光,一个武者在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兵器,而现在他能倚仗的也只有这把剑了。
虽然山洞从外面看漆黑一片,然而进到里面却不知是哪里的亮光把洞内的景致都映照的亮了一些,虽然这亮度不强,但足以让人看清洞内的一切。关索紧紧地握着宝剑,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洞深处探去,这个洞很大,空气很潮湿,顶上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星星点点的水滴不时地从钟乳石末端落下,滴落到地上形成的一个个小“水槽”里,溅出小小的水纹,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地上依旧是凸起的岩石,只不过这里的岩石比山谷里的更加平滑。整个看去,就好像这个洞是一座屋宇,这些景物就像是在装点着这个屋子一般。
一路走来,除了水滴的声音和潮湿闷热的空气,似乎什么都没有,关索此时稍稍产生了疑虑,在想那会不会仅仅是一个梦?但当他想到死在外面的鹰羽卫时,他立刻推翻了这个疑虑,因此他没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脚步。终于,前方大约二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岩石形成的石桌,上面盛放着一个闪着白色光芒的物件,关索赶忙走进一看,那不正是那老者所说的灵石? 那灵石上赫然刻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神兽,神兽体态浑圆,头部似猫似熊,四爪撑地,昂首仰望天际,似是在长啸九天,关索心下一阵喜悦,老者果不欺我!伸手就要拿那灵石,突然,他感到背后一股令人窒息的巨大杀气正在接近自己,优秀的反应能力和敏捷的身手救了他一命,关索本能的一低头,顺势朝前方一个跟斗,早握佩剑在手。虽也猜出个八九分,但当他定睛看清来者模样,还是吃了一惊。来的不是别的,正是那老者所云的灵兽。
那灵兽生的好生奇异,乍一看却和那灵石上的神兽有相似之处,但也细看去却大不相同,这灵兽有三丈多高,甚是强壮,毛色黑白相间,四肢粗壮有力,而且在脚爪的根部还有朱红色的鳞片,好似龙鳞,一张血盆大口上长满上下獠牙,下巴上的白色长毛看上去很像胡须。若被它咬中绝无生还可能。外面那些鹰羽卫士兵就是下场。
关索正惊奇间,那灵兽咆哮一声,已经向他飞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关索来不及多想,向右一个飞身跃出,那灵兽扑了个空,关索抓住机会,回身对着那灵兽前肢就是一剑!只听“呯”的一声脆响,令人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宝剑刺中的部位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关索顿时感到手臂被震的一阵酥麻,险些丢掉了剑。
“道这家伙刀枪不入?不, 我要再试试!” 关索打定主意,高高跃起就往灵兽胸前刺去,怎料灵兽突然把头一低,衔起一块不大不小的岩石,以极快的速度将头猛的一甩,那块岩石非一般地砸向跃起的关索,关索猝不及防,被岩石狠狠地砸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迸出,关索眼冒金星,但头脑依然是清晰的,他模糊地看着那庞然大物正一步一步接近自己,他清楚再不想办法自己就将性命不保。
“难道要在这么个破山洞里以身殉国了?不,不,将士们还在等着我回去,不能死在这,绝对不能死在这!”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或是武力,或是智力。在危难关头,关索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在峡谷中死去的鹰羽卫士兵,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对!对!没有看到他们的兵器,他们的兵器呢?既然他们来这谷中盗窃灵石,那么应该是带着兵刃的,怎么会。。。不见了呢?这时他又突然想起白衣老者说过,灵兽以镔铁和山竹为食。原来如此,他们的兵器,是被这灵兽吃掉的!此时关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它是不是要来抢夺自己的宝剑呢?无论是谁,在危难关头,都会本能的拿起自己的武器,为求保全性命而放手一搏;但现在来看,似乎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管他怎样,就赌这一把了,横竖是个死,说不定有效!” 主意已定,关索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寒铁宝剑用力地朝相反方向掷出,宝剑远远地被抛了出去。果不其然!那灵兽就像受到了磁石的吸引一般,立刻朝着宝剑飞去的方向狂奔而去。这为关索赢得了宝贵的时机,他强忍住昏昏沉沉的脑袋,拼命爬起身,以快的速度跑到了灵石旁,一把抓起灵石就冲着洞口飞奔。身后的灵兽不知是吃完了宝剑,还是反应过来被骗了,嘶吼一声,迈开健硕的四肢在后面紧追不舍。关索哪里还能恋战,只顾没命地奔跑。终于,洞口出现在了眼前,他看到了希望,奔跑的脚步更加迅捷,踏着出洞的最后一块岩石,他一个飞跃跳出了山洞。但关索仍然不敢松懈,他一直奔跑到了峡谷的开阔地。他一边继续跑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似乎那沉重的追击声音不再有了,看来灵兽没有追的太远。
关索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的血味还没有消散。他赶紧摸了摸装在胸甲里的灵石,发现还在后松下了一口气,踉跄地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朝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