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守夜,死亡
清晨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树上,鸟儿慵懒的探出了头,叫了几声权当是把自己身体的浊气排泄出来。那鸟叫声传进了人们的耳朵,煞是好听。这是忙碌的一天的开始,这是改变刘土并让他决定离开的一天。官府没有来征兵,而是几个人的死亡,让他无奈的走出了这个生存了10年的故乡。
“刘土,你得去地主家询问人家了,这可是大事,赶紧起床去。”窗外老爸大声的喊着。
“好嘞,马上去。”刘土应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每家每户烟囱里的青烟,刘土感觉心情很好。虽然去了地主家,难免会被地主家的仆人暴揍一顿,但是自己也认了只要自己的家人好,我受点儿伤怕什么。
“麻烦你通告一下地主,我是刘土,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来了。”
“在门外等着。”看门的管家粗声大气的说。
“看门的都这么凶,是不是所有人带上地主的牌子都这么牛啊?哎,一群狗!”
“进去吧,小子,别出不了门。”管家不屑的斜着眼睛。
不得不说地主家就是有钱,房子全部是青砖的,院子里都是用鹅卵石铺的整齐的路。整个看上去好气派,好多仆人走来走去。有端饭的,有端洗脸水的。饭碗是好看的青瓷小碗,脸盆是金色的陶瓷碗。还有很多家伙什儿都叫不出名字。
“往前走,就那个大厅里等着,记得不准坐下。”管家吼道。
地主家的客厅里,也是有很多玩意儿的,各种花瓶,各种豪华的椅子,各种画。
“小子,你来干什么?。”进来的是孙进。
“我是为昨天的事情来抱歉的。”
“我昨天不是说没有事情了吗?”
“哦,你气量真大,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以后谁欺负你,我可以帮你”
“没必要了,你走吧。”
“哦,那我走了。”
刘土走后,大厅里出现了地主孙大雷,作为这片区域的地主,还没有谁敢撼动自己的权威,这个小子竟然敢打我的儿子,哈哈,我要给你颜色看看。
“我记得今晚是他们家守夜吧,等着看好戏吧。”
还是很正常的一天的劳作,吃完晚饭,刘土和他爹就去麦场的小房子里守夜。小屋子挨着仓库,仓库里放着全村的麦子。麦子得在麦场里晒干,然后等到可以储藏的时候,地主就来这里集体收租了。
夜来了,天气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号,月亮没有昨天那么明亮了,灰蒙蒙的。
“老二,你先睡觉吧,我先看着,半夜换你看着。
刘土睡的很香,忙了一天了,只有睡觉能解除他身上所有的疲倦。他做梦了,梦见自己吃着很多窝窝,心里开心的笑着。
“啊…”刘土被一声惨叫惊醒了,他睁开自己那迷蒙的双眼,没有在小房子里看见父亲,他就跑出去找父亲,结果,在门口,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爹,家里着火了,爹,家里…”老三跑着来找刘土和爹。
“什么?家里着火了?我回去看看,你守着爹。”刘土没有哭,他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哭泣。他发疯似的跑向了家,那个火红的地方。
“四弟,家里还有人吗?”“只有我和三哥出来了,我们是被妈妈叫醒的,直接从窗子里推出来的,等我出来后,窗子就被火淹没了。”
“什么,意思是家里妈妈和五弟没有出来?你等着,我进去救他们,你过去麦场,和老三把咱爹的尸体抬进小房子。”
老四被这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爹的尸体…老四哭着就跑向了麦场。
熊熊的火光,刘土冒死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五弟,都晕倒了。
“娘,你还好吗?娘,你醒醒,咳咳,好呛,娘,我背你出去。”
“不要,不要,背你弟弟出去。”娘用很低的声音使劲的喊出这句话,“快,快,把你弟弟背出去。”
“娘,好的,我马上回来背你,你一定坚持住。”刘土很迅速的把弟弟背出去,放在空旷的院子的石头上,马上返身返回房子,可是,他看到的确实娘已经被火烧焦了,茅屋上掉下的木头把娘烧的已经面目全非了。刘土顾不上看这些,他用被子裹着母亲的身体就往出跑。
等把母亲放下后,他才想起大哥,大哥这几天一直被锁在屋子里,小两口的房子已经被烧的火红。刘土终于没有忍住,他哭出来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三个兄弟了。一个晚上,一个家就这么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