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风雨的那个夜晚
莫家别墅才充满喜气的庆祝完莫家大少爷的十岁生日,本该很和谐的家庭,实际上却摇摇欲坠,在暗处充满了各种忍耐和挣扎。
这几日,裴雪总是睡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她除了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这样一个沉闷而烦躁的夜晚,裴雪终于在辗转了很多次后睡着了。
“轰!”裴雪突然被巨大的打雷声给吵醒了,接着就看到整个世界全亮了,闪电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自己逊色于雷声的似的,彻底的在燃烧着自己照亮着这个世界。窗外更是传来悲嚎的风声,呼啦呼啦的,刮得树叶不停的颤抖着。
裴雪有些害怕,可是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养了盆兰花,而那个兰花仔是展晴送给她的礼物,她好不容易精心的照料到那盆兰花快开花了,而白天被莫飞搬到楼上阳台的花园中去了,莫飞说那个楼上花园里面的阳光是最好的。但是现在似乎就要下暴雨了,她必须得去把那盆兰花搬到暴雨淋不到的地方。
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准备上楼去,她知道自己这样兀自的上楼很不好,可是她现在满脑子里面想的只有那盆兰花。
“哈哈哈,呜呜呜……。”突然一个女人又笑又哭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这声音很渗人,配着这雷电交加的夜晚,不禁让裴雪打了个寒战。但是仔细听这个声音貌似又有点熟悉,但那种竭尽声力的又笑又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裴雪上楼后发现这声音还在继续的传来,她仔细听后发现这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听个清楚,她想过去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害怕万一被发现了就惨了。最后,裴雪毕竟只是个孩子,好奇心战胜了她那不多的理智。她轻轻的踮着脚走到了书房门前,悄悄的贴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莫谦,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除了你莫家的产业之外也离不开我展家,你个疯子,疯子,呜呜呜!”
“卑鄙的女人,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我肯定不会娶你。”
裴雪有些震惊,里面说话的人竟然是莫老爷与展晴,而听着他们的谈话似乎很不愉快。
“哈哈哈,你后悔了?当年可是我父亲在真心的用计帮你啊,连我嫁给你也是计谋的一部分,没想到这样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你所谓的卑鄙,哈哈哈。”展晴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不知道是因为哭嘶哑了还是笑嘶哑了。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样子,酗酒吸毒,一个豪门贵妇竟然频繁出入些低下而肮脏的场所,哪次媒体报道了不是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最后莫谦竟是对展晴呵斥道。
“好啊,那你好好看清楚我这个鬼样子,我这个鬼样子竟然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你看清楚啊,呜呜呜。”
“滚,你让我觉得恶心!”
“砰!”裴雪听到了一个物体摔倒的声音,裴雪很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只能在门外听,什么都看不到。
“哈哈哈,莫谦,你竟然打我,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了那个女人就可以进这个家了,你打啊!”展晴在里面嘶嚎着。
“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我从来不打女人。展晴,我们早就没有感情了,你还是签字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想让我和你离婚,我偏不如你意,我死也不愿意,哈哈哈。”这时展晴的声音更加渗人了,似乎已经是快要接近疯狂的状态。
“你个女人,啊,你的毒瘾是不是又犯了……啊,不……。”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裴雪听不太清了,她努力的朝门上贴了贴耳朵,可是还是听不清什么。正当她很焦虑到底该怎么办时,突然,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裴雪被吓了一大跳,她看到莫谦拖着展晴往门外冲,而展晴的整个样子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糟糕,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血色,并且满脸都是泪水,但是嘴角却挂着神秘的笑。她的整个身子看起来轻飘飘的,毫无反抗的让莫谦拖着自己往外走。
莫谦看到裴雪之后也先是一惊,然后瞬间恢复了严厉的神情。
随后楼下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来了几个裴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至少不是这莫家别墅里面的仆人。
“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带走,我不想见到她!”莫谦对这几个人吩咐道。而这几个人仿佛就是随时等候命令似的,非常专业且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带着展晴往楼下走去。
裴雪的脚动了动,想跟着去,可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恍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莫谦还没有走,而是朝她走过来了。
裴雪更是害怕极了,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又害怕又委屈。终于用极低的声音憋出了两个字:“老——爷。”
“知道我还是老爷就好,孩子,你听着,今晚听到和看到的一切不许对任何人说半个字,莫飞也不行,否则,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这个家!”莫谦两眼有些凶戾的望着裴雪一个字一个字郑重而有力的吐出。
裴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在自己身旁的不是莫谦,而是只厉害的老虎一样,随时都可能吃掉自己,她全身不停的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也因害怕而僵硬着。
“那好,做个好孩子就对了。”莫谦边说边往楼下走去。
直到莫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裴雪的视线中,裴雪才慢慢地缓过来,她对于刚刚听到和看到的一切还是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她很想知道自己心中似母亲的展晴到底会被带到哪里去了?她会死吗?会被莫谦杀死吗?还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明显她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成人才可能经历的那么多东西,她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阳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兰花抱进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然后躺到床上的。她希望沉沉的睡去以后,明天就会回到以前了。